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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身后将门扣上,整个身体一软,后背直直的抵在门板上。

    哐啷一声,褚少婷循声过去,看到一只雕金骨瓷水杯正在矮几上打着转,有水正从里面不断的流出。

    舒慧一脸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的瞪视着她。

    怎么会被吓成这样?

    蓝穆冰跟她到底有怎样的渊源?

    褚少婷不动声色的上前,妈,抱歉,我刚才已经敲过门了,所以才推门进来的,没想到还是吓到您了,抱歉。

    我给您吃颗清心丸吧。褚少婷故作不清楚舒慧被吓到的原因。

    熟练的拉开旁边的抽屉,拿出一瓶药,倒了一颗在掌心,又扶起被打翻的骨瓷水杯,重新倒了一杯水。

    低眉顺眼的双手奉上。

    舒慧视线从她脸上扫了一圈,接过来,含下药。

    过了好一会儿,总算是缓过来了。

    舒慧才扶着雕花楠木椅坐了下来。

    褚少婷盘腿坐到地上,乖顺地给舒慧揉捏着腿,旁敲侧击,妈,您可真神,怎么就知道那傻狗是那贱蹄子跟她前男友的?

    我自有渠道。舒慧不愿多说。

    妈,那您又怎么就确定,那贱人会为了那只傻狗,敢跟桀抗争?难道那贱人还对她前男友余情未了?

    蠢。舒慧没好气的扫了一眼褚少婷,那贱蹄子要是还跟外面的男人余情未了,少桀会放心放她一个人出去工作?

    那她为什么那么保护那只狗?

    这狗对那贱蹄子来说,可不止是一只狗那么简单,那狗可是她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嗯,有一次蓝穆冰差点被高空掉下来的花盆砸中,是这只小狗突然冲出来,将她撞倒,救了她一命。

    难怪我今天看那小傻狗身上,有一个很大的疤,而且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

    嗯。

    那贱人上辈子到底是积了什么福,不仅命大,运气还这么好,就连一只小狗都能救她一命。

    可不是嘛。舒慧再一想自己身边,心里腾起一抹怨气。

    瞪着褚少婷的眼眸里明显的带着不满。

    哼,不是自诩为医学院高材生吗?

    居然连一个男人的心都抓不住。

    若是楚少桀现在跟褚少婷在一起,那么她就可以省了不少事情。

    今晚,也不用因为楚少桀的三言两语这么失态了。

    还有那个魏玲玉,既然当初生出想要找人做掉蓝穆冰这个贱蹄子,就该想个完美的计策。

    就算计策不行,也该找个办事牢靠一点的人。

    居然找了个蠢货,跑上三楼阳台,举着花盆往下扔。

    以为这样就可以扔中蓝穆冰这个贱蹄子,却没想到她命大,被一只冲过来的小狗救了性命。

    她身边怎么尽出这么一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舒慧越想越气,又一把按住了胸口的位置,呼吸困难,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冒了出来。

    妈,深呼吸,我给您揉揉。褚少婷忙从地上站起身,手法娴熟地在舒慧的胸口揉按起来。

    好一会儿,终于缓过劲来,没好气道,怎么还叫妈,少桀刚才不是说了吗?让你改称呼。

    哼!

    死老太婆!

    过河就想拆桥?

    觉得我这颗棋子没用了,就想踹了我?

    没那么容易!

    褚少婷心里愤愤的想,脸上仍做乖巧状,好,我记住了,阿姨。

    舒慧揉了揉胸口,二十年前换进来的这颗心脏,因为工作的时间长了,总是会有一些小毛病出现,她的身边还需要褚少婷这个专业人士在。

    想到这里,声音放柔了几分,小婷啊,我也希望你一直能叫我妈,可是现在咱们也是人在屋檐下,有些事情咱也不能随心所欲,是吧?

    看到褚少婷一脸落寞,安慰道,你也别担心,今晚你也看到,他们的感情并没有那么牢固,只要咱们想想办法,你坐上那个位置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真的吗?褚少婷一脸的欢愉,心底却又有了另外的打算。

    看来她得另外再做其他打算,舒慧这棵树也不一定能够靠得住了。

    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我有没有这个能力你不清楚?

    我当然清楚了,您可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女强人。

    舒慧被夸得心里一阵舒畅,拍了拍褚少婷的手,那你以后就乖乖的听我的指令行事。

    好,一切都听妈不,阿姨,您的安排。

    蓝穆冰早上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空了。

    昨天晚上,她也特意比以往提早了很多时间上床睡觉。

    只因为她还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单独面对楚少桀。

    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透过远处的梳妆台,凝着镜子中女人的脸。

    那个叫做‘星星’的女人,长得真的跟她这么像吗?

    一想到这些,蓝穆冰就感觉自己的胸口传来一阵窒息感,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起来。

    ‘别想了,蓝穆冰,不管他心里是否有别人存在,你能嫁给他,都是你赚了,你应该知足,你不该再自怨自艾,也没有时间让你再儿女情长。’

    ‘风雨飘摇的蓝氏,一个月就要被收走的裴澜公馆,还有随时要苏醒过来的父亲。’

    ‘需要你去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伤春悲秋。’

    在心底里给自己打气后,蓝穆冰掀开被子,下了床,走进浴室。

    挤了牙膏,放入嘴里,迷迷糊糊的抬头。

    下一瞬,猛的瞠大双眸,朝着浴镜贴了过去,哀嚎道,这真的是我吗?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

    手上蓦地一顿,昨夜一幕幕就像是放电影般从脑海中闪过。

    迷雾重重,森林的深处,一个身穿淡紫色旗袍的女人,黑发披肩,宛若星河般的黑眸里缱绻着世间最熨帖人心的温暖色。

    那女人长得几乎跟她一模一样。

    她恬笑着对蓝穆冰伸出手,漆黑如星河的眼眸仿若蕴着千言万语。

    妈妈。蓝穆冰依恋的伸出手。

    正当她们的手就要触摸到的刹那,突然,母亲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住,猛地拉入了深不见底的森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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