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歌今日的早膳吃的很没胃口。
她昨晚没睡好,一脸的萎靡不振,睡裙也被某个登徒子揉的乱七八糟,到处都是褶皱,领口也被扯的大开。
“陛下,您昨晚……爽吗?”望舒挤眉弄眼道。
时歌投来一个奇怪的目光,“他都要把我的嘴唇咬破了,疼都疼死了。”
从话本子上习得经验的望舒明了,那看来不用准备避子汤了。
她嘿嘿一笑,“陛下,先用膳吧。”
她们本就是无话不说,时歌一边吃,望舒一边问,羞的时歌一会咳嗽一会干脆直接将脸埋在碗里,根本吃不好。
望舒的好奇心得了满足,但时歌又开始犯难起来,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寒酥的事呢?这让时歌的心里非常纠结。
告诉她吧,那她肯定也会像自己一样难受,庆幸的是自己想通了,如果她没想通呢?
不告诉她呢,万一有一天寒酥的事情暴露了,而自己知道了却没告诉她,这会不会让两人的关系产生裂痕。
好烦啊!
时歌烦的抓头,还掉了好几根头发在没喝完的粥里。
更烦了!
一头鸡窝状的头发让望舒实在是看不过去,她索性不吃了,起身为时歌梳妆整理。
梳好头发,她特地挑了几件高领的裙子,对时歌道:“陛下,您如果要出这扇屋门,一定要穿我给您选的这几件。”
时歌用指尖勾起一件看了看,不解道,“穿这种的不热吗?”
以两人之间的了解,望舒明白她家陛下在这方面完全就是小白,她用手托起一面镜子对着时歌,自己将头扭到一边去。
实在是太伤风败俗了!
时歌自以为是的了然,拧眉气愤道:“这厮果然把我咬伤了!”
“呃……陛下有所不知,这不是伤口。”望舒手里的镜子都差点没拿稳,脸红的解释道:“这是……是……”后面几个字她实在说不出口,无法只得贴在时歌耳边飞快的念叨了一句,然后转过身去给自己脸上扇风。
时歌愣了片刻,随后一股来势汹涌的红潮从她的胸口直充面门,整个人唰的一下变了,好像一只被蒸熟的螃蟹似的,肤色通红的冒着热气,就连脖子上慕容琉玧留下的罪证都要被掩盖了去。
她随即默默的挑了一件衣领最高的裙子换上了。
“哼,我就知道你看的话本子没写好事!”时歌嗔怒的瞥她一眼。
望舒不乐意了,刚想为话本子证明,就听时歌心虚的小声道:“你将它们都拿来,我帮你烧了。”
望舒:“……”
……
这几日的望舒特别忙,一边要照顾受伤的时歌,一边要回夜来香做香包里的香料。客人们就算不看开张礼上两国使节都竞相争抢的架势,也要看摄政王都亲口夸过的面子吧,所以现在夜来香的生意已经做到下个月去了。
虽然宁锦川也叫了不少师兄弟来帮忙,但他们只能做一些普通的香料,而有些客人就是冲着时歌和望舒在开张礼上打下的美名而来。
现在全京城上下几乎都知道,时歌估计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不敢招惹,只好来寻望舒,想买她亲手做的香包。
这些香包卖的价钱可离谱了,有的是普通的十倍百倍,更有甚者为了争抢同一个香包,他们可以现场拍卖!
当然,他们是真的喜欢望舒的制香手艺,还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掷千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这就不得而知了。
望舒陪着时歌用完早膳,就赶忙回夜来香做香包了,时歌想留都留不住。
一会慕容琉玧要带着朝颜来,时歌本意是想叫她旁听,让她以一个客观公正的角度去看这件事,无论她以后怎么去看待寒酥,时歌都无条件支持。
可现在看来,只好自己找个时间将这事跟她说了,但怎么说却很麻烦,要是她们两人因自己而分道扬镳,时歌会更难受
唉,一早晨都这么烦。
时歌正这样想着,两个更大的麻烦也推门而进,她挑眉嫌弃的看着这俩人,仿佛在看两个讨人厌的垃圾似的。
慕容琉玧咳嗽一声,掩饰住自己在朝颜面前丢脸的尴尬,语气威严道:“向王妃道歉!”然后他也十分自觉的站到了时歌的身边,这还觉得不满意,最后将时歌抱起来放在了自己腿上。
对于他行动上的轻薄,时歌已经无感了,面无表情的拍掉他不老实的手。
现在的朝颜没了方才的狼狈,但因为冻了一夜,嘴唇一直是青紫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她几欲张口,但却又不敢问。
时歌知道她想问什么,也不摆王妃的谱,从胸口掏出了一个玉白色的吊坠,淡淡的说:“我不知道我认识的寒酥是不是你的妹妹,如果是同一人的话,我想你应该会认识这个。”
朝颜一直紧绷的表情终于垮了,像是屹立了多年的雕塑被砸碎了似的,一瞬间就涕泗滂沱,伸手想将从前只存在于记忆深处的吊坠抓在手里。
但她落空了,时歌收回了手。
虽然时歌坐在床上,而朝颜站在她面前,可给她给朝颜的感觉好像是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一般。
朝颜颤抖着双腿跪下,连着磕了三个头,力气大到额头已经一片血红,“殿下,王妃,奴婢对不起你们……”
已经无话可说的时歌瘫在慕容琉玧怀里,全靠着他的支撑才能坐起来,仰头瞪他,她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
要不是你这厮给我找麻烦,我现在应该在补觉才是!
慕容琉玧则是轻轻的顺着时歌的毛,以口型说“稍安勿躁”。
他又做出一副威严的姿态说:“本王就是记得你和寒酥分离那天的悲痛,所以才派你到王妃身边服侍,想着能让你们团聚,可本王是万万没想到你会做出叛主之事。”
“既然这样,那就按规矩,你自行了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