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萧晓觉得十分可笑，指着黄靖彤破口大骂，“她？她这样的人，烂到骨子里去了，你知道她对你做了什么吗，你知道她私下是个什么人吗？你脑子有问题是吧，苏夕。”
又有几个人站了过来，陈晓羽为首示威般得瞪向她，“你还要继续说吗？”
郑萧晓捂着脸也望向韩夕凝，她立刻低下头去，感到孤立无援，破罐子破摔起来，“苏夕，你算什么东西，难怪能和黄靖彤成为朋友，你爸爸是个强奸犯，他妈妈是个杀人犯，你们……”
陈岩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很小声地警告她，“你不想在这个学校混下去了是吧，要想的话，立刻去自己座位上待着。”
郑萧晓也是气昏了头。
识时务者为俊杰，韩夕凝对着她使了个眼色，她气鼓鼓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看着苏夕还是一副深思的模样，陈岩立刻对着苏夕做拜托状，“丫头，我和她的事情我已经跟你汇报过了，我们真的没什么，天地可鉴。”
苏夕本也知道怎么回事，看着他那副可怜的模样，只用力地弹了弹他的额头，疼得他吸气，“我才不生气呢，谁要是能把你抢走，就来抢吧，哼。”
心里乱糟糟地，拿他撒着气。
陈岩又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那可能只有一个人能行。”
听到这话，心里窝火得揪着陈岩的耳朵，“谁，还有谁！”
陈岩疼得缩在角落揉，“丫头，你给我点面子嘛，一直欺负我。我说的是我们的女儿，以后的女儿。”
心里头又气又笑，摁着陈岩的头，“你啊，蓝颜祸水！”
一个凌冽的眼神飘了过来，苏夕也不甘示弱得回敬过去。韩夕凝往门外指了指，她知道这个手势，就是待会见的意思。
苏夕看了一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下课，她放学之后，是一定会被陈家司机接走的。所以只能趁这个时间跟她好好谈判一下。
于是，佯装肚子疼，便起身去上厕所。
韩夕凝自然明白，也跟着出来。
走到天台，苏夕把门径直关上，想着这几日一件接着一桩的事情，说话很难不客气，“锦荣的事是怎么回事？”
韩夕凝实在没想到，她还在纠结这个事情。
周围有许多稍有瑕疵的桌椅，堆放在一起，韩夕凝绕着这堆废品自顾自地走了起来，不时发出轻笑声。
苏夕并没有多少时间，心里头着急，一把抓着她，“韩夕凝，你到底想怎么样！晓羽苹果里面的钉子也是你放的吧，陈岩那天会去见郑萧晓也是你干的吧！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怎么样才痛快。”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吗？我在班上成绩前十，又是班长，我家世还好，就算你去告诉所有人这些是我做的，你以为他们会信吗？”
韩夕凝见着苏夕痛苦的模样，心底里冒出一股子舒适来。
那些呻吟求救的声音，像梦魇一般在耳朵回响。
“苏夕，锦荣本来是有合适的骨髓的，但是被我毁掉了。陈晓羽每天都会带零食来的，总有一天会吃到针的。还有……陈岩是吧，你觉得他真的和郑萧晓没什么？图片已经上传到学校网站了，你要不回去看一看，欣赏一下？”
身旁的废旧物品围成了一个圈，中间有许多垃圾。
还有吴星准备的死老鼠。
见苏夕毫无回复，韩夕凝扯着她的衣领，“你把这些话去告诉罗老师，去告诉陈岩，告诉你的朋友们，让他们来欺负我啊，苏夕，我不怕的，我有退路的，我和黄靖彤、李园园不一样！”
在苏夕的心里，韩夕凝就算有些任性傲娇，心底也是一个善良的人，可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有些颠覆她的三观。
“你真的是无药可救，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只想告诉你，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你要欺负我的朋友，我不会放过你。”
苏夕已经彻底放弃了韩夕凝，留下狠话就往外走。
腐臭味从桌底下发出来，韩夕凝扯着苏夕的衣服，她没有站稳，直接摔进了提前预设好的老鼠窝。
其中还有几只活着的，往苏夕裤腿里面钻。
苏夕吓得丢了魂，想要抓着桌角站起来，奈何都是坏的，抓住一角，又是重重地往下摔。
韩夕凝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心里燃起一丝快感来。
有那么一瞬间，好像明白了韩真的那种快乐。
“苏夕，你求我，你求我我就拉你起来。”
韩夕凝有些扭曲地大笑起来。
苏夕虽然害怕，却执拗得很，闭着眼抓着手下的老鼠，一只接着一只往韩夕凝身上扔。
她不怕老鼠，但洁癖得很。
洁白的裙子上沾满了下水道的气息。
苏夕清除了障碍后，从垃圾桶里站了出来，整个人一股臭烘烘的味道。韩夕凝捂着鼻子往后退，紧接着就要往后走。
她想着要尽快洗去身上的味道，一刻都不能忍。
苏夕自然是知道她的，故意在她手臂上摩擦，黑色的痕迹划在她白皙的身体上。
“你……你不要太过分。”韩夕凝使劲地擦拭着，奈何越抹越黑。
苏夕用手捏着她的脸，另一只手拿着一只老鼠，威胁她，“韩夕凝，是你先过分的，我从前在小镇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不要以为我对你好，就可以不断挑战我的底线。”
那只活老鼠在手里发出吱吱的声音，韩夕凝不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苏夕，你要干什么？你想做什么！”她几乎是大叫得吼出来，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这样的姿势僵持了一小会儿，韩夕凝尽量维持的脸部，已经开始微微发抖，一行清泪也兜不住从眼角落了下来。
苏夕别过身子，丢下手中的老鼠，“我告诉你，我不是好惹的。”
见她被吓到，即刻松开手，径直往门口走去。
到洗手间的时候，打开手龙头，手才开始微微发抖。
她以前是提到“老鼠”两个字都能起一身鸡皮疙瘩的。
韩夕凝说的那些话还绕在脑海里，她聪明、思维缜密、智商在线，自己是及不上她的万分之一了。
只有靠豁得出去了。
苏夕洗了洗脸，表情镇定地走回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