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敏扯着一无所知的白凤情跪下,急得辩解: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照顾好子柒,也是妾身出的馊主意,请王爷饶过相爷!
司徒焕决定和相府联姻,固然有政治因素在内,对白子柒也并非是没有一点感情。
子柒在哪儿?
白相颤巍巍道:尸身已已经下葬。
禁卫冷道:既然有病,先前为何不报。
白子柒把玩着面纱,看热闹不嫌事大:对啊,什么病这么着急下葬?要不开棺验验?
阮敏急道:万万不可!
怎么,夫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司徒焕冷目。
面对他的质问,阮敏急得脑门落汗:子柒在来的路上身染恶疾,尸身着实是不好看,妾身也是为了女儿的名誉,不想让孩子死后还被人议论,这才急忙下葬,还请王爷明鉴。
男人面露嘲色,看向一旁的白子柒:那这位,白夫人作何解释?
白子柒看了场好戏,心情大好。
不若就陪他们演一演。
她立刻收了戾气,原本灵动的眸子忽然便起了薄薄一层雾,声音凄婉潸然泪下,先一步跪在了白相膝下:父亲!
你你!白相蓦地一惊,你是何人?
原身在乡下住了十多年,日思夜想,指望父亲将她接回京,谁曾想,远在京都的父亲连她的容貌都不认得。
可笑。
白子柒敛了眸中嘲讽,一脸悲戚:父亲,您也不认得女儿了吗?
你你
见她拿下面纱,白相先是一惊,顿时瞠目结舌。再想掩饰已经来不及了。
别人或许认不出来,可白子柒的眉眼和她母亲几乎一模一样。他着实被吓了一跳。
可是白子柒已经死了,尸身都被强人玷污的不像样子,他亲自派人埋得,怎么可能活着回来。
白子柒敛了眸中嘲讽怒意,一脸悲戚:府中下人去接我,您可知接的根本不是我,不知是受了谁的指使,在乱葬岗捡了具尸体替我
演戏要演全套,白子柒用衣襟沾了沾根本没有湿润的眼角:多年未见父亲,女儿接到家书就整装出发,一路走回来,谁知进门便瞧见这等景象。
她压下的眉眼中略带讥诮,声音却依旧恳切。
这一套还是多亏了前世那对渣男贱女,她也算是学以致用。
果不其然,原本盛怒的白相眼见着白子柒可怜的模样,不免动了恻隐之心,一时之间也斥责不出来:你当真是子柒?
你当真是独自走回来的?
乡下老宅在临县,一路过来少说也几十里路,一个小姑娘独身走来,着实让人不可置信。
当然是屁话,原身身娇体弱,真要走这么远,还不累死在路上。
白子柒心中冷笑,演的更加起劲儿:女儿一路走走停停,走了月余才到京城,这一路上多亏父亲的名号,多有人帮忙,女儿这才一路顺遂,请父亲明鉴!
丞相向来想图个清正廉明的名声,白子柒信口胡诌,哄得白相脸上稍霁。
再看白子柒,除去覆盖了半张脸的胎记,明眸皓齿,小脸清透,确实有几分亡妻姿容。
若真是接错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女儿名声保住,也不至于得罪王爷。
眼看丞相动容,阮敏着急却束手无策,白凤情顾不得了,突然道:可姐姐尸体是从强盗窝里抬回来的,发现的时候衣不蔽体,行李里还有父亲的书信,这又如何解释?
什么?
四周骤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白凤情毫无所觉,以为别人信了,更加有恃无恐:难道你本是被强盗虏了,怕失了声名,自己逃了,再编一通说辞回来。
我姐姐冰清玉洁,若真是被强盗玷污,还不就地自裁,怎会厚颜无耻地回来?
白凤情此话一出,四下哗然。
原来这尸体是衣不蔽体从强盗窝里抬回来的,而非是落崖而亡。
阮敏狠狠掐了她一下,着急想描补,白子柒却没给她机会。
白子柒眨了眨眼,捂着嘴颇为惊讶的模样疑惑地反问着:妹妹你在说什么?谁失了清白?
此刻的白相和阮敏,还有随后赶到的老太君,皆是脸色森寒难看至极。
他们死死捂着的事儿,被白凤情一语道出,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气得白相脸上发红。
老太君气地一口气上不来:休得胡言乱语,道听途说搬弄是非!
白凤情方才是一时情急,现在反应过来,此事一开始就压下去了,她本该不知道的。但此时意识到说错话已经来不及了。
她慌乱辩解:我是说以防万一,山中劫匪想来凶恶,谁知道他们除了劫财还会不会干出点儿别的来!
哦?妹妹怎知我被人强掳?我这一路上,托父亲的福,并未遇到歹人。
白子柒微微倾身:难道——妹妹找了强盗来害我,不曾想害错了人?
我没有!白凤情大声辩解,可是声音嚷得越大,越让人觉得她是心虚。
她下意识看向靖王,却见王爷眉目清冷,凉薄看过来,其中的杀意让人胆寒。
我没有啊,王爷您要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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