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诗微笑的看着他,“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原本应该说良药苦口的,但是这句话格外的应景呢。
顾宁初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什么,仿佛是劝自己努力喝下去,然后深吸一口气,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下去。
萧如诗收回瓶子,“下次还是用这个给你盛药,省的再浪费我一个瓶子。”
顾宁初点头,“好。”然后又突然大叫,“啊?还有!”
萧如诗歪着头,“你如果想要立刻起效的,也有。”
“不……不用了。”顾宁初连忙道,他又还没有娶亲,要立刻起效的做什么,自己玩吗?
“那我要喝多久,才能恢复啊?”顾宁初皱着眉问道。
“你自己感觉吧。”
萧如诗毕竟是女子,只能通过诊脉去了解他的病情。原本还能问问白明,但是自从这个病人交到她手上之后,白明就不再过问了。这也是百草门的规矩,多个大夫若是同时管一个病人,会造成用药冲突。
顾宁初这就不好意思了,这种事,怎么跟一个女大夫说。
而且萧如诗这么……放得开,倒让她觉得有些惊叹了。
“我先走了,有什么事让弟子叫我。”萧如诗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哎——等一下!”顾宁初差点要从床上下来,牵动伤口痛叫一声。
萧如诗回头看他,急道,“你再把伤口裂开了!我还得自己动手给你补!”他身上一剑一剑的都是窟窿,真要补起来,自己可不是要把他全都看一遍。
“我想问……焦海棠呢?”顾宁初连忙又自己躺好。
“她……自从我醒来,就没有再见到她了。”顾宁初道,然后小心翼翼问,“她走了吗?”
萧如诗摇头。“没有。”
“那!”顾宁初道,“她为什么不来看我?”
顾宁初十分焦急,萧如诗看出来,他真的很在意焦海棠。
“我……帮你劝劝吧。”萧如诗道,“只是她来不来,最终还是看她自己。”
顾宁初连连点头,最开始,是他不希望焦海棠看到这样的他。而现在,他承认,他十分想念焦海棠。
焦海棠也住在春之院,只不过是离顾宁初最远的房间。
焦海棠自从跟许承玉聊过之后,也在想着,该怎么样接近萧如诗,完成许承玉交给她的任务。想来想去,只能通过顾宁初的伤了。她刚出门,就看到萧如诗朝她走过来。
焦海棠一愣,连忙将她请进来。萧如诗也有些不好意思,她俩这关系,算什么?
萧如诗先开口,“顾宁初已经由我治疗了,他现在恢复的不错。”然后又补了一句,“各个方面都恢复的不错。”
焦海棠:……“那就好。”
“你不去看看他吗?”萧如诗索性开门见山,“他很想见你。”
提到顾宁初,焦海棠有些沉默。“我知道,我也,可是,不行。”
萧如诗道,“你担心什么?”
焦海棠苦笑,“我是玉王殿下的未婚妻。”
萧如诗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半晌,才又想起自己的来意。“你是因为这个,才不想见他的吗?”
焦海棠点点头,“见了,又说什么呢?”
“我们原本就已经要分道扬镳了,如果不是他忽然受伤,我也不会带他来百草谷。”
“或许……”萧如诗道,“或许,许承玉可以放你走。”
焦海棠抬头看她,她们已经这么熟悉了吗?可以直呼其名。当然,她早就该知道的。
“圣旨已下,最好的方法就是,我做他的侧妃。陛下看在我出身卑微,也许……也许能同意。”焦海棠道,“但如果,让陛下收回圣旨,又谈何容易。”
萧如诗觉得她或许,不像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既然现在她有意中人,自己帮她一把,也算是应该的。
“收回圣旨是很难,但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试一试。”萧如诗道。
焦海棠给她倒了一杯茶,依旧愁眉不展,“我其实很好奇,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萧如诗微笑,“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我听说,在皇城爆发瘟疫之前,你曾跟着皇帝去了皇家猎场。”焦海棠说起了以前的事情。“那时我身份卑微,父亲是不许我去那种地方的。”
“虽没有亲眼所见,却也知道,你拒绝了两位殿下的示好,拒绝了陛下的好意,谁也不想嫁。”
萧如诗不知她为何提起这个。
“我十分羡慕。”焦海棠道,“居然有一个女子,可以决定自己的婚事。”
萧如诗道,“陛下也只是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对我有几分纵容而已。”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吗?”焦海棠望着她。
“为什么你总是变来变去。”焦海棠道,“你心里,是真的喜欢玉王殿下的吗?”
萧如诗叹气,自己就不该乱来,现在搞得所有人都在怀疑自己的信用。
“我和灵王殿下……”萧如诗道,“只是一个误会。”
焦海棠却笑了,“误会。如果说一开始嫁给他是个误会,那个后来呢?你再三思虑,还是要放弃玉王殿下,重新嫁给他。”
萧如诗反问,“我承认我有些事情做得不对,但是……这跟眼下的局面没有关系吧?”
“怎么会没有关系?”焦海棠幽幽道,“若是你现在答应了帮我,等回到京都,却再一次反悔怎么办?我只是一个庶出的小姐,做不起你们大人物打架,殃及的小人物。”
萧如诗这下明白了,原来是她害怕自己又变了主意。
其实何止是她,就连许承玉,也曾担心过她再次反悔。
“我对玉王殿下,是真心的。”萧如诗郑重道。
焦海棠却不依不饶,“你一直都是真心的。”
“从选亲当日,你上台与我比试,我就知道,你一定十分真心,比真金还真。”焦海棠道,“我原本也以为,你只是跟玉王有了误会,而玉王也只是借我,来逼你正视自己的心意。”
“可是后来,”焦海棠想着大婚那日,“你不是来抢亲的,你只是来阻止他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