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话落，手机这头就听见了“嘟嘟嘟”的声音。
祁泽能明显的预感到，慕容凌生气了，而且很生气。
而且这次要不是因为特殊情况，祁泽恐怕要脱层皮。
祁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幸好现在慕容凌不在身边。
他现在只求慕容凌可以早点找到许一诺，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而他也能将功补过。
而慕容凌挂断电话以后，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戾气。
他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实情的，最关键是他的两个儿子都已经知道了。
慕容凌越想越生气。
大概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生气了。
顾澈抬眸看着走进来的慕容凌气场不对，熟谙慕容凌的顾澈盯着慕容凌问道：“出什么事了？”
慕容凌淡淡道：“无事。一些琐事。”
顾澈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啊，慕容凌，现在琐事也能让你这么生气了？”
慕容凌按捺着怒气：“我没生气。”
顾澈愈发觉得好笑了。
如今的慕容凌仿佛更加有了人气，像是个活生生的人，会生气，会紧张，也会担忧。
他以前总担心慕容凌会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现在比以前好多了。
以前虽然钢铁不入，但是那不是人。
顾澈意味深长道：“慕容凌，现在这样很好。”
慕容凌眯了眯眼，看向了顾澈。
顾澈眼眸幽深：“莫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慕容凌顿时知道顾澈在说什么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顾澈看慕容凌的模样，眼眸一挑：“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不是安慰人的这块料。虽然还要多久才能救她，但是我不会放弃的。她也不会放弃的。”
慕容凌点了点头，他相信顾澈有这个能力。
刚说着，就见徐泽领着一个少年走了进来。
慕容凌和顾澈同时转头，当看到少年的时候，眼中都不由露出了几分惊讶。
此时换上了白色上衣和黑色长裤的男子，长着一张清秀的脸，和之前那个脏不垃圾的狗子，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而看着这个男子的眼睛，慕容凌还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
顾澈赞许地点了点头：“果然佛要金装，人要衣装。狗子你长得还是挺帅的。”
狗子仍旧有些局促，一双手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
也许穿惯了脏衣服，突然穿这么好的衣服他还真的各种不适应。
顾澈起身，对着狗子道：“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狗子有些恐惧地看了一眼慕容凌，慕容凌淡淡地点了点头。
顾澈让徐泽上了几道菜，狗子就这么坐在对面，一言不发。
顾澈给狗子倒了一杯牛奶：“喝喝，对不对你的胃口。”
狗子接过牛奶，没来及品味就一饮而尽。
大概有很久都没有品味过这么好喝的东西了，他的嘴角还沾着牛奶。
顾澈又给狗子倒了一杯，狗子说了声：“谢谢。”
顾澈喝了一口茶，看着狗子道：“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一把钥匙，拿到这把钥匙可以逆转你所有的人生之路，甚至为你改变人生。而你刚刚看到的慕容凌，就是我的钥匙。”
狗子一愣，没想到顾澈会这么多。
顾澈眼神悠远了几分：“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但是有的时候，如果不能信任一个人，你很难前进。”
狗子听了这话，眼眶红了起来，“是吗？可是若是信任了一个人，反而被这个人背叛，甚至家破人亡，那又该如何？”
顾澈意味深长道：“所以在信任这个人之前，就要擦亮眼睛，确保自己相信的，是一个可靠的人。而这一点，可以看眼睛。从你的眼睛中，狗子，我看到善，而不是恶。”
狗子摇了摇头：“不。我不想做个好人。好人死的早。”
顾澈伸出手，扶住了狗子的手：“不，盲目的好人才死的早。做好人，并不代表要全盘托出，而是用这个——”
顾澈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用脑子。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实现自己目标的时候，若是能帮别人一把，不是做了一件好事吗？说不定，你还会有意外的收获。”
狗子似乎有些动摇了。
顾澈继续道：“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要做聪明的事情。有的时候，选择比努力更加重要。”
狗子看着顾澈的眼睛，良久后才道：“你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顾澈哈哈大笑了起来：“是啊，我从来没没有说过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是我不会伤害无辜，人不害我，我不害人。人若害我，我必让他加倍奉还！”
顾澈这话仿佛一颗石子，荡漾在了狗子的心口，狗子咬了咬唇，问道：“我能听听你和他的故事吗？”
顾澈晃了晃酒杯：“可以，但是，我想先听你的故事，而且我要真实的故事。当然，我也会告诉你我真实的故事。”
也许是把这段历史埋藏了太久了，狗子深吸一口气，问道：“我能喝一口酒吗？”
顾澈轻笑，让徐泽拿来了一瓶烈酒，给狗子倒了一杯。
狗子喝了一口，顿时呛得眼泪直流。
眼泪流出来以后，一股热流顿时涌了上来，让他整个人也多了几分勇气。
狗子开始讲起了他的故事。
狗子的父亲是一个战士，在一场战役当中，父亲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母亲救了重伤的父亲，悉心照顾。一来一去，两个人有了感情。
但是由于父亲的特殊职业，他呆了几个月后又去战场了，这一去就是好几年。
然而母亲却怀孕了，还生下了狗子。
狗子三岁的时候，狗子的父亲回来了，还带着狗子的母亲回了他的家。
原来狗子的父亲一直没有忘记母亲，他跟家里人提了要娶母亲。然而父亲家是个大家族，嫌弃母亲家给不了帮助，不让母亲进门。
狗子的父亲为了这件事跟自己的父亲，也就是狗子的爷爷大吵一架，还被父亲威胁要断绝父子关系。这个时候，狗子的爷爷给狗子的父亲安排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为了逼迫狗子的父亲屈服，还软禁了狗子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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