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捕头一听,哪里敢违抗,提刀便向那随从砍去。随从鼻子冷哼一声,手指一弹,那刀便震过了一边,铁捕头一连退出几步。
“你,你是什么人?”铁捕头大吃一惊,问道。
“我是谁?你听说过蓝痣乌德远吗?”随从斜了他一眼。
什么,蓝痣乌德远?铁捕头吓了一跳。那可是黑道榜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已是七品武者。武者分九品,九品以下为未入流。自己不过勉强是八品,哪里会是对方的对手?不过,对方毕竟是黑道中人,自己是官府,却是不能退下的。
“原来是黑道上的朋友,”铁捕头一抱拳,“小弟铁昆仑,是本县捕头,还请乌朋友给小弟一点薄面,让开几步,我们要捉拿凶犯!”
“捉拿凶犯?”乌德远冷哼一声,“这里没有什么逃犯,你们快快滚开,别让我动了杀心。”
“既然乌朋友不给小弟面子,那,就别怪小弟无情了!”铁昆仑手一招,“弓箭手准备!”
“唰”的一下,十几个弓箭手将箭瞄向了乌德远。
“谁敢动一动,我就捏碎他的喉咙!”突然,一个黑瘦的人出现在吕天罡的身边,用手锁住吕天罡的喉头。
“住手,快住手!”吕天罡忙喊道。
铁昆仑等人一看,忙退了下去,不知所措。
“老乌,你怎么回事,这些不入品的人,都把你给困住了,真是无能!”那黑瘦汉子道。
“老王,你知道个屁,我不是怕惊了钟先生嘛,才不敢出手。”乌德远白了对方一眼。
“现在如何?”老王忙问道。
“钟先生说,应该没事,看来他有把握!”乌德远道,“你呢,你寻到凶手了吗?”
“还没有,我方才沿着脚印,寻到可疑之处,听到这边动静那么大,怕公子出事,就回来了!”老王道,他寻到了柴房,但是听到这边人声鼎沸,怕误了公子,没有搜下去。
“两位大人,可曾见到小女?”余夫子排开众人,向两人问道。之前那柳公子伤势那么重,他还来不及问女儿的事。
“没有,我们去的时候,没有余小姐的影子!”老王摇头道。想着,能伤公子的人,最少也是七品武者了。因为公子虽然只有十六岁却在上月就进入了八品武者的境界。这样的人,带一个人出去,躲开常人,那是正常的。
“你是本地县令?”老王将吕天罡一推,问道。
“是,我是本县县令!”吕天罡这回不敢硬气,乖乖答道。他听余夫子喊两位是大人,看来身份不简单。
“吕县令,我是张子归,你们快快退下,这里是京城柳家的人,你抓什么凶犯,还是到别处去吧!”书房中传出张子归的声音。刚才钟先生为柳公子做手术,他不敢出声,现在好了,便向吕天罡发话道。
怎么,张子归张翰林?还有京城柳家的人?吕天罡吓了一跳,自己这是踢到铁板上了。
“原来是张大人,误会,真是误会,”吕天罡忙向关着的书房抱拳,“不知张大人可否出来一见!”
“嗯,好,你稍等!”张子归说了一声,与钟先生说了几句,便走了出来。向夫子和吕天罡一抱拳,几人便向那客厅走去。铁捕头也忙向两人抱拳道歉,两人都是七品武者,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两人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都是他们闹的,那人最少有七品修为,我查那脚印到了柴房,刚要仔细搜,就听到这里吵嚷嚷的,现在公子的手术做好了,这里有钟先生,我们一起去看看!”老王道。要遇到那人,自己还真没有什么把握。
“好,我们去看看。”乌德远点头,又看向铁捕头,“叫你的人跟着,凶手跑了,你们个个都要受罚。”
这?铁昆仑一听,不敢违抗,带了十几个人,跟了上去。
很快,他们到了柴房,在柴房一个隐蔽的角落,他们发现了一个开关。将开关按下之后,下面出现了一个地窖,但是地窖中出现湿的脚印之外,没有人。而且脚印不大,想是个女的,看来,她曾经在这里呆过,余家小姐也是她带走的。
“哼,就是你们捣的乱!”老王向铁捕头他们怒喝,“你们自断一臂,我饶你们性命。”
“你……”铁捕头又气又恼。众捕役也是瞪向老王。
“好了,老王,”乌德远道,“若我们这么做的话,对公子可不利,传到京城老爷子那里,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哼,真是便宜他们了!”老王一听,一拂袖,闪身而去。乌德远向众人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也是尾随而去。
却说余子蝶,她在地窖中听到有人进入柴房的时候,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好在那人似乎听到什么声音,只呆了一会儿,就跑开了。
可是,她才放下心来,却听到“呀”的一声,地窖的门被打开了。她吓了一跳,不过,却发现是马初阳。
“我们还是快走吧!”马初阳将她拉起来,“他们能找到柴房,就一定能找到地窖,他们可是老江湖。”
余子蝶一听:也是,可是,怎么走呀?外面似乎很吵,学堂好象人越来越多。
“不怕,有我呢!”马初阳好象明白她的意思道,“只是,我们出去,你可有什么亲戚?”
“没有,”余子蝶摇头,“我的舅舅在济光县,姑姑在济风县,都远着呢!”
济元县归彰州管辖,除了济元之外,彰州还管济光、济风、济宁、济广,一共是五个县。
“那,我带你到你舅舅家去?”马初阳道。
“这,那柳家良大概呆不了几天,我们到杨青眉家躲几天,应该就可以了吧?”余子蝶迟疑道。
杨青眉?马初阳一愣,他一直怀疑自己住在城隍庙是杨青眉告诉吕正道的,若真的如此,那自己两人到了杨青眉的家,不是让他告密去吗?
“不,你这里的事闹得太大了,我觉得在县里不安全,还是离开济元为好!”马初阳摇摇头。
“可是,天快黑了,我们也到不了济光县呀?”余子蝶皱眉。济元县到济光县有一百多里,不是说去就能去的。
“我想好了,咱们趁着夜色,先到大刘庄,我听说刘爷爷已经恢复了,我们到他那时叨扰一宿,明天再出发。”马初阳道。从县城到大刘庄只有十多里地,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到达。
本来,今天城隍庙请神,庙祝是必到的。但是,县里安排了个年轻点的去当庙祝,不再要刘爷爷,所以刘爷爷还在大刘庄。这世上,除了余夫子一家,也只有刘爷爷与自己亲一些了。
他们边走边说,趁着众人在后院,他们在柴房搬了把小梯子,从围墙爬了出去。当然,那梯子最后被马初阳处理掉了。
此时已是酉时,因为下了场大雨,天空暗得快了点。马初阳在路上从一个小商贩手中买了一头毛驴,让余子蝶骑了上去。
出了城门,效外的空气异常的清新,这令余子蝶有些兴奋。这离家出走,还是蛮刺激的。只是不知父母不见了自己,会如何担心。
“初阳,我听说,乡下没有钱的村民就是用毛驴将媳妇驮回家的,是吗?”余子蝶好奇问道。
“哈哈,不错,那新郞官就象我一样,牵着毛驴在前面走,久不久回身看一看新娘屁股颠坏了没有。”马初阳笑道。
“那,如果新娘屁股颠坏了呢?”余子蝶歪着脑袋似笑非笑。
“如果颠坏了,新郞官就会亲自上阵,背着新娘走。”马初阳道。
“我觉得这毛驴一点都不好骑,你能不能背我走?”余子蝶问他道。确实,毛驴身上没有坐垫,还真有些苦头。
“可是,你又不是我媳妇!”马初阳故意道。之前,他见到余子蝶将自己送她的玉坠给柳家良看,说是她的未婚夫送的,他还心中欢喜呢,但也知道她只是为了糊弄柳家良而已。一直以来,她对自己都没有好声色。在学堂的时候,就爱捉弄自己。
“怎么,不是你媳妇你就不能背了?”余子蝶白了他一眼。
“这,我不是怕坏了你的名节嘛!”马初阳道,男女授受不亲。
“我都不怕,你有什么好怕的?”余子蝶逗他道。马初阳的身材比自己高不了几公分,又有些瘦弱,背自己也走不了几百米。
正说间,天空又稀稀疏疏下起了雨来。这令马初阳皱起眉头,现在只不过出了城四五里,离大刘庄还远着呢!
“看,前面有个凉亭!”余子蝶坐在驴背上,看得远。两百多米外,有一座凉亭。
“好,我们快点过去,不然就要淋湿了!”马初阳也是大喜,用力地拍打着毛驴。毛驴被拍,走得比之前还真快了许多。
到了凉亭,两人的头发都湿了,看起来有些狼狈,于是,不禁相视而笑。
马初阳从肩上的背包中取出一个肉包子,给余子蝶吃。余子蝶也不客气,今天她被柳家良气得够呛,还没吃什么东西。三两口就将面包吃完了,可是,当马初阳再给一个她,她却没有再吃,说够了。本来,女孩子的饭量就不大,肉包子的料却十足。
过了两刻钟,天黑了下来,雨却没有停。这令两人有些沮丧。他们用凉亭内的木柴生了堆火,烘干半湿的衣服。
又过了一会儿,天完全黑了,雨越下越大,只有凉亭内有些火光。一个黑衣人戴着个斗笠,走进了凉亭。身材高挑,一看,就是个女子。
“姐姐,这里有火,快来这里烘烘衣服。”余子蝶一见女子,便招呼道。
黑衣女子一听,看向余子蝶,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