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的说，有点舍不得。”
卓非鱼笑着摇摇头说：“但比起一家人团聚，这些又不是那么重要了。”
说完，转身看了看这熟悉而又陌生的九封城，长长叹了一口气：“权力是一座围城，外面的人削尖了脑袋想要挤进去，里面的人患得患失的要脱身。”
左寒川点点头：“全身而退，你很幸运。”
“我想通了，你呢？”
“我？”
“九封城是一座围城，十二门也是一座围城。我终于从我的围城中逃出，你却进入了你的围城。”
后者沉默了，末了，无奈的摇摇头：“三生三世空为法，不曾拿起怎放下。有些事情不去经历，没资格看开。”
卓非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怎么说，别忘了，在乡下你还有个干儿子，抽空回来看看。”
这一家三口还是走了，在欢声笑语中去了他们的世外桃源。
只留给左寒川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一笔钱，一份给精神病院，用作明芳的医疗费用，一份是给苏冒的佣金。
“奶奶的，欠老子一个亿，就这么给抹了。”
看着手中的银行卡，左寒川无奈的笑了。
……
事实证明，明家真的被搬得只剩下一座空宅，连家具都被路有脚这老东西给清空了。
若非这宅子一时半会儿卖不出去，左寒川连个府邸都没有，奸商果然是奸商。
怎么办，毕竟已经成了十二门之一，总要有些门面的，可自己手下没有产业，这钱从哪儿来呢！
当初路有脚给的那一个亿早被他退回了一大部分，剩下的要么用作常依艳的治疗费用，要么给了苏冒他们做佣金，总之现在他手上的钱不足五十万，什么也干不成。
好在西门封够意思，赞助了一千万，算是勉强把这宅子修葺了一番。
但他只是把明宅的牌匾撤了，却没换上左宅，低调一直是左寒川的座右铭。
如今的西门封已经振作起来，一门心思的投入了父亲留下的事业里，一切正慢慢的走上正规。
一个月后，西门封、包子琳和左寒川坐在修好的凉亭里喝啤酒，商量着以后的事情。
“不是吧！都没什么表示？”西门封抓了两颗花生米扔进嘴里，乐了。
他说的是战、魏、路三家，尤其是路有脚，若不是左寒川从中周旋，他不可能重回十二门。
左寒川喝了一口酒摇摇头：“也派人来过，置办了点东西就走了。”
事情果真如他所料，十二门会过后，三家对他的态度完全不同了，属于那种面子上过得去，实则不想多处的状态。
魏声儿、战蛮儿、路惊雪，三人相继露过面，却有了隔阂，说话也不像以前那样随意，生分了许多。
尤其是魏声儿和路惊雪，说的最多的却是不要和平月作对。虽明面上为他好，实则包含着其它意思。
微醺的包子琳挤着笑脸乐了：“嘿嘿！自古以来就是同患难容易，同享福难。本想让你好好为他们服务，你可倒好，蹬鼻子上脸，来个一字并肩王，谁乐意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床上睡觉时不能打呼噜。”
“那叫‘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什么打呼噜，还磨牙放屁呢！”西门封乐了。
“吆！感情西门公子也是文化人儿。”
“巧了，就会这么一句。”
左寒川喝着酒没有发言，包子琳这话说的很对，自己的上位让他们多少有些不舒服。
魏家晋升中四门，魏海尘已经与黄秋蟾进入九封渊，现在暂由战空图当家，地位无可动摇。
下四门中，西门家名存实亡，西门封表示不再操心门中的事宜，路家刚刚回归，只得投靠四门之首战青山，惟独左寒川无动于衷。
战蛮儿说话直白，曾带战青山传过话，意思也是以他马首是瞻之类的意思，但左寒川没有表态。
毕竟他做事情，不想看别人的脸色。
再说，曹家败落后，魏海尘就是第二个曹烬。战青山是不会让他舒服的，不久的将来又是一场明争暗斗。
这一次，左寒川不想卷入其中。
也就是这个态度，让三家都对其不感冒。
当然，左寒川对这群乌合之众已经看不上了。他的手早已不知不觉的深入了中四门，甚至上四门之中。
黄秋蟾走的时候曾经说过，他与东门开会在门主面前替左寒川美言，毕竟他是医修，有着特殊的优势，只要运作得当，不出三年五载必能进入中四门。
三年五载吗！等不了啊！
本来，他琢磨着进了十二门就可以接近九封渊，没想到依然还是没有这个资格。下四门的地位终究还是太低了些。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骂了一声平月，若不是这家伙从中作梗，自己说不定已经进入了中四门。
不！没那么简单。
东门开来的时候说的很清楚，门主只说让杀了曹烬的人入门，并没说可以接替曹烬的位置。
这也就是说，即便没有平月，左寒川也入不了中四门。
如此看来，想凭借十二门进入九封渊的路还是太长了些，需要另寻他法。
只是，放眼整个九封城，除了十二门之外，还有谁可以进入九封渊呢！
这时他猛然想到一个人……申屠无殇！
这个男人并不属于十二门，但黄帝九针却出自他手。他是如何得到这种神器的呢？
“申屠无殇啊！那可是个神秘的人物，我只知道每月初七他会出现在小风街，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消息。”
包子琳摇摇头，表示以他的能力打听不到此人的来历。
“谁？”
就在这时西门封猛然看到门口有一个女人在向里张望，左寒川回头一看，居然是柳红。
“左大哥，原来真的是你。”
看到左寒川后，柳红有些惊喜，刚才路过这里看到院内凉亭里喝酒的三人中有一个人的背影像是左寒川。
可左寒川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怎么会在如此阔气的大宅中喝酒呢！
一时拿不定主意，这才站在门口张望，想看看是不是自己认错了。
一听两人认识，包子琳急忙把柳红让了进来，闲聊起来。
柳红今天不知有什么心事，接连喝了五、六瓶啤酒，脸颊渐渐红了起来，却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女人不醉，男人没机会。”西门封颇有深意的瞅了左寒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