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柒不愿再去反抗,心中还隐隐有些期待,这个马儿会把她带到哪里去?
马儿并未出城,反而是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下,而这条巷子已经空无一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道,显然是方才经过激烈的杀戮。
身后传来快速的脚步声,白子柒来不及反应那人就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只是那尖刀还未近身,便化作铁水,那人反应极快地施展轻功后退三丈远,一身黑衣,唯独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盛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
白子柒的暗道这人反应太快,那人失去了兵器之后也不敢贸然近白子柒的身,感觉到马车内的响动,直接转移了攻击目标。
糟了。
白子柒控制阴蛊王已经来不及,眼看着太子就要受害,却见那人竟然直接退了出来,回头又看了她一眼之后立刻施展轻功跑掉,转眼便不见了人影。
七妹妹,七妹妹。马车里面的人还喊着她的名字,白子柒见太子被吓得不轻,这时候还念着她的名字,心中一暖。
不怕。白子柒安慰说,能在危难之时还惦记她的人,终究是让白子柒心软了。
她深深地看了眼这家客栈,深知以她的能力不能久留,只好驱马离开。
主上,他们走了。一身玄色衣衫的男子恭敬地在客栈汇报,在他的面前,赫然站着一个肩部受了重伤的男子。
嗯男子的声音低沉好听,虽然重伤却没有发出一声痛哼,他目光锁在方才的化作铁水的地方,目光沉沉。
要不要追击?这次有太子做挡箭牌,若是下次那人欲言又止,看不懂宗上心中所想,却是万分焦急。
我心中自是有数。萧无卿扬手一挥,一只信鸽便落他的手心之上,他有半分犹豫,终是没有把方才见到的一幕传递到信鸽上面。
马车之上,白子柒运作阴蛊王,暗恼自己的水平还需要假以时日,她叹了口气看向太子,这才发现他的脸色稍有不对。
你没事吧?喂?白子柒脸色大变,心想刚才那人莫不是给他吃了什么毒药,立马吓得连忙帮助太子催吐,果然没下多少功夫的,一团黑色的污秽从太子的口中吐出,溅到了白子柒的绣花鞋上。
转眼间太子便双目紧闭,脸色发白发青,继而转紫。
你不要死啊!白子柒吓坏了,太子要是死在马车上,马儿没出什么问题,那最大的问题就是她,到时候她还有命活?
白子柒正想释放子蛊给他解毒,却闻到了淡淡的药香。让她停止了动作。
七妹妹,不上当,好聪明。太子此时睁开了眼睛,哪有方才中毒的迹象?
你白子柒欲言又止,把目光从太子的脸上移开,捡起方才吐出的黑团,仔细辨认,竟然是灸艾草。
白子柒看向太子的目光更复杂了,灸艾草,咽之则吐,变黑则已。
这太子竟然不是天生痴傻,竟然是中了蛊?
想到方才刺杀的人,难道不是想要他的命,而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她太子的病症么?
可是太子又是被谁下了蛊,而她如今被卷进来,岂不是不能全身而退?
白子柒觉得自己走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一直到马车在太子府停下,都没有察觉。
太子妃,你可算是回来了,可吓死我了。紫鸢红肿着一双眼睛扑上来,明显是哭过,她握住白子柒的手,仔细检查着她的身体前后左右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白子柒报以微笑,笑容却不达眼底:事发的时候你去哪了?
面对白子柒的质问,紫鸢收回去的眼泪又盛满了眼眶:奴婢被扣在相府问话,都没跟得上马车,等我出来寻得时候,才发现车夫都跑了。
随行的人本就不多,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怕怪罪下来,早就四散逃跑了。
白子柒虽然不能深信紫鸢,却也思考后觉得她没什么问题,这才点了点头一起进了太子府。
府上门口,萧无卿正站在那里像是专程等他们一样,想到今日太傅对太子的授意,白子柒不由得把态度放端正了些,上前打了声招呼:太傅。
太傅,银子,银子。太子指着白子柒,没有忘记今日的收获。
太子妃所承诺是否作数?萧无卿没有搭理太子,反而是问了白子柒的话。
白子柒没有半分犹豫从袖口拿出事先划分出来的银票,郑重地说:自然是算的数,纵然我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欺瞒大人的。
这话一语双关,像是暗示什么一样,白子柒将银票递上去,正好对上萧无卿那一双就上挑的丹凤眼,此时看来,怎么都有些目光灼灼。
猛然想到那晚说的话,白子柒闪躲着自己的目光低头道:谢太傅帮忙。
先前就是白子柒命紫鸢去找的萧无卿,他们才拿到记载嫁妆的名单,不然凭着紫鸢一个丫头的本事,哪有能力拿到那个。
我的忙应该很值钱。萧无卿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说出来的话让人有一种看见了血盆大口的感觉。
白子柒还没来得及回怼,只听萧无卿的目光穿透人心般:战利品的一半,我想可不止这些。
话中有话,让白子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白子柒被他盯得发毛,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我今日也乏了,太傅自便。
说着逃也似的离开了,虽然背对着萧无卿,依然觉得如芒在背。
他怎得知道不止这些?
白子柒想了整整一天都没有搞清楚萧无卿到底是怎么知道她的想法的,索性顺其自然,总之真要私吞下那么一大笔银子,也不好掩人耳目。
大树底下好乘凉,她便勉为其难地的舍财相送,到时候也能悄无声息地收入囊中。
毕竟到时候没人敢找萧无卿的麻烦。
白子柒心中规划着,也没有耽搁,当下便在利用子蛊追踪阮敏。如果阮敏足够聪明的话,这个时候绝对不该动那批嫁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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