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母子还真是,一分钟都没闲着的给她找事。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的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响起。
“李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若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高大男人走了过来,他的发丝是栗色的,与浅琉璃般的眸子相得益彰,这个男人一走过来,人群中很多女生就感慨起来,“天呐!这男的好帅!”
是他?姜若愕然,她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这个男人。
米色风衣的男人走近,看见倒在血泊里的男人后,眉心紧紧蹙了起来,“李叔得赶紧去医院,不能耽搁了!”
那叫“李嫂”的女人立马又指着刘根琴说,“少爷,是这两个人撞了我家老头子,我现在还在跟他们理论,要是不赔偿,我们就赖着不走!”
那男人眉心皱得更紧了一些,“赔偿的事我来处理,先把人送去医院”。
李嫂听罢,立马摸出电话来打了急救电话。
男人缓缓走近刘根琴和安正海,“能跟我说下事情经过吗?”
刘根琴像是有点被吓到了,这个男人好像来头很大的样子,她连忙指了指旁边站着的姜若,“你找她,找她!”
男人朝姜若靠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眉心紧蹙,声音却是温柔的。
“小姐,刚刚这场车祸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慕逸轩……你还认识我吗?
慕逸轩看着她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以为她被吓哭了,立马不自然的揉了揉鼻子,“你别紧张,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聊?”
车子开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慕逸轩从前面的车里下来,走到红色的兰博基尼跑车面前,敲了敲窗户。
后座坐着刘根琴和安正海,刘根琴皱紧了眉低声说,“安羽蔓,你还不趁现在没人赶紧溜了,难道还要留下来做冤大头吗?你不看看刚刚那老女人开口就要几百万,几百万她就是杀了我也拿不出来!”
安正海也附和着说,“是啊姐!反正现在我们这车也没有上牌,你就是跑了他也抓不到你的”。
姜若暗自叹息了一声出来,果然慕逸轩还是跟之前一样正直善良,她自盛自的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身后传来刘根琴怒意大发的声音,“安羽蔓你疯了吗?你难道想赔那老女人几百万?你赶紧给我回来!”
她“嘭”一声把那个声音关在了车里,走到了慕逸轩的面前。
这个男人是她见过这世上最温柔的人,他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四岁的时候被姜家收养,成为姜若名义上的哥哥,直到十八岁的时候慕逸轩的亲生父母才找到他,姜若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慕逸轩并不是没人要的孩子,他的父亲是慕氏集团的董事长。
而慕逸轩,是他的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子,直到慕氏大少爷去世,慕家才让他认祖归宗,回去接管慕氏。
她和慕逸轩一起长大,即使是她和许俊结婚了,可慕逸轩依旧对她像小时候一样,完全把她当小公主去宠。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她也没有办法和他相认。
逸轩哥哥,是我……若若,你还认得出来吗?
慕逸轩眼神中闪过一丝窘迫,连忙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包纸巾,抽出了一张来递给姜若,“小姐,这件事倒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姜若愕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刚才的那场车祸。
他淡淡的说,“李叔是我家的厨子,他的事情我可以全权代管,我刚刚开车过来的时候也顺便了解了一下情况,这件事似乎是那个男孩子的责任……”。
“我……”。
姜若刚刚启唇,就听得一个女人大声嚷嚷的声音传来,“什么叫是我们的责任?你们的人就没责任了?”
刘根琴叉着腰走向慕逸轩,凶神恶煞的说,“我们两个人,四只眼睛亲眼看见那老头子从马路牙子中间就蹿出来了,我儿子连刹车都来不及,那老头就偏要往我们车上撞,你还说这是我们的责任?”
慕逸轩神色僵在脸上,或许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泼辣的女人,姜若连忙挡在刘根琴面前,皱紧眉头说,“妈,你做什么?别吓到人家!”
刘根琴愣了一下,声音更大了一些,“我吓他?安羽蔓你还知不知道谁是你妈?胳膊肘往外拐?你是不是连我这个妈都不想认了?”
姜若深吸一口气,“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我不讲道理?好你个安羽蔓,你是见这小白脸长得有几分姿色,看上人家了是吧?”,刘根琴的话越说越难听。
慕逸轩神色窘迫不已,连忙低垂了头下去,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难掩尴尬的说,“这样吧!小姐,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这件事你们想赔偿想交待,那就联系我,如果你们觉得这件事是李叔的责任,那也没关系,我会亲自给他们赔偿,这件事就和你们没关系了”。
说完后,把名片放在了引擎盖上,转身走到了前面的那辆车前,车子缓缓启动,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刘根琴有些傻眼,本以为会有一番厮杀,没想到那人竟然就这么走了?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又问,“那人……真的就这么算了?”
姜若满眼怒意的看了刘根琴一眼,“赶紧走吧!你也不嫌丢人!”
她拿起那张名片放在兜里,身后刘根琴又跟了上来,“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安羽蔓!你知不知道我是你妈……”。
这车看来也不能让安正海再开了,否则还得惹出事来,她交待了安正海,说要是再开这车,她就不再给这对母子生活费,两人才消停一点,没有再反对。
这么一耽误,到城东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她买了些吃的给夏亦初带过去,推开门满脸都是歉意的微笑,“亦初姐”。
夏亦初似乎已经气得连火也不想发了,她脖子动不了,只能用眼睛不屑的扫姜若一眼,声音平静的说,“你最好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解释,否则,从现在开始,你被炒鱿鱼了”。
炒鱿鱼?以夏亦初的手段,恐怕不只是炒鱿鱼那么简单,只要被她踢出来,相当于不用在这圈子里混了。
姜若还没有能力能够离开安羽蔓现有的一切而独立的资本,所以只得继续讨好夏亦初这个女人。
她心惊胆战的走过去,拽紧了手里的礼品袋,陡然一个想法冒进了她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