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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书房半日游

    “我衷心的希望王府不要毁在您手里了。”宁锦川冷笑。

    站在时歌身后的朝颜不悦,“宁锦川,殿下还没走呢,你是不是活够了?”

    时歌的脾气也上来了,对上宁锦川挑衅的眼神道:“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本王妃也不能不给你面子,走,带我去慕容琉玧的书房。”她仗着自己身边有朝颜在无比的嚣张。

    而宁锦川只是站在原地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看着她们从自己面前经过。

    这几日时歌也对暗卫的实力有了大概的了解,王府内除了慕容琉玧,还真没谁能打的过朝颜,就算是两个一起上朝颜都能全身而退。

    慕容琉玧的书房被一片郁郁葱葱的植被所笼盖,远处看就像一个花花草草建起来的小屋似的。

    进到屋子里时歌才发现这里其实并不大,其中三面的墙都被挖空了改造成石制的书架,一张巨大的楠木桌子抵在有窗户的那面墙上,从左到右全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文书和信件,只空出座椅前的一小块位置留作书写用。

    在很难想象慕容琉玧就是在这儿发出一道又一道精确的命令的。

    这屋里应该藏着他所有的秘密吧,时歌不禁想到,他可真是相信自己啊……

    “陛下,您来此处,所为何事?”朝颜忍不住问。

    “没事,就是看宁锦川不顺眼,气他罢了。”时歌答的随意,手上更随意的到处乱摸,“你出去吧,我自己一人待会儿。”

    朝颜倒是信她,“我在门外等您。”

    环顾左右,入眼之处全是书卷,满屋子都是一股清新的墨香,时歌笑了,怪不得他身上和床上都是章种好闻的味道。

    她住在宫里时,按照规矩每日都要燃起两支龙涎香的,所以整个乾阳宫都是一股腻人的香味,不像这种天然的墨香清爽可人。

    时歌也坐在慕容琉玧平日里坐的椅子上,拿起一支还未干的狼毫,想来他方才也来过这里,这让时歌的脑中不由自主的就浮现出他坐在这里运筹帷幄的样子。

    她又展开一卷书,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批注,字字铁画银钩笔法潇洒,时歌轻轻抚上那些墨迹,好像能跨越时间去和正在批注的慕容琉玧指尖相对。

    时歌又笑了,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总是无缘无故的傻笑。

    唉,都是书,这人也太无趣了。

    她故意将井井有条的桌面弄乱,一叠叠整齐的书卷全都被她胡乱的扫在桌上,一时间本就摆的很满的桌面更乱了,堆的像小山一般的书卷比时歌都高。

    有几卷书从“山顶”滑落,时歌弯腰去捡,这一低头就看到了桌底露出了一把剑柄,她放好书卷后去拿这把剑,谁知抽剑的同时还有半张画了东西的纸也被带出来了。

    她将两件事物都拿出来,先去看这柄剑,谁知这一看就把自己吓到了。

    剑鞘上有龙纹。

    这剑的份量不轻,时歌得双手才能拿的动,她把剑转了个方向,剑柄对着自己伸出桌面,一只手紧握住剑柄,深吸一口气后缓缓拔出。

    门外的朝颜听到了书房里传来了拔剑的声音,立刻警觉了起来,拍门道:“王妃!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是我在拔剑!”时歌累的满头大汗。

    朝颜是知道书房里有一把重剑的,所以担忧道,“您别伤着自己,还是我进来吧!”

    “不用!我玩的挺开心的……嘶!”整柄剑被时歌都拔出来了,她一个不慎没拿住,剑身敲在了轮椅的扶手上,还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朝颜只听清脆的一声剑鸣,吓的魂都要飞出来了,但碍于命令,她只能在门外干着急,“您真没事吗?”

    “嗯,没事。”时歌小心的摸上横搭在轮椅两边的扶手上的剑,心不在焉回答。

    这柄剑的剑身上也布满了龙纹,这些精雕细琢的图案古朴典雅,在其中还流淌着耀眼的金色,如果不去看锋利的剑刃,这更像是装饰品。

    这让时歌想起了乾阳宫里那个闲置多年的剑架子。

    宫里的东西,怎么会在他这儿?

    等晚上回来,时歌打算问问慕容琉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把剑插回剑鞘,又去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幅画上。

    嘿,这纸怎么也是宫里的,还都是她乾阳宫的!

    不用想也知道是寒酥给他的了,一柄剑她虽然带不出去,可一张纸卷一卷就塞袖子里了。

    摄政王府买不起纸吗?还要从我宫里偷,时歌特别好奇的展开了那副画卷。

    嗯……这画中的场景怎么这么眼熟?

    好家伙!剑是她乾阳宫的,纸是她乾阳宫的,就连纸上的画都画的是乾阳宫内的摆设。

    万里江山图的屏风,绫绸雪锦的床幔,紫铜镶金的灯座,至于画中央那个穿着五爪金龙袍的俊逸少年,不就是自己嘛!

    时歌低头看着桌子地下露出的一叠纸边,心里咆哮,寒酥你到底背着我干了多少事!

    最后她将所有的画都展开看了一遍,打了个哆嗦。

    画上的主角全是自己,哭的,笑的,怒的,沉思的,打瞌睡的,小时候的,前几年的……

    这么多画,慕容琉玧这厮得是多久之前就惦记上我了!他是变态吧!

    时歌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多的样子,而且这些画都画的是她穿着龙袍时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少年郎,别人看了最多最多觉得陛下样貌尚佳唇红齿白,绝不会以为这是个姑娘。

    而慕容琉玧收集了这么多她男装时的话……莫不是他有龙阳之好吧!

    时歌一张一张翻来覆去的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良久之后,朝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陛下,您不舒服吗?”她是练武的,对气息非常敏感,屋内时歌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自然逃不过她的感知。

    时歌盯着那张美人出浴的画,脸上都红的要滴血,寒酥啊你怎么什么都敢画……

    “陛下,该用晚膳了。”朝颜小心的提醒道。

    时歌扶额想到,今日我总算见到了什么叫拔出萝卜带出泥,慕容琉玧要回来用膳,我刚好问问他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