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柳家?马初阳眉头一皱。他第一个想法就是会不会是柳家良?但是很快就否决了。因为,半年多前,马家良还不是朝廷中人,不可能这么快就让他当监察御史的。监察御史虽然职位不高,但是,却是代天而巡,权力极大。
“怎么,马兄弟对京城柳家有些熟悉?”鄄少见马初阳若有所思,不禁奇怪道。
“这个,算不上熟悉,”马初阳摇头,“之前听我家夫子说过,柳家的三公子曾经来过我们济元县,还到了风晚学堂,闹了不少笑话。”
“柳家三公子,柳家良?”鄄少一听,不觉一愣。这人他听说过,是个纨绔子弟,到这里来,定不会做什么好事。
“嗯,不错,他是和张子归张师兄一起来的。”王真吃了个酸鸡爪,用手帕擦了下手道。
“马兄方才说他闹了不少笑话,不知可否道一道?”鄄少感兴趣起来。
“呵呵,还是我说吧!”王真跟鄄少熟些,将他听到的说了一遍,令鄄少哈哈大笑。想不到,京城四大家族的三少,还差点被人给阉了,这要是传到京城,他还不羞死?
鄄少的母亲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王家的人,也因此,他对京城的事情还是有些清楚的。他的父亲之所以能当彰州知州,其实跟王家的支持便有关系。鄄少看着是一个肥傻之人,但却是一个精明的胖子。
“那,知不知道是谁阉割他的?”鄄少笑问道。
“这个,还不清楚,反正他走之前没有人知道。至于现在他猜出来没有,或者找到没有,我们却是不晓得的。”王真道。
“真是遗憾,”鄄少叹息道,“我对那人还真有些兴趣,可惜,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你们以为柳家的人真的是来巡察地方官的政绩与过失的?”马初阳插话道。
“嗯?难道是来查那伤了柳家良的人的?”鄄少道。
“呵呵,你们是官府中的人,许多机密的事情,应该比我们更清楚。”马初阳不置可否。
“什么,马兄弟是听到了些什么?”鄄少奇怪地看向他。
马初阳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在他的猜测中,柳家的人其实代表的,不仅是柳家,而是朝廷。两界门的出现,令彰州成为了一个是非之地。一旦妖兽出来,很有可能便是将这里一切都摧毁。柳家是世袭的上将军,打仗当然少不了它。所以,这次来很可能是观测地形,布置战阵。
这些事,鄄少应该也知道,但是他不说,自己也不好说。如今,关于两界门的事情还没有传到民间,怕引起慌乱。当然,朝廷也不会让老百姓白白送死。因此,柳家人来,也有了解迁移事宜的估量之意。
不过,据马初阳当初所感,那两界门可是不知所踪,是离去了,还是隐藏起来了,不知道。他相信,现在整个大陆的顶尖高手都会关注到这里。也因此,他不敢太过高调,许多事能平息就平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可是,他不想惹事,事情却是来惹他。他跟鄄少和王真等人吃了午饭,正要到江边去走一走的时候,五顺跑到了酒楼来寻他。
“初阳,大事不好了,香锦姐被人绑走,还有乔小山被人打快死了,你快去救他们。”五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脸青鼻肿的,一看就是被人揍了一顿的样子。
什么?马初阳一听,脸色大变。“噌”的一下站起来,拔腿就往楼下奔去。王真等人一见,忙跟了出来,可是跑出麻姑楼门口的时候,马初阳已经不见人影了。
麻姑楼离春香杂货店只有五百多米,马初阳只用了六七十息的时间,便到了杂货店。在杂货的门口,围了一大帮子人,里面还传来了王婶的哀求声。
马初阳怒火中烧,拔开众人,只见两个大汉正在对乔小山拳打腿踢。乔小山则在地上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抱着头,一身的血。王婶被推倒在一旁,大声呼喊。
“嘭嘭”两声,两个大汉被马初阳两掌一拍,拍倒在地,一下子竟然站不起来。
“初阳,香锦……快救香锦!”乔小山一见马初阳,忙道,但是一说完,便昏了过去。
马初阳给乔小山喂了一粒药,将乔小山放在一边,又把王婶扶起来。
“王婶,怎么回事?”马初阳用神念给她做了一下检查,发现她没有什么问题,问道。
“香锦被人捉走了,你快去救她。”王婶急道。这半年多来,她将陈香锦当成了女儿,两人关系不是母女胜是母女,陈香锦被人捉走,她自然担心。
“王婶,你放心,我会救她的。”马初阳点头,将目光看向两个倒地的壮汉,“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你……你死定了,”一个目露凶光的壮汉道,“你敢惹我们,我要你家破人亡。”
“真是岂有此理,”鄄少这回也追了过来,见壮汉口出狂言,大怒,一脚便向他踩去,“我彰州乃是王化之地,哪里容得下你这等恶徒,看我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啊~”那壮汉痛得大呼,因为鄄少这回踩中的,正是他的伤处。但是,接下来,鄄少没有放过他,方才喝了些酒,正有些兴奋,在他身上跳起了踢踏舞,没两下,他便被踩晕了过去。
另一壮汉本来也想喝斥几句,一看同伴的下场,立时闭上了嘴巴。
“说,你们是什么人?”鄄少向醒着的大汉吐着酒气喝道。
“我们……我们是京城来的!”那大汉忙道。
“京城?”鄄少一听,愣了下,有些口吃道,“你……你们是京城柳家的?”
“不错,我们是柳家的。”大汉小心道。
“他……他们是京城柳家的。”鄄少看向马初阳,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的母亲虽然是王家的,但不是直系,惹到了柳家,不知摆不摆得平。
“鄄少,你是不是有些顾虑?”马初阳道,“如果你有顾虑,还是我来吧!”
“啊,好痛,”昏过去的壮汉这时醒了过来,恨道,“你们这些刁民,通通都要灭九族。”
“灭九族?”马初阳冷笑,“好啊,现在,我就先灭了你!”
说着,马初阳一脚向他的大腿踩去。“卡察”一声。壮汉大叫,大腿被一脚踩断了,他不过刚醒过来,又马上痛晕了过去。
“不就一个小小的柳家吗?”马初阳看向另一个壮汉,“说,这回来的是柳家哪个人物,是不是柳家风将我店里的人给绑了?”
“我……我说,”那大汉吓了一跳,“这次来的是二老爷和大少爷。”
“二老爷和大少爷?”马初阳计上心头,“是你们二老爷绑的人,还是大少爷绑的人?”
“是……是大少爷!”那大汉道。
“好,大伙都看到了,”马初阳向众人一抱拳,“京城柳家的人,到我们济元县强抢民女,他们本来代表的是国君,安抚的是百姓,可是现在呢,却是在毁掉国君的民心,大家说,应该怎么办?”
“让柳家的人滚回京城去!”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还我们朗朗乾坤。”
“对,叫柳家的人把人交出来,我们老百姓也不是好惹的。”一个人挤开众人,走进来道,“国君有令,地方百姓可以将**的官员扭送到京城,一路的官府不得阻挠,柳家若是不将人交出来,我们便押解们进京。”
马初阳一看那人,只有二十多岁,眉清目秀,一身的儒雅之气。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蓝衣男子,也是三十多岁的壮年。
“受教了!”马初阳向那人一抱拳,“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在下赵玉风,见过马兄!”那人也行了一礼,一指身后的人,“这是钟兄,是我的好友。”
“马兄好!”那钟姓壮年男子道。方才就是他吼的第一嗓子。
马初阳也是抱拳:“谢过杜兄。一看两位就是见过大世面的,这里的事,还烦请两位与鄄兄、王兄商量一下怎么做,不知两位兄台可方便?”
“正要请教!”赵玉风点头。
将五人让进了杂货店,又请邻居去叫了郎中,几人进去商议事情。自有王婶去奉茶。
“你们边喝茶边商量着,我先打探一下情况。”马初阳一进了杂货店便向几人道。他喊几人进来,不过是为了迷惑外面的人。
说着,他偷偷出了杂货店。在外面,有几个不怕事的邻居帮忙看着生意和两个柳家的人。从醒着的大汉口中知晓,柳家风住在驿馆之中,于是悄悄地向驿馆而去。
驿馆不在济元街而是在朱雀街,相隔有四里多地。从对方绑了人,到现在不到两刻钟。马初阳的神念一直都在他们的身上,因为是街道,对方走得不快,如今不过刚到了驿馆,所以,马初阳并不着急。
跟刘家风一起的,还有四个人,都是武者,其中一个还是三品武者。一个五品武者将陈香锦从轿子上扛下来,便走向后院。
驿馆中也有一些住宿的官府中人,但都知晓柳家的威风,不敢作声。不过,柳家二老爷柳正海却不在这里住,而是住在县衙之中。驿馆后院中的一栋小楼,是安排柳家人住的,几人直奔那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