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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疯狂

    慕容琉玧又闹了她一会,感觉时歌马上就要发作,只好意犹未尽的停手。

    他取了小几上的象牙梳,将时歌早已散开的三千青丝拢起,先用手指轻柔的穿过发间,从上到下整理了一番。

    而后他手法娴熟的绾发,将数不尽的青丝塑成点缀时歌的饰品,又将发簪缓缓的推入其中。

    慕容琉玧拿起发冠,小心翼翼的将其固定在绾好的发上,“我小时候,我爹总是带我娘去参加宴席,我娘也穿礼裙,要打扮,都是我爹在一旁帮忙的。”

    他又拈起小几上的青瓷耳坠,穿过时歌粉嫩小巧的耳垂,“我也想去,我爹就骗我,不给你娘打扮,你就不能去。”

    “后来我为了能和他们一起,就专门找王嬷嬷学了这些。”

    他在一堆玉镯里挑挑拣拣,最后选定了一只彩凤鎏金镯,“你的手。”

    时歌会意,伸出手任他摆弄,淡淡的说:“不必解释,以后你喜欢谁就娶回来。”

    打扮好后,慕容琉玧到时歌前面来,一丝不苟的替她又整理一番,最后贴到她耳旁,“陛下,臣心悦您,臣也只心悦您。”

    时歌面无表情得推开他的脸,“去用膳吧,我饿了。”

    慕容琉玧来牵时歌的手,时歌皱眉,想躲开他。

    “王府里还有别家的探子,做戏做全套不是?”慕容琉玧深沉一笑,等着时歌自己来牵他。

    时歌一咬牙,为了能参加自己的寿宴,忍了。

    两人相携,走在去临海阁用膳的路上,时歌明显能感觉到有几束探究的目光袭来,“这么嚣张,你也不管管?”她拉住慕容琉玧,故意去咬耳根。

    慕容琉玧闻着小姑娘身上袭来的芳香,深吸一口气,“那可是自己人,杀掉可惜了。”

    时歌演戏演上瘾了,如三月的扶风弱柳一般倒在身旁高大稳固的身形里,娇嗔道:“殿下~奴家脚崴了。”

    这一句殿下的尾音可算是九曲十八弯,直直拐进慕容琉玧的心尖上,全身上下都酥了。

    他顺势抱起时歌,装模作样道:“姑娘可还能走?本王还想在寿宴上请陛下赐婚于你我呢。”

    时歌一听他话中有漏洞,刚想开口就被打断了。

    慕容琉玧直接吻上来,狠狠地嘬了一口,“罢了,本王的脸不要了,抱着姑娘进宫请旨!”

    时歌被亲的嘤咛一声,不好反抗,于是搂在他腰间的手猛然一掐,还左右拧了拧,“殿下怎地如此急切,白日宣淫,小心御史参你一本。”

    慕容琉玧脸色微僵,报复似的的摸了时歌一把,又一次吻上去了,“我看谁敢!”

    两人就这样一路大呼小叫,到了用膳的临海阁,时歌嘴唇通红,还有些肿,慕容琉玧解开腰间的束带,偷偷看了一眼。

    好家伙,腰上没一块好肉了,这一片青紫怕是晚上睡觉都只能趴着。

    时歌揉着自己酸涩的手皓腕,眯眼笑到:“殿下,奴家的味道可还满意?”

    他端起一杯竹叶青,一口闷了,“够劲!”

    时歌极为不满的皱眉,“你怎敢现在动酒?晚上的寿宴你不去了!”

    他缓过这股劲,甩了甩头,“陛下,旁人又不是傻的,只有我们露的破绽越多,越方便行事。”

    “如果他们对你出手呢?”

    慕容琉玧眼神已经有些迷离,“这样不正好如了陛下的愿。”

    时歌气急,将手边的一壶凉茶全都泼了过去,“你简直是……疯了!”

    他一头墨发上沾了好几片茶叶,褐色的茶水顺着凌厉的五官一滴滴滑落,忍不住笑,“陛下舍不得臣?”

    “旁人不是傻子,朕亦然!”时歌猛地起身,“你对大昱的贡献,朕都看在眼里,平时与你作对不过是看不惯你的嚣张,提醒一二罢了。”

    慕容琉玧抹去脸上的茶水,睁开眼睛,漆黑如墨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时歌,“陛下,您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说完他就起身走了,门口的婢女听见屋里的争吵,吓得跪了一地,他经过婢女身边的时候,有几个胆小的都无声的哭出来了。

    王嬷嬷在远处看着,忧心忡忡,这孩子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也不知道那姑娘如何了。

    连通各个寝室的长廊上,慕容琉玧甩开清平的搀扶,独自一人走着。

    陛下,您真的不明白我为何对大昱这般殚精竭虑么?您真的不明白我的所做所为么?

    这都是因为你啊……

    头有些疼,他用手狠狠地拍了几下脑袋,还是没能缓解。

    他平日里很少饮酒,那一杯竹叶青下肚之后,情绪就有些失控。

    此刻他脑海中一片混乱,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抬头,眼底涌现出无边的狂热,“陛下,臣这就让您知道臣的心意。”

    慕容琉玧转身,疾步走向那个他平日里发出一道道命令的的书房。

    临海阁里,自慕容琉玧走后,时歌也没心思吃了。

    她不是不知慕容琉玧何意。

    他将整个大昱治理的井井有条,国内一片歌舞升平,这是他在像时歌展示实力,另一边他独揽朝纲,权倾朝野而不篡位,是在表忠心。

    可是这又怎样,时歌不想再依靠任何人了。

    连她的亲生父亲都能将她丢下,慕容琉玧要是只贪图她的美色呢。

    得到她后,总有一天会腻了,到时候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比父亲扔下她等死还要可怕。

    她不想也不愿信任何人了,她要自己独享皇位。

    时歌看着一桌子的佳肴,心下想通了,吃!不吃白不吃!

    她刚举起筷子,手想往前伸,腋下一紧……好嘛,自己吃不到近在眼前的菜。

    时歌皱眉,嘴上不满的嘟囔,“什么破衣服。”她起身,弯腰去抓盘子,结果宽大的袖筒直接盖到了菜上。

    慕容琉玧这边安排好了一切,再回到临海阁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

    时歌也察觉到有人来了,能不通报就进来的只能是慕容琉玧。

    她就如雕塑一般,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临海阁内的空气都凝固了

    最后还是慕容琉玧先打破了这份尴尬,只不过他的方式让时歌更加难堪。

    他“噗”的一声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