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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张县尉</A>

    马初阳排开众人,只见杨铁匠挡在王寡妇跟前,在他的前面,是那铁捕头和两个衙役。

    “杨铁柱,我告诉你,王春香是无证经营,你再阻挡我执法,别怪我将你也锁进大牢。”铁昆仑大喝道。

    “不就是无证经营吗?”杨铁匠冷笑道,“你说你们衙门的人究竟是为民办事的,还是欺压百姓的?她一个妇道人家,你让她办好手续再经营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锁人?”

    “她这是犯法了,为了维护王法的天威,我自然要拿她,再说,这又关你什么事,莫非你跟他有一腿,想替他出头?”铁昆仑面露讥讽。

    “亏你还是官府中人,却说出这等龌龊的言论,真是丢了公门的脸。”杨铁匠脸露怒色,这是污人清白呀。

    “杨叔,你来了?”马初阳走进去道。不过,乔小山,也就是乔大年却是躲在外面不敢进来,他对铁昆仑还心有余悸。

    “嗯,你王婶今天开张,我自然要来帮帮忙。”杨铁匠点头。

    “什么,小子是你?”铁昆仑一见马初阳,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今天我看你小子往哪里跑?”

    “跑?我为什么跑呀?”马初阳摇摇头,“你一个公门中人,莫非想乱安罪名不成?这么滥用公权,这可不是百姓之福哟!”

    “哼,好一副尖牙利齿。”铁昆仑冷哼一声,“你就是我县大祸害之一,犯下大恶,我要将你押入大牢,为民除害。”

    “我是祸害?”马初阳大笑,向围观众人一抱拳,“各位叔伯姑婶,我都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你们说,我是坏人吗?”

    “小渡船怎么是坏人呢?”有个大婶道,“他嘴巴可甜了。”

    “小渡船是个乖孩子,乐于助人,这是大家都知晓的。”一个大嫂道,“我家小青儿鞋子上的纽扣就是他帮我寻回来的。”

    “不错,他当过我的拐杖!”一个白胡子大爷点头。

    “他帮我熬过药!”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人道。

    “初阳哥给人家采过莲花。”有个七八岁大的小姑娘也脆生生地道……

    “这,你们知道什么,他是小善大恶,”铁昆仑道,“他将吕少尊的眼睛都捅瞎了,是个十足的恶人,我要将他绳之以法。”

    “什么,吕正道的眼是小渡船刺瞎的?”有人喊道,“小渡船真厉害!”

    “原来小渡船是个英雄,真是为民惩凶啊!”又有人道。

    “你们,你们真是无法无天了,刁民、刁民,看我不把你们个个抓进大牢里,你们没有一个老实的。”铁昆仑大怒。

    “怎么回事?”突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原来是县尉大人,昆仑见过大人。”铁捕头一见来人,忙行礼道。

    “是昆仑呀,如今已是年关,小偷骗子匪徒甚多,保护好百姓的财产和人身安全,是我们县衙的首要任务,我见这里这么多人围着,可是捉住了什么歹徒?”来者正是马初阳见过面的县尉大人。

    “回大人,卑职在这里查到一个无证经营的商铺,还发现了一个在逃人犯!”铁捕头忙道。

    “什么,在逃人犯?”县尉大人吃了一惊,“在哪,还不快快拿下。”

    “大人,你看,就是他!”铁捕头一指马初阳道。

    “你?我好象见过,你叫什么来着?”县尉一见是马初阳,愣了一下,好象有些认识。

    “回大人,学生叫马初阳,是余夫子的学生。”马初阳向县尉大人行了一礼。

    “马初阳?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县尉一拍脑袋,“是城隍庙的案子,还是我给你结的呢!”

    “大人真是好记性!”马初阳也点头道,其实,他对这县尉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我记得马初阳的案子结了呀,怎么能算是在逃犯呢?”县尉看向铁捕头,奇怪道。

    “这个,嗯,是这样,”铁捕头解释道,“去年请神之日,这小渡船刺瞎了吕少尊的一只眼,之后就一直在逃。您老因为奔丧,不在县里,这事我就没有报告您。”

    “什么,正道的眼睛是马初阳刺瞎的?”县尉吃惊不小。

    “千真万确,”铁捕头点头,“就在县里的牢之中刺瞎的!”

    “不对呀,”县尉皱眉道,“我在走之前,就结了马初阳的案子,放他自由了,怎么会在牢中刺瞎正道,况且,正道一个读书人,没事进牢中去做什么,我看定然有什么误会吧!”

    “这个,这个卑职也不大清楚,只是听狱中的弟兄们说的。”铁捕头一时也接不上话来。

    “那,立案了没有?”县尉问道。

    “这,好象没有,不过,当时县尊大人都出动了,这事应该挺严重的!”铁捕头道。这县尉是他的直接领导,他可不敢直接顶撞,只能搬出吕天罡来。

    “去年奔丧回来之后,我整理过所有案卷,没有马初阳的案子。”县尉摇头,“若是有的话,我不可能不知道,毕竟他可是我刚结的案子,应该会好奇的。”

    “可能是文书忘了备案吧!”铁捕头道。

    “这是不可能的,你也知道文书忘记备案处罚的严重性,”县尉道,“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没有人报案。既然没有人报案,这马初阳便不是逃犯,不必追究了。让百姓过个好年,是国君下的旨意,我们禀承圣上的旨意,不能扰民了。”

    “这,这……”铁捕头一时为难起来,若是不抓小渡船,县尊大人知晓了,那还不臭骂自己一顿呀?

    “我说,昆仑呀,你是不是有些傻?”县尉见他还在纠结,脸上冷了下来,“你这两天押解犯人刚回来,还不知道这两天的事吧?我听二虎说,正道跟小渡船都在酒楼里一起喝过酒了!”

    “怎么可能,昨天高少……”铁捕头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是呀,高少为什么跟自己说,而不是吕少尊跟自己说?

    高少?马初阳心头一动:高绵?

    “铁捕头,你呀,被高绵耍了还不知道,”马初阳笑了起来,“我和他是好朋友,这两天我有事脱不开身,他就让你来这个店来捣乱,逼我现身和他喝酒。唉,想不到都这么大了,他还这么调皮!”

    “你,你跟高少真是好朋友?”铁昆仑怀疑道。

    “你不知道吗,他如今就住在风晚学堂,那可是我恩师的学堂。”马初阳点头,“前天,在饭桌上,他还开了一瓶银琼酒呢!”

    银琼酒?铁昆仑吞了一口口水。看来,真的不错了,能知道高少有一瓶银琼酒的,还真没几人。

    “看来,还真是误会了!”铁昆仑有台阶可下,也没有再纠结,向马初阳一抱拳,“铁某有得罪之处,还请莫怪。”

    “铁捕头言重了!”马初阳也是一抱拳。

    看到县尉大人似乎没有走的意思,铁捕头又向他行了一礼,先走了。有县尉大人在,他也不敢胡来。

    “县尉大人,还请里面坐!”马初阳请道,示意杨叔陪进去。自己则向乡亲们一抱拳,“各位大伯大叔大姑大婶们,本店今日开店,商品一律八折大酬宾,还请不要手软。”

    这是他在京城时看到人家招揽顾客的法子,先打开门面,以后便是薄利多销。

    “什么是八折?”大家一愣,不知道什么是八折。

    “就是一两银子的货只收你八钱的意思。”有人解释道。

    “这么好?”大家大喜,向店铺涌去。

    “大家别挤,货多的是,货多的是!”马初阳忙道。但是,大家都不理他,将他挤得东倒西歪。

    “小山哥,你就在这里帮忙,听王婶的。”马初阳吩咐道。

    “好嘞!”见铁捕头走了,乔小山应了一声。马初阳跟王寡妇谈了几句关乔小山的事情,向屋内走去。

    这杂货店有上百平米,货物都在物架上,王寡妇还喊了自己的侄子和侄媳来帮忙,人手一下子倒不成问题。铺面之后,还有一个房间,隔开成一厅一室。杨铁匠正在给县尉大人倒茶。

    “见过县尉大人!”马初阳再次行礼。

    “初阳,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你也坐下!”县尉招手道。

    “初阳,忘了跟你介绍下,县尉大人是我们王街正的侄女婿!”杨铁匠向马初阳道。

    “原来是世叔,”马初阳又重新见礼,“小侄这厢有礼了。”

    其实,这张县尉乃是杨铁匠请来压镇的,就是怕那吕正道来捣乱。吕正道虽然飞扬跋扈,却有些怕这张县尉,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张县尉的夫人。

    这张县尉的夫人便是五品王守备的女儿,也是王真的堂姐。也就是说,王街正王原与王真的父亲还有王守备是三兄弟。

    双方叙谈一番,是越谈越高兴,还约好了晚上吃饭。马初阳感叹,原来在牢中的时候,王街正就给自己打通了关系。

    “张叔,我王婶这边要办个营业证,你看要什么手续?”看到张岘要走,向他问道。

    “这事好办,”张岘道,“叫你杨叔跟我现在去县衙直接办就行。”

    马初阳大喜,想不到这事这么简单,有熟人就是好呀!将张县尉和杨铁匠送出门口,马初阳却心中一沉。今天铁捕头这事,原来是高绵撩的,看来自己不给一点颜色他看,他还以为自己是个病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