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用了惑敌之计,但是,不知那张彬会不会上当。而且看那气势,张彬在皇极门也有一些地位的样子,不知那龙青华的名号能不能镇得住他。当然,即使不成功,最少也能争取到两三天的时间。
这里是凌云帝国,与宝元国有几万里。他问过了美妇,知道她没有地方去,便建议她到宝元国,远离这是非之地。很快,马初阳便追上了马车。不过,他没有现身,只是停在马车的车盖上。他吩咐过了,到了县城,便更换马车。
“母亲,你说叔叔会再来找我们吗?”小兰道。她对父亲的印象已经模糊,马初阳是继父亲之后,关心她的第一个男子,故而对他有一种好感和好奇。在她的心中,凡是接近她们的,都是对母亲不怀好意的人,因为母亲是镇上最漂亮的女人。但是,这个叔叔却是另外。
“会的,小兰你放心,叔叔是个好人,他会找到我们的。”美妇抚摸了一下小兰的头。她对马初阳也有些看不透,不过却觉得他不是个坏人。可笑在客栈的时候自己还误会他了。
“那,妈妈,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小兰好奇地问道。
“嗯,我们到京城去!”美妇不敢说去宝元国,怕外面的车夫听到,惹来麻烦。
“京城?”小兰兴奋起来,“人家喜欢京城,听说那里有许多好玩的东西。”
其实她只听别的小孩子说起过县城,并不知道县城与京城有什么区别。她快四岁了,还没到过县城呢!
“嗯,到了京城,母亲就帮你买许多好吃的。”美妇笑道。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她们到了潼临县城。这里离皇极门不远,虽然只是一个县城,却比一个州城还大。
她们下了车,结了车钱,寻了个饭店,吃了碗面。已是初冬季节,美妇帮小兰买了件皮袄,自己却只买了件青色棉衣。她们不敢停歇,又雇了一辆马车南下。
马初阳跟了几天,行出了近千里都没有什么事,看来皇极门的人没有跟上来。途中,美妇又换了几次车。但是,她容颜出众,还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山口,一伙强人挡住了马车的去路。为首的是一个红胡子大汉,只见他跳下马来,大笑道:“小娘子,快快出来,跟大爷上山当压寨夫人。”
“母亲,坏了,有强盗!”车内,小兰惊呼道。
美妇抚了一下小兰的头,道:“乖女儿,别怕,一切有母亲在,你就躲在车里,不要出来。”
她怕血肉飞溅的场面太血腥,故而叫小兰不要出来。可是,小兰一见母亲取剑下了车,小脑袋挤出了门帘之外。
车夫一见山贼,早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跑掉了。
美妇与一伙人没说几句便大打了起来。那些山贼没几个好手,不一会儿便被打得落花流水,但红胡子大汉却是厉害,也是七品武者。他见手下不济,便挺刀上前。两人斗了半个时辰,终究是美妇力量不足,便渐渐败了下来。
“小娘子,你还是乖乖地跟着高大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过舒舒美美的日子。”红胡子大汉笑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美妇怒道,“做你的清秋大梦去。”
说着,又是奋力砍杀一通,却是已经力竭,摇摇欲坠。“当”的一声,红胡子大汉一刀将她的长剑砍落。
“哼,你不跟着我也不行了!”红胡子大汉冷哼,指向马车,“你若敢咬舌自杀,我就把你女儿的心脏挖出来就酒吃。”
“你……”美妇脸色大变。
“哈哈哈哈,在这方圆五十里之地,没有人能违逆我高大湘的意愿。”红胡子哈哈大笑,“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是不会亏待你们母女俩的。”
“高大湘,你这个无恶不作的匪徒,今天又在这里强抢民女,看我不斩落你的狗头!”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一个身影由远而近,只两个起落,便从上百米处掠至两人的跟前。
“你是什么人?敢管你高爷爷的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红胡子大汉一听,大怒。
“高大湘你就别自不量力了,我告诉你,你还不配知道你大爷的名号。”来人是一个高大男子,长得玉树临风,令人心生好感。
“好,我就看一看,你究竟有多少斤两,经不经得起我的一通砍杀。”高大湘提起大刀,身子一进,砍向对方。
男子面不改色,左手一把玉扇迎了上去,只一拨,那大刀便被震过一边。右腿抬起一脚踹去,正中对方肚子。说时迟,那时快,不过是电闪之间,只听“啊”的一声,红胡子大汉便被踹飞了出去。
红胡子大汉皮厚,一下子爬起来,拔腿便跑,众贼人也跟着逃去。那男子摇了摇头,没有去追,而是向美妇一抱拳:“小生吕可闻见过这位仙子。”
“妾身姓陈,多谢吕兄相救之恩。”美妇也是行礼道。
“相逢便是有缘,不必言谢。这条路不大太平,仙子要到哪去,小生倒是可以相送一程。”男子摇手,又对美妇一笑。
“这个……”美妇沉吟起来,车夫已经跑了,自己不会驾车。当然,如果只是自己,那是不要紧的。可是,小兰不过三四岁,却是受不了这苦。现在小雪已过,晚上都快接近零度了,在路上都不知什么地方有住宿。
“那,就多谢吕兄了!”美妇点了点头。
他们开始上路,又行了五六十里,天渐渐黑了下来。男子将车停下,对美妇道:“仙子,前面到镇还有七十里,要一个时辰,莫如便在这里的一个村庄宿了,明日一早再行,如何?”
“但听吕兄安排!”美妇在车内应道。
“这里有个留月山庄,庄主是我的一个故人,我也正好与故人一叙!”吕可闻笑道,长鞭一扬,向两里外的一个山庄而去。
庄主是个三十多岁的生意人,一脸的和气,与吕可闻相谈甚欢。美妇与小兰吃了饭,喝了茶,早早歇去了。
“母亲,都好几天了,怎么叔叔还没追上我们。”小兰到了住处,不禁问道。
“你呀,”美妇摇头笑道,“这话你都说了不下一百遍了,难道你就这么喜欢那位叔叔?今天这个吕叔叔不也是个好人吗?”
“不一样,妈妈,之前那叔叔对人家可亲切了,他还喂人家牛肉吃呢,衣服还和我们的一样旧。”小兰仰着脸道。
这是什么理由?美妇觉得好笑,衣服一样旧也是亲切的原因?
“你放心,叔叔会找到我们的,”美妇道,“你要对他有信心,这几天坐车你也累了,早点安歇吧!”
其实,如果马初阳这么快追上来的话,她反倒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别有用心。不过,马初阳看着太年轻了,不象是有心之人。当然,今天这个吕可闻也是个江湖侠士。
此时的马初阳确实没有跟上来。本来,他跟了几天,觉得两人没事,便也放松了下来。在之前他们歇息的镇上,他刚想在一个角落中化回人形,饱餐一顿,却被一个打麻雀的顽童用一个弹弓打伤了翅膀。他勉力逃开,化为人身,那顽童追至,没见了麻雀,还懊恼了一阵。
不过,那顽童看到马初阳左肩受了伤,倒是扶着马初阳去看了大夫,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大夫还真不错,给他的伤药效果极佳,不仅止痛快,不到半天便结了痂。
“小兄弟,这么冷的天,你为什么还出来打鸟呀?”马初阳奇怪道。
“不瞒大哥,俺家穷,母亲正生着病,又没有钱治病,俺便打些鸟给她补一补。”顽童道,他只有**岁,入冬了还穿着草鞋。
“这样吗?”马初阳点头,看向大夫,“这位大夫,你医术高明,还烦请跟我到这小兄弟家去看一看病人,那诊金和我的一起给。”
“这位小哥,不必去了,黄大嫂的病是肺痨,需要特效药,那药紧缺,比较贵,而且要吃两个疗程。一个疗程大概要一百两银子,他们哪里买得起?”大夫摇头叹道。
“这样吗?”马初阳沉吟了一下,“大夫,你能不能拿到药?”
“药堂的情况我还清楚,只要有钱我就能搞到。”大夫点头。
“好,这是两百两银票,黄大嫂的病就靠你了!”马初阳取出两张银票交给大夫,又取出三十两银子交给顽童,“你今天帮了我的忙,这钱拿去买点肉给你母亲补一补,顺便给自己买身暖和的衣服。”
“谢谢大哥!”顽童迟疑了一下,想起母亲,还是将银子接了过去。
“小弹弓,你真是遇到贵人了。”大夫笑道。
马初阳向两人一笑,走出了医馆。没有急着雇车,而是找个饭店大吃了一顿。在那紫罗小界中,有一种生肌草,能迅速生长肌肉。不过,最少也要一个时辰。
当伤臂恢复的时候,下午申时已过。这回,他没有再化为麻雀,而是化为鹞子,向美妇她们去的方向飞去。但是,已经相隔近两个时辰,又不知她们在哪落脚,只有先到最近的县城去看一看了。若没有担搁,她们会到开阳县住宿。
再说留月山庄,不到亥时,美妇与小兰便已入睡。小孩子不用说,而美妇跟贼人斗了多时,也累了一天,自然需要休息。
此时在山庄的一个秘室之中,吕可闻与那山庄的庄主正在秘谈,所谈内容似乎与美妇母女有关。
“吕兄,你真能确定,无极令就在她们的身上?”庄主凝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