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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645/528478645/528478670/20201116093217/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白苗苗向路人打听了一下,就直奔卖衣服的地方。

    这是一个露天的卖场,虽然存在的时间已经很久,但最近才被正式批准。

    一进去,白苗苗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花的海洋。各种各样花色的布料一件件展开,搭在绳子上。从上到下,五六根绳子横着,就有五六种花色的布料层层叠叠。 布料上面,还挂着些成品衣服,都是色彩鲜艳、花色夺目。

    白苗苗感觉到了这个地方,空气都变得热起来。

    一些小姑娘或妇人在招徕顾客:“来看看这仿缎吧,比真丝的还要好!做我棉袄里子,滑溜溜的,暖和!”

    “妈,你看那仿缎还会发光呢!”一个小女孩惊喜地叫道。

    她年轻的妈妈也和她一样惊讶。母女俩一起看着卖货妇女把一块仿缎的两角捏住,使劲磨擦,不时有静电的火星子在仿缎里闪烁。

    那块仿缎里桃红色的,上面印着柳叶儿。这里布料的花色,大都和这个布料的风格一致。

    这时海边的人们,刚刚摆脱了蓝色、灰色的工装,自然喜欢鲜艳点儿的颜色。白苗苗觉得这些颜色好看是好看,但不怎么适合自己。她就边走边瞧。

    这里来来往往的顾客很多,但真正买东西的人很少,大部分人都是来看一看,图个新奇。

    白苗苗看到一个素色布料,眼睛一亮。

    她问:“大婶,能不能把这个拿下来给我瞧瞧?”

    卖布料的大婶赶紧把它取下来,递给白苗苗,殷勤地说:“这种布我就进了一匹,是最最高档的布料呢!首都的女人都用它做衣服!”

    白苗苗细看那布。这素色布料微微带点儿杏色,布料是小波纹的,带着点儿秀气的素色小花。料子看上去是棉和亚麻混合织成的,厚度适中,摸起来手感很舒服。

    大婶看出白苗苗中意,在旁边卖力地宣传:“这样的布料,别的地方买不到的。今天早上您来之前,还有一个女人想买这布料,说让我给她留着。

    现在中午了她还不来,俺不等她哩!姑娘,您要买可别犹豫,手慢无!”

    白苗苗听大婶虚构顾客,感觉怪好玩。

    她问:“这个多少钱呀?”

    她本以为,大婶这样卖力地销售,说明这布料应该不便宜。

    谁知,这布料的价格一点儿也不贵,几乎和严家村那边镇上供销社卖的价格相仿。

    白苗苗心血来潮,买了这种素色布料,又挑了三四种别的颜色的布料,一并付了钱。

    这里面不仅有她喜欢的淡青、粉蓝,还有藏青和墨绿,这些深色布料可以拿回去给白学仁他们做衣服。白苗苗还买了一个现成的浅驼色背心,准备送给白学仁。

    卖布料的大婶看见白苗苗一口气买了这么多,欣喜地又降了降价。白苗苗感觉,拿到手的价格,只是个成本价。

    她问:“大婶,这附近,有没有裁缝铺呀?”

    大婶说:“你要找裁缝?我就是!”

    她拉开一块帘子,露出里面有缝纫机。

    白苗苗说:“那大婶帮我缝件衣服吧,要明早就制好。”

    大婶欣然同意。还说是免费,不要钱。但白苗苗知道她是客气,仍是付了钱。

    白苗苗拿着那素色布料,跟大婶讲自己想要的样式。

    大婶拿着红色粉笔头,在布料上轻轻标记。

    因为白苗苗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穿新衣服,她请求大婶必须在明早做好。她还选了扣子,扣子浅白色、半透明,非常漂亮,是用贝壳制作的。

    这倒是和她明天要去的地方相配。明天,她要去海边货物进出的港口,看看能不能在那里找到一个进口商。

    第二天,她穿着自己新裁制的上衣和裙子,来到了海边的港口。

    这里是亚热带,即使还未到三月,天气却暖和。

    白苗苗脱下穿了一冬的棉袄,换上新衣服,感觉很是清爽。

    凉凉的海风带着一丝丝咸味,吹拂过她的额头和发梢。

    “姑娘,您有朋友坐车吗?”一个老汉问。

    ???

    白苗苗一愣,道:“抱歉,不坐。”

    什么朋友呀……什么意思?

    她心想,这老汉身后并没有汽车或三轮车,为何却向招徕客人一样,对着过路人问?

    而且,还不是问她坐不坐车,而是问她的“朋友”。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友”呀?

    她走到码头上,手握围栏铁链,看见远处驶来一艘轮船。

    轮船的船身刷了红漆,在深蓝色的海水上很美。轮船后面是一些白色的小点,在水天相交处忽上忽下。

    白苗苗知道它们是正在找食吃的海鸥。轮船航行时,一些小鱼小虾会被浪花翻到海面上,而海鸥就趁这个机会饱餐一顿。

    她眼睛看着海面,却悄悄注意着刚才那个拦住她的老汉。

    老汉现在在和一个黑衣男子搭讪。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听不清。一会儿,两人好像谈拢了,一起走了。

    “妹子,有朋友坐车吗?”一个头戴瓜皮帽的人出现在白苗苗的左侧。

    白苗苗心想,老天爷,怎么又碰到一个问“朋友坐车”的!再这样搞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个“朋友”了!

    这次,她长了个心眼,问:“多少钱呀?”

    那个瓜皮帽却懵了,问:“……什么?”

    “你不是问我有朋友坐车嘛。我的确有一个朋友要坐车,价格是多少?”

    白苗苗的口气理所当然似的,但她心里却没底儿。

    瓜皮帽说:“你这人太急躁!人家都是先说清楚要运什么货物,再去谈价钱。你还没有说要俺运什么呢!”

    白苗苗听见“运货物”几个字,眼睛一亮,难不成这就是进口商?但她又有些迟疑,不知道这瓜皮帽干的活计是否合法。

    于是,她说:“我平时是不来这里的,今天我一个朋友有事情,才托付我,替他过来。”

    (要显示出自己不是一无所知。)

    她又说:“可我朋友又没大说清楚,我真不太懂。叔叔如果不嫌烦,可以给我讲一讲吗?”

    (要为刚才自己傻乎乎一窍不通的状态找个借口。而且,虚构一个懂这种事的朋友,可以降低瓜皮帽忽悠自己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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