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薇如愿以偿地离开了,不论林知夏怎么闹,她都执意要走。
主办方们也想早早结束这场闹剧。
直播转载是签好的合同,不能停播,全球数十亿人都在等着这场闹剧的结果。
华国国家纪念日那一天,凌晨,帝都的国旗缓缓上升。
与此同时在大洋彼岸的另一处,一颗时尚界的新秀悄然绽放。
欢腾与炽烈,都是最好的结局。
林夕不负众望,赢得顺理成章。
“妈!你太棒了!”
池鱼以每秒80迈的速度从观众席上冲到林夕身边。
虽然林夕的天赋她一直知道,但是以前都是在一些小比赛上。
因为冥刹盟的原因,林夕并不能在设计上多做涉猎。
林夕站在幕后一侧,遥遥笑着。
场内的人都在欢呼,气氛有些闷。
她的脸被氤氲成了粉红,眸子是亮晶晶。
所有的眸光都毫不吝啬,全都投向她的爱人。
男人身材挺拔,立在星辉与阳光交织碰撞的焦点,浑身是光,唇角淡淡地笑。
望着她。
像是仲夏夜的星空,又私浩瀚的银河。
温柔无尽,涸泽生起了细雨,荒原抽出绿意。
——
彼时,欧洲北部的一处小屋里,两个身穿狗熊皮袄子的壮年围在火炉边,团坐。
他们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一块闪亮亮的屏幕。
微型手机——顾名思义,有很小的屏幕。
“噼里啪啦——”一声,火苗炸裂的声音。
小木屋里安静无比。
隐隐约约的,只有屏幕在一闪一闪的。
直到北极的风越过挪威海峡把门生生破开。
寒风灌骨,屋子里的两个壮年男人才反应过来。
面面相觑,一阵沉默。
这——
这tm——
这tm是九长老——他夕爷?!!!
“老六——”
一个白狗熊皮喝了口酒壮了壮胆,张了张嘴。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立马否定地摇了摇头。
捞起酒瓶,又闷闷地喝起了酒。
夕爷都走了一年多了,要能找到御主肯定找过了。
再说夕爷从来不穿女装的。
更别说这么女性话化的衣服。
一件月白色的礼裙。
那这个在台上的女人有是谁。
跟夕爷张得一模一样。
灰狗熊皮见他要说不说,一眼语言又止的样子,立刻急了眼。
“老四,你倒是说啊!”
白狗熊心里正郁闷这呢,被灰狗熊一问立即来了气。
“说什么说!你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说我看见鬼了,你信么?”
灰狗熊点头:“信,老四,我刚刚真的也碰见鬼了。这——这上面有个女人,好像夕爷——”
北风呼啸而过,风雨欲来。
——决赛现场后台——
“哈哈哈!夕丫头,这回你赢的光明正大,完全有资格做我的徒弟了~”
karl lagerfeld特意问助理要了手机注册了某个媒体平台,ins第一条就是林夕。
“我擦——这老头要不要脸啊!”
池鱼盯着那条热搜,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
——爱徒争气,世界第一——
老头不是华国人,但却用华国的语言给林夕发了一条押韵的致辞。
他对林夕的收徒执念,可见一般。
但是池鱼懒得理他,翻开了通讯录,找到了一个有些陌生的号码,拨了过去。
有喜悦的话,总会想着跟某个人分享。
——
比赛完了,接下来就是颁奖的环节。
还没等颁奖,林夕第一个去了后台。
错开围着她的拥挤人潮,这并不难。
顾景琰刚刚跟着一群模特先去了后台,后面跟着一大群记者。
林夕找了很久,才找到顾景琰。
在一间很偏僻的更衣室,七拐八抹的。
他推开更衣室的门,看她,手里拎着一小截衣服袖子。
上身近乎**。
小麦色的肌肤透着冷光,完美的线条还有劲瘦的腰身,宽肩窄腰,还有——八块腹肌。
林夕咽了口口水,挑了挑眉。
在冥刹的时候,林夕周围基本上都是男人,她多多少少都是见惯了的。
这么好的身材,不看简直是暴殄天物!
顾景琰显然捕捉到林夕的微表情,眉眼里有一丝差异,眉锋微扬,嘴角擒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勾唇笑,她比他矮半个头,盯着他的腹肌看了挺久。
她不动,他也没说。
两个人就这样,坦诚相对。
看了半天,林夕终于缓过神来,仰起头。
却发现男人在看你自己,他笑,勾唇:“怎么样?嗯~”
林夕抿了抿唇。
装傻,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种御敌之术。
毕竟,谁出去跟一个傻子计较。
林夕眯了眯精细的眉眼,懒着眸子。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他是问自己今天晚上走秀怎么样——
还是说——
问他的腹肌怎么样?
林夕没有抬头,他的眼睛像太阳,不能直视,会有种灼烧的刺痛。
林夕捏了捏自己的手,强忍被抓包的尴尬,干咳:“嗯——那个——不错~”
没毛病,一点儿没毛病。
就这个自控力,真,林夕咬了咬牙。
就不能以后搞到手了之后再看吗?
不对啊!
不是已经搞到手了么?
赛前就说好了的,他得跟她在一起。
林夕抬起头,想正视她的——男朋友。
虽然对着另外一张脸,但是男人依稀可见的轮廓。
活见鬼,她男装自诩是迷倒千万少女,怎么就看了个上半身,就跟要流鼻血似的。
这么弱!
林夕皱了皱眉。
美色误人,蓝颜祸水。
“恭喜你~”
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
“啊?”
顾景琰一边把自己的衣服迅速套好,一边重复:“恭喜你~今晚的冠军~”
林夕扬了扬脑袋,露齿笑,有浅浅的酒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景琰总觉得,林夕在自己面前的样子越来越软。
甜到呴。
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
林夕抬了抬脑袋,让顾景琰的手指穿过自己的发间。
她的主动,让顾景琰有些讶异他缩了缩手。
“干嘛啊?”
林夕皱着眉头,撇了撇嘴。
像撒娇,但且有一股子凶悍劲儿。
不由分说的,林夕抄起了顾景琰到手重新放到自己头顶,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她自己还动了动,萌得要死。
顾景琰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重击落一般,更像是梦里,摔了不会疼。
就算是地狱,也一起下。
——
林夕怎么能不知道顾景琰的变化。
他失踪的这些天,做了什么,有为什么对自己态度改变。
林夕不知道原因,但是她愿意等。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懦弱的人。
她一无所有,别无长物,能有的,惟有一身孤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