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筱雅眼圈红红的：“唐歆，是不是你男朋友做的？”
唐歆含笑看着詹筱雅，一脸无辜地说：“我男朋友就是个小医生，能有那么大能耐吗？”
詹筱雅微博沦陷的时候，联想到的人只有林景深，想到他最后说话那个语气，小莉第一个想起的竟也是林景深。
小莉也走了过来，眼睛像是哭过，肿的像个核桃，嗓音中浓浓的哭意：“昨天就是个恶作剧…”
唐歆想也没想，就回了句：“这恶作剧放你身上你要不要？”
口吻活像甄嬛传里叶澜依怼太监那句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小莉上前一步，要扯住唐歆的胳膊，唐歆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唐歆斜眼看了眼两人，懒懒道：“你们网红不都需要热度，脸皮厚点，趁着热度大干一场不好吗？”
说完也不想再周旋下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径直往餐厅走了过去。
＊
唐歆见到林景深的时候，他正优雅地喝着咖啡。
本就饥肠辘辘的唐歆又和詹筱雅周旋了会，看到桌上的糕点，两眼放光。
随便拿了块糕点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后，不经意地瞥了眼淡然的林景深，他的眼睛望着餐厅外，侧脸坚毅，俊颜上一副生人勿近的神情。
气氛诡异的安静，她忍不住说：“起来那么早，也不叫我，我都快饿死了。”
林景深唇线抿紧，侧目，打量着唐歆的眉眼，久久没出声。
唐歆偏头，对上他的视线，疑惑。
林景深眼神倏然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想伸手端咖啡的手顿住，微微挑眉说：“今天去见我爷爷。”
唐歆想到了之前他的结婚提议，其实她不太懂为什么那么多女人，一定是她。
觊觎他家财产的人应该不在话下，如果说是要一个老婆，只要他肯开口，一定不在话下。
一时，她搞不清楚是他喜欢自己才和她一起，还是想要做他老婆才说喜欢她。
唐歆撕了小块面包，想了会，说：“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或许她已经习惯做这种没有规划的事，想一出是一出。
＊
唐歆驱车经过停车场的时候看见了詹筱雅两人拿着手机一会儿笑，一会儿蹦的，突然想起来些事情。
她扭过头问闭目养神的林景深：“她们两个是你让人整的？”
唐歆方才拿手机看了下微博，热度还挺高。
网络是把双刃剑，热度也是，有的网红就是靠被骂火了起来，而有的则是有点真才实学的。
林景深冷冷地哼了声，算是回应了唐歆。
唐歆见他很累的样子，也没说什么了。
他这个性子，和她确实很像，有仇必报。
但，她可不认为林景深这仇报的漂亮，他还是太小看人类向金钱低头的姿态了。
尊严在金钱面前有时候分文不值。
脸皮算个什么东西，隔着网络，每个人都是有人设的，草人设火的人数不胜数。
只是她没弄明白，小莉给林景深下药的骚操作是什么意思。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小莉没有。
要不就是她被卖药的坑了，那药根本迷惑不了心智，对于林景深更不可能有用。
她这种大美女在他身边，他还能坐怀不乱，可见定力有多强。
唐歆想为她俩说点什么，又觉得完全没必要。
她这朵盛世白莲花，虽然不能与林景深感动深受，但从半夜他翻来覆去，又在卫生间里折腾了不长时间。
水流声，灯控声，马桶抽水声，唏嘘声。
她知道，半夜他去了水瓶界限的另一边。
他应该很难受，要不然早晨也不会起的那么早。
也是，正常男人知道房间里有个如此貌美如花的小姐姐，谁还能不做点什么。
这么想着，她嘴角勾着，笑意达到眼角。
清晨起床的时候，她还是很感动的，在她控诉他强吻之后，他变得尊重了她。
这般想着，她对林景深的喜欢又上升了点热度。
“在想什么，笑得那么开心？”林景深懒散地靠在副驾驶位置上，嗓音懒懒。
唐歆笑得不自知，微微侧目看了过去，林景深的脸色有点苍白。
她说：“啊，我在笑吗？”
林景深再次闭上眼睛，没有吭声。
唐歆知道他应该是累了，他几乎是一夜无眠，所以她也没缠着林景深聊天。
刚回到市区，顾安安那边出了点事，林景深不得不先回医院。
唐歆作为医生，没有理由跟一个病人吃醋，尽管她清楚知道林景深和顾安安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过往。
医者，要心怀善意。
唐歆告诉自己不要介意，大方地送林景深回了医院。
和顾安安站在一起的还有林景深的母亲，唐歆的目光林景深冷硬的下颌线上流连的两秒，之后，她扣上白大褂，站在了他的身侧。
凑热闹的人，被主任三言两语打发了。
空旷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了他们四个。
贵妇看向林景深身侧的唐歆，不悦地凝眉：“你是谁？”
林景深抿直了冷冽的薄唇，沉吟了一瞬，嗓音冷淡：“她是我的实习生。”
下一刻，他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坐着的顾安安，声音里几乎没有一丝温度：“如果不想接受治疗，就回去吧，医院不是你们来撒泼打野的地方。”
顿了顿，他眉目间讥讽浓了几分：“想死，离我远点死。”
唐歆刚回医院的时候就听到小护士说，顾安安在寻死寻活。
却没料到林景深能这么狠心地说出这句话。
她想到底顾安安怎么伤害过他，才能让他这般狠戾。
顾安安胸口重重的起伏，看上去呼吸困难，唐歆怕她被刺激了，急切地问：“顾小姐，你没事吧。”
顾安安摆了摆手，嗓音如羽毛般轻盈：“深哥哥，就那么恨我吗？”
唐歆看到顾安安虚弱的样子，心还是软了下，但紧接着就是疼痛的感觉。
林景深的过去，无法磨灭的过去。
是她如何也取无法参与的过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整个心脏拧巴在一起，疼得她想离开这个房间。
林景深母亲——苏柔。
苏柔眼底的深意愈发浓烈，脸色狰狞了下：“林景深，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安安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林景深嘴角暗讽了下，没说话。
顾安安的眼泪似珠串连连落下，啜泣着：“深哥哥，是我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唐歆有些后悔，她不该站在门内，她应该在门外的。
有些东西，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心中还丧留一丝幻想。
一旦清楚明了地展现在面前的时候，人就会显得脆弱得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