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瞄向陆言辰,只见他也满脸不爽,不过还在努力的克制着。
“进来。”他似乎已经知道来人是谁,端着身子,示意我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进来的是白无常,他神色也如常,估摸刚刚只是被拦在结界外了,压根不知道我们在房子里干嘛。
我坐在沙发上摸了摸脸,还是热热的,心里气白无常来得真不是时候。
丫的,要是陆言辰被吵了一吵,以后那什么了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往这方面想了,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偷偷瞄了一眼陆言辰,发觉他没看着我,才淡定下来。
也不知道这渣鬼一副禁欲的模样,到底是装的,还是真能恢复那么快。
“陆大人,你让我办的事都办妥了,只是鬼医谷的族长至今没抓到。”谢必安向我点了点头,就转头向陆言辰,回报工作状况。
谢必安真是我见过最得力的手下,毕竟陆言辰自从鬼力少了之后,只要在人间,联系的就只有谢必安。
但是无论吩咐他什么事情,都事无巨细做得特别好。
这种工作态度,以后陆言辰坐上帝君的位置了,他不升职简直说不过去。
“鬼医谷的族长不是简单的人物,抓不住也是正常,你无需自责。”陆言辰端坐着身子,微微颔首,道:“继续追捕就可以了,生
死簿的事如何了?”
“属下已经让判官更改了名册,鬼医谷一众人不会再有长寿的能力,到寿终之时,就会归到阿鼻地狱。”谢必安神情恭敬,回答
得也是一字不漏。
所以,因为陆言辰不管人间之事,只要鬼医谷的人不死,他都没办法主宰他们,但是又怕鬼医谷的人用药或者禁术活得更久,
就直接让判官改生死簿了?
只要提前在生死簿上写上时间,鬼医谷的人都没法逃过冥府的审判。
陆言辰说要让他们受到惩罚,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要去阿鼻地狱,还真的不如在人间坐一辈子的牢。
谢必安又回报了一些冥府的状况,大概就是传染病控制住了,但是到底谁放的还没查到,南瑾瑜这人也没查出是谁,等等。
陆言辰都一一听着,一言不发。
我又想起之前我哥的梦境,那一世我哥控制不住自己要杀我,是南瑾瑜叫醒了他。
南瑾瑜到底是不是和我站一起的?
我这人比较一根筋,拐几个弯都想不懂,直到谢必安走了我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陆言辰过来抱着我,点了点我的脑袋,道:“怎么了?刚刚没满足?”
他的嗓音沙哑而诱人,说完,又轻轻亲了下我的额头,想继续刚刚的事。
我阻止了他,道:“陆言辰,南瑾瑜到底是冥府的谁?鬼医谷的毒到底谁偷的?”
“还在查,可能需要你去引他出来。”陆言辰没解释那么多,又点了点我脑袋,道:“至于谁偷的毒,这么多年了,压根不重要。
可能是你哥那边的人,也可能是南瑾瑜这些,反正最后目的和这次一样,就是要扰乱冥府。”
“那鬼医谷只是泄毒和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怎么会让全部人下阿鼻地狱这么恐怖?”下阿鼻地狱的都是重犯,不是鬼王这样
的十恶不赦的魂魄,是不需要下到第九殿的。
陆言辰抿唇,难得有耐心给我解释,“鬼医谷很团结,他们里面不会有不知情的人,而且那个算命的应该都和你说了吧?”
“要是第一次小蓝发现的时候,被我们冥府接管了,只需要惩治几个掌事的即可。但是,现在泄漏了两次,冥府死的人更多,为
了杀一儆百,也是要提醒更多暗地里想着祸害冥府的人,就只能重判了。”
他微微一笑,道:“其实如果那天去到的是秦广王,刑罚不会那么重,我一向判罚严厉,这也是注定的。”
“当年如果是小蓝发现,前去接手这事的,会是秦广王。”
所以说,这就是蝴蝶效应,就像算命的说的,一直改命,但是却无论怎么都逃脱不了,甚至越来越严重。
最后,他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那个算命的是不是很准?”我想到那天他的话,心里不好的预感又开始大了。
陆言辰点了点头,“人间奇人异事都多,鬼医谷那个人,也算得上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神算子,甚至能窥探未来,可惜。”
他还有几分惜才之心,又揉了揉我的脑袋。
我心里却有点凉了,那个算命的说过,我有一天会死在身边最信任的人的手里。
那不是假话,是他的预知,他看见了。
比起死,我更怕我最亲的人会在某一天出卖我。
陆言辰又亲了下来,但是我已经没了继续的心情,轻轻推了推他,转过身去睡觉了。
我能感受到陆言辰在我身后黑了脸,我心里暗爽,不过却没有再管。
陆言辰说到做到,第二天就把我往古镇的街上带。他说了,约会就要有约会的样子,必须把情侣要做的事儿都做一遍。
他先是带了我去小食一条街,各种让我吃吃吃,他就在一旁看。
又把我往卖花一条街里带,一口气买了十几种花,全部让老板打包往家里送。
我说:“你发神经呢?”
他打断我,“免得某人嫉妒心起,一个不爽又提起桃美人的事。”
瞧吧,其实这鬼比我还记仇。
再次路过的时候,我还去了之前卖我的那家金鱼铺子,那个妇女还坐在门口打瞌睡。
卖金鱼不是什么热门的生意,其实很多时候都是拍苍蝇的,瞧她这样子就知道是很久没生意了。
我走到当初我住的鱼缸旁,指着里面的小金色鲤鱼,道:“就是它,就是它欺负的我!”
“顾卿卿,你厉害了你,现在还学会和一条鱼计较了。”陆言辰抽了抽嘴角,不忙怼了我一句。
但是,他说完后,就像土豪一样道:“老板娘,把这缸鱼连着鱼缸一起打包了,我老婆喜欢。”
这老板娘精神抖擞,立马蹦起来,给我们结账去。
这渣鬼,竟然连价钱都没问!
再谈论好运输的费用,我们离开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一点。
我才想叫陆言辰去吃饭,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