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赵林左右捂着右手,似是受了伤,血水顺着胳膊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全然都滴落在光滑可鉴的大理石上,可他面上却是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只是微微皱着眉头,恭敬的跪在了地上。
殿下属下属下回来了!声音听得出来有几分说不清又不敢说的怯意,赵承用手揉着他的眉尖,淡淡问及:如何了?
属下确实见及柳姑娘被她们从地牢里拖了出来!可可属下无能,尽管拼死相救,还是没能将柳姑娘救出!
赵承继续揉着眉心,他也没有认为这一次便能将柳依颜救出来,在朝堂上逼着太子这许多天,无外乎也就是想让赵迁把柳依颜从那地牢里引出来,而后亲眼看着她还活着。
无妨!
这两个字让赵林心里的石头一下子就浮了上来,心里也没有了那么的害怕,直了直身子继续说道:属下已经按照殿下的吩咐,在柳姑娘被拖出来那一刻,已然将地牢全都炸毁,属下认为柳姑娘不会再被太子关入地下室里去!
闹了这许多天,终于让太子将柳依颜引了出来,赵承十分迫切的想救出柳依颜,可只要她还关在那九转十八弯,重重机关的地牢里,那他是绝对没有半分的希望。
虽然,这人关在太子府救人也一样难如登天,可到底是少了许多的便宜,以后也便可以见机行事。
好!那无事便退下吧,本王想静一静,你胳膊上有伤,下去好生休养!
是!赵林直起了半跪的身子,大步迈了出去,可人已然走到了门口,却还是折返回来,停歇了一会儿,还是恭恭敬敬言及:殿下,属下有一事必须跟殿下汇报!
何事?说
太子爷虽然将柳姑娘坐地牢里拖了出来,可属下也亲眼见及太子对柳姑娘施以刖刑!,属下已然拼死相救,可奈何太子府邸高手众多,属下没能救出柳姑娘!
嘭
赵林似是听见赵承从椅几上直起身子的动荡声,那动荡声里不只夹杂着怒,恨、还有涛天的怒火,晋王爷一般不曾发火,就算是脾气再如何,心里也同无事人一般,面上,身体上不会有任何的表露。
可现下,赵承的脸上、身上、拳头上、额头上,乃至上发丝上没有一点不显示着怒意,不!应该说是心底的已然被火点燃,整个身子也全都轰轰燃烧,赵林似是瞧着他家殿下的整个身子都散着发热烈的火焰。
逼视着他不得不再次跪在了地上。
刖刑!刖刑!
赵承双手青筋暴露,一字一顿的说着这两个字,每一个字都似是泰山压顶
刖刑!
是古代刑罚的一种,常行刑于大逆不道,或罪大恶及之人,现下这大齐一向以宽仁治理天下,所以,一般不对犯人施以重刑,除非此人罪大恶及,十恶不赦。
可柳依颜只是一介弱女子而已。
而且所谓的刖刑,乃是十大酷刑之一,轻者砍去双脚,重者在砍去双脚的同时,削去膝盖骨,使犯人不能站立,生生剜骨削肉,可见此刑罚的残忍之力。
柳依颜只怕没想到,在八年时间里,第一次见到太阳的同时,换来便是这样一种刑罚,就算她往后再不用呆在那地下室,可代价实在是太过巨大。
你们你们如何不救她!这几个日,赵承几乎是吼出来的,赵林从未见过赵承这般,虽然胳膊还流着血,却是不得不整个人匍匐着跪在了地上。
闷着声音说道:殿下,属下已然相救,可奈何属下一不能报露身份,二来属下只带了区区八人,太子府邸守卫森严,属下在炸了地下室的同时,实在无法分身,这才这才
其实赵承清楚的很,凭他们八人之力能将地下室炸毁,已然是实属难奈,若是真能这般简单就能将柳依颜救出来,那赵承也不用费这般大的力气了。
可一想到柳依颜被施以重刑,赵承的心就如同被重锤击打了数十次。
手掌握着俊秀的额头,赵承闭着眼,努力平复着心里的怒火。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摆了摆手,示意赵林退下。
属下告告退!
得不到应答,赵林捂着流血的胳膊退了出去,因为是倒退着身子,也没瞧见后面有人,直挺挺就跟叶青灵撞了个满怀。
这一下子,那血水立马狂涌而出。
赵林是粗鲁的大汉子,想也不想,这粗话就暴出了口:谁他娘的不找眼,瞧不见老子受伤了!
大盆脑袋刚扭回去,眼睛里立马倒映着的就是叶青灵的那张脸。
这声音立马就变了调调:叶小姐!
剜了剜眼,叶青灵刚想开口叫骂,可那只胳膊流着的血水实在太过汹涌,让她不得不将注意力全都扯到这上面来。
拽着赵林就往偏殿跑,唤郑二宝拿来了药箱,剪刀剪开了赵林的胳膊上已然跟血水沾在一块的衣衫,肉丝同衣裳相连,光是瞧着都让人觉得疼痛难忍。
不过,叶青灵觉着,古代的男人都是爷们儿,都这般了,都没见他皱一下眉头。
还能谈笑风声的跟她开着玩笑:怎么着叶小姐,殿下冷了你这些日子,你就受不住了!
这话,叶青灵就当她自己个儿没听进去。
刀口很深,虽未伤及大动脉,却也是生生砍了一块肉,有些地方筋脉已然断裂,虽不用伤及要害,可到底也会触及这胳膊的细微之处。
而且,这伤大足足有二十厘米大小,若同古代医时那般,只是简单包扎,只怕不行。
不加犹豫的,叶青灵让月儿拿来了针线,在两人极为不解的注视线,穿起了线头,一针朝着赵林的伤口扎了下去。
这一扎虽然疼,却不足以让赵林大喊大叫,可这绣花针般的线头扎在赵林这样一个大汉子的身上,却是让赵林不干了。
叶小姐,你干嘛,莫不是把老子当布头来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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