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木因为经历岁久,本就自具灵性,再加上体内又有具有刀意的云精刀,所具的意识已经和人类相差无几,此刻见主人危险,便裹挟着他,逃入了安全的地方。天庭兵将们寻找了良久,找不到它,只好嗟叹着离去了。
在地底深处带了许久,感觉上面安全了,万年神木才带着林清浊钻出了地面。这时距离下午已经过去了许多个时辰,星月都已经浮出来了。林清浊受伤不轻,踉踉跄跄向群英会走去。
没想到刚走到山脚下,就听到白天诓骗自己的人从山上走下来,林清浊怒不可遏便跳出来质问他们为什么要害他,那两人不停叩头哭叫道:
“不是我们想害你啊!是段世景让我们说的啊!他跟我们说只要你们跟他说这句话,我就给你们每人一百两银子,我们一时昏了头脑,就答应了,我们并不知道说了这句话能害你的命啊,要是知道了我们肯定不会说的。饶命啊!请饶命啊!”
林清浊道:“胡说!我和段世景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害我?一定是你们为了活命,随意编造的借口!我现在就送你们下地狱!”
两人磕头如捣蒜道:“我们真的没有撒谎!我们说得句句都是实言啊!”
林清浊见他们不像是说谎的,手中棍呜呜挥了两下,两人就被击晕过去,安静了下来。林清浊把他们提到树上,用藤萝把他们缠住,以防他们要是说谎找不到他们,然后便向山上走去。
到了群英会大本营,敲了敲山门,说了句暗号,里面人就把门打开了,原来群英会的成员常有夜间执行任务的,因此每天都有人值夜班。进来后,那人看到进来的是林清浊,惊讶得长大了嘴巴,林清浊让他不要声张,以免影响别人休息,然后趁着没人注意,摸到了段世景住的地方,敲了敲门。
“谁啊!”
林清浊不回答,又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穿拖鞋的声音以及打呵欠、抱怨的声音,不一会门就打开了,门刚一打开,林清浊就一把抓住他的脖子,让他喊叫不出,然后把他向屋里推去,到屋里后,用脚一勾,把门关上了。
“没想到我还活着?”
段世景大嶝着眼睛看着林清浊,不知道是被掐的还是出于惊讶。“说!你们为什么要害我!你是不是天庭的细作?”
段世景剧烈地摇着头,喉咙里嗡嗡着,林清浊能够感到他声音在脖子里的振动,林清浊把手放松了一些。段世景的声音得意细细地放了出来:“不是!我不是!”
“不是?不是什么?不是天庭的细作?那你为什么让萧三周韬带话害我?”林清浊见他面有难色,手中劲力猛吐,段世景立即变得面红耳赤,两手不住地抓挠起林清浊的手来,他的喉结又开始动了起来。林清浊于是再把手放松了一些,只听段世景道:
“不是……我想害你!是……少帮主……想害你!”
林清浊一听心中一惊,而同时他又立即觉得肯定就是他,似乎刚才还那么混乱如乱麻的情况咔地一声来到了正确地轨道上,轮子和卡槽完全吻合在一起了。
一瞬间,他想到了杜晓平时对自己的敌意,还有,他还突然醒悟到段世景平时和杜晓走得最近。可是他还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对自己下此毒手,他们本没有太深的过节啊,他放开段世景,问他:
“少帮主为什么要这么做?”
段世景揉了揉脖子,咽了口吐沫说:
“我想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你抢走了美夕。——你知道吗?你没来的时候少帮主和美夕走得最近,当时我们都以为他们会在一起了。第二是因为……”段世景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了林清浊一眼,又说:“不知道你可听到过一种传言,说是杜帮主打算以后把帮主的位置禅让给你,而不是过继给少帮主?你没听说吗?现在帮派里都在传说这件事。说你上次和兽类比赛,破天荒地赢了一次,给咱们帮派争了光,又都说你办事更有能力……我想这对少帮主的影响也挺大的。”
林清浊听了这话,怒火几乎要从全身所有的毛孔里喷涌出来,他一下赚足段世景的衣领,把他提离了地面,向他吼叫道:
“你去和他说,第一,我和美夕自小就定下婚事,我们一开始就注定了在一起,第二,我以前当王子时,连皇位都看不上,能把这一个小小的帮主放在眼里?让他别想多了。”
说完把段世景丢在地上,走了出去,径直向美夕住的地方走去。走到美夕的房门前,敲了敲门,里面有人问“是谁?”林清浊回一声“是我”,屋里突然没了动静,似乎屋中人听出了外面的人是谁,又不敢相信,静默了一会,屋里的人又问:“你到底是谁?”
林清浊道:“是我!清浊!”
屋里响起了快速穿衣服的声音,这时另一个女孩的声音响了起来:“真的是清浊哥吗?”声音里竟然都是恐惧,感情是把外面的林清浊当成了鬼魂。林清浊听出这个女孩是随欣。“清浊哥?”随欣问。
“恩!是我!快开门!”
“真的是清浊哥!清浊哥!”随欣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哭声。
门很快打开了,烛光和香气一起扑面而来,只见美夕正站在门边惊讶地看着他,她穿着一身白衣,茂密的黑发则如另一件衣服披在这白衣上,震惊,狂喜,感动,许多种好的情绪在她眼中变幻着,最后却都化成了泪水流了出来。
“你都把美夕姐姐担心死了。”随欣在后面擦着眼泪说。
“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林清浊说着把门关上了。“你们今天怎么睡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