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柔光打落,百叶窗帘下有一排排浅浅的阴影,屋子里的绿植鲜活呼吸。
林夕梳洗完毕,准备出去散散步,一打开门,林夕就看到了一道伟岸的身影。
顾景琰倚在门口,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眼眸温煦如同一缕春风,看着她时,眼中藏着光亮,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举手间散发着矜贵气息。
林夕想到自己昨天的爽约,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咬了咬唇,问:“你怎么来了?”
她一手抵着门,并没有要让顾景琰进来的意思,顾景琰瞥了一眼女孩白皙的手指,泛着冷光,随即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眼神。
“我怕你又难受~”
林夕笑,想反驳,抬头就对上顾景琰温脉的视线,他眸色温和,却感受凌锐像面镜子,仿佛能看穿她内心。
她心里一愣,内心没来由紧张起来:“嗯不会,之前就好了的,再说这.很少发作的。”
林夕说完,顾景琰心里猛地一紧,脊背顿时僵硬,唇色倏尔泛白。
[很少发作,那之前发作过么?]
[发作的时候,你也是像那天晚上一样贴在人家身上对么?]
林夕说完,半晌都没得到回应,忍不住蹙了蹙眉头,抬头看向比自己高了大半头的男人。
顾景琰依旧倚在墙角,和煦的脸上笑了笑,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眉眼微微上扬,那明媚如初的笑意仿佛经验了时光,让天地间所有的景物都失了色。
一颦一笑犹如刀刻斧凿般精心雕琢,像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贵族。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笑得真美,摄人心魄,林夕忍不住也跟着笑了笑。
顾景琰没有执意要求,而是很绅士地陪着林夕下了楼。
纵是心里有千百万个疑问,顾景琰都没有立即说出口,他心里空落落的,一个人隐忍了很久,却在最终要发作的时候黯然收场。
他终究还是心疼了。
认识一个人最可怕的方式就是,明明就在她的身旁,你却知道永远都不会拥有她。
心脏会像水果一样慢慢腐烂,从被喜爱,被期待,到被丢弃,被遗忘。
爱而不得,往往是最辛苦的.
池鱼本来是要去找药治她妈林夕的病的,结果因为昨天夜里被林夕说教到凌晨一点多,池鱼直接呼呼大睡到第二天中午。
可能是因为头天夜里流了眼泪的缘故,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她的眼睛肿的老大。
池鱼一照镜子,整个人心态都崩溃了,太tm丑了,她的眼睛从以前的优质大杏仁直接变成了劣质瓜子仁,还tm是西瓜子
池鱼下午出门的时候,干脆全副武装,先是给自己找了个口罩,之后又给自己找了衣服墨镜,活脱脱的人贩子标配装扮。
差不多满意以后,池鱼按照先前的判断找到了一家药局。
她找的药局一般是那种比较闲散的地下药局,只有这种地方池鱼才能买到自己想要的药,毕竟她买的也不是什么随便的药。
这种林林总总的药局,但凡有钱,都能买到自己想要的。
这家是池鱼汇总了意大利的大大小小的药局以后筛选出来的最好最大的药局,如果这里都没有池鱼要找的药,那么整个意大利应该也不会再有了。
进了药局,池鱼就看到了一个熟人,那人碰巧也看到了池鱼,眸底有晦暗不明的色彩。
但是池鱼戴着口罩和眼镜,为了行动方便,也穿了跟平时不一样的黑色普通衣服。
帽子齐齐地搭住在额前,池鱼低着小脸,瞥了一眼男人手里的东西以后,匆匆地往药局里面走,丝毫没有给那人伸手打招呼的时间。
池鱼没想到自己那么倒霉,店家说就在刚刚她来之前,最后一份药底被一个男人拿走了。
池鱼忍不住皱了皱眉,要是不可能去要的,好不容易躲过顾渊那老男人是眼神攻击,再让自己去追上他问他要东西,池鱼接受不了。
每次顾渊看她的时候,池鱼都感觉他像是在审视自己,眸底一片冰冷没有一丝人情味儿。
想到这里,池鱼忍不住心里更加肯定了顾渊是个冷漠变态的想法,不仅如此,池鱼还脑补了顾渊把自己绑了然后杀掉的画面。
桑心病狂,池鱼咬了咬牙,心里闪过一丝怒气。
不能z直接去要,那能怎么办呢,池鱼绞尽脑汁地想,不一会儿,少女脸上重新恢复了红润的光泽,池鱼眸底闪过一丝狡黠。
不能要,还不能抢么?
得到的方式有很多,何必单恋这一种方法.
风啸声而过,卷起满地的北纬45度的早秋枫叶,红色的雪压满枝头,风一吹,沙沙作响,吹落一地美好.
几乎是同时的,池鱼从小巷子的矮墙上跳下去够顾渊手里的东西。
池鱼本来想一个鹞子翻身夺完东西就跑路的,没想到巷子太窄,自己用了过猛一下子就撞到了前面信布行走的顾渊。
池鱼的鼻梁撞在了男人厚实的后背肌肉上,太疼了,以至于池鱼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顾渊就这样回了头,两个人就这样狭路相逢。
场面一度尴尬至极.
池鱼尴尬地跟顾渊对视,为了骗过顾源自己的真实目的,池鱼拼命摇头:“有话好好说啊!我不是跟踪变态狂!”
顾渊眸子里闪烁着冷光,在看到池鱼摘下口罩和帽子的那一刻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池鱼站在他对面尬笑:也不知到这老男人信了没有,心里犯嘀咕。
两个人距离很近,池鱼说话的时候仰着脖子,挺了很久前,脖子都有点酸了。
男人足足比她高了一头。此时略弯腰,
那张精致漂亮到嚣张的面庞,距离她仅有几
厘米。他那幽邃的棕色眼瞳,深不见底,让
人心底发楚。
“不是跟踪狂,那还真是很巧了~”
他跟池鱼客套,彼时池鱼的心思透过墨镜早就**裸地跑到他手里的东西上去了,敷衍地附和:“嗯,是很巧。”
“是为了我手里的东西么?”
“嗯。”
“.”
池鱼猛地抬头,努力摇了摇发懵的脑袋,撇了撇嘴:“哎哟,我的鼻子,好痛啊!”
池鱼装模做样地捂着鼻子,就不行你这能抵赖!
胡搅蛮缠,池鱼有的是一套。
“这样吧,聊得挺投缘,赔点医药费算了。你不是医生吗?给你打八折,医者不自医,还就这我还得找熟人给我好好看看呢,不够我都得自费呢”
顾渊看着眼前的女孩三分钟之内先后演了两场大戏,一会儿是偶遇桥段的戏,一会儿是纠纷桥段的戏。
顾渊还想看这姑娘接下来还能给自己演场什么戏,忍不住双手环抱在胸前,唇角微勾津津有味地看起了眼前的女孩耍宝。
“可以”嗓音有淡淡的质感,让还在一旁叭叭的池鱼不由得一愣。
九月的暖光划过南极寒峭的冰凌,炸裂出细小的星光,氤氲成雾气,升腾出花一样完美的四季。
男人眉眼带笑,唇角微微勾起,山河忽暖,不似从前那般冷得渗人:“不能痊愈的话记得找我,我用这个给你以毒攻毒试试。”
池鱼看到他扬了扬手里的动作,这才连忙收回了巨荡的神魂。
“你,大,爷,的!”
不给我,还给我看!小子,呸,老小子,别嚣张,老子扇你哦!
池鱼给了他一个白眼,懒懒地往外走,头也不回~
临了,池鱼回头对着顾渊给了男人一个白眼:“这玩意儿是个半成品,知道怎么做么?”
少女扬着眉,杏圆的眉眼里有褪不去的野,许是睡饱了,那一抹殷红淡了一些,唇角扯出一丝冷笑:“别到时候送死,死了的话,我还得给你随份子~丧葬费赔的更多~”
池鱼走后,顾渊依旧站在原地,平日里的凉薄和冷淡的眸子依旧晕染着笑意,胸腔微微起伏。
这小姑娘还是和从前一样.
一样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