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华坊客厅的沙发上围了几个人,包括苏月遥、陈子烨和陈怀瑾,陈婉昨夜服了解药,今日还在楼上休息。陈怀瑾说将离婚的事情交给罗玉梅就行,不让陈婉再看这些糟心事。
秦望年昨晚没有等到和陈婉单独谈话,应该说陈婉没给他机会,秦望年看着陈婉服下解药休息后便和陈怀瑾告辞离去了。
这会儿,听了罗玉梅的话,苏月遥率先疑惑出声:以我对他的了解,苏家是不可能容得下齐桂芝和苏泠芸的,但是现在两人不但没有被赶出苏家,反而齐桂芝还被抬了平妻,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变故。
苏月遥暗忖,齐桂芝和苏泠芸果然是还有后招。
我当初真是老眼昏花,还以为就算婉儿不爱他,但是至少他是爱婉儿的,会给婉儿幸福。陈怀瑾叹了口气,整个人苍老了好几岁。
爷爷,苏世杰此人狡诈无比,为了利益自然能伪装成你满意的样子,你防不胜防,这不是你的错。陈子烨忙劝慰陈怀瑾。
然而陈怀瑾摆了摆手没说什么,精神却依旧很差。
外公,当初若是你没同意娘亲成亲,哪儿有我这么可爱的外孙女?苏月遥故意嘟着嘴伤心地说道,难道外公你其实不喜欢我吗?
哪儿的话啊丫头,外公不是这个意思。陈怀瑾一听,立马认怂,低声哄着苏月遥,我这不是气不过苏世杰嘛?
外公,何必跟那种人渣置气,娘亲现在解毒了,也拿到了京城中心院的新药了,等娘亲养好身体了你的女儿又能健健康康地回到你身边了,难道你不开心吗?苏月遥抱着陈怀瑾的手臂撒娇道。
丫头说的对。陈怀瑾这才释然一笑。
陈子烨在陈怀瑾身后对苏月遥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苏月遥对着他眨了眨眼。
门外传来敲门声,苏月遥跑过去开了门。
连从刑走了进来,率先跟陈怀瑾问安了才说道:昨天下午,晋城第三医院有一个女人闯入,疑似精神有问题,有个孕妇因此流产了。最后,那个女人被抓到精神医院关起来了。
苏月遥的心头一冷,脑子里划过一抹光,她脱口而出:齐桂芝让她的奶娘娟姨去医院将朱雁秋的孩子给弄掉了?
连从刑赞赏地看着苏月遥,然后点了点头。
但是这也说不通啊,苏月遥微微蹙眉,就算朱雁秋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但是苏世杰大可以再娶别的女人进门,没必要将齐桂芝和苏泠芸留下啊。
连从刑接过苏月遥的话说道:因为齐桂芝早就给苏世杰喂了药,苏世杰以后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
苏月遥瞪大了双眼,有些失声:她竟然给苏世杰喂那种药?
真是狗咬狗。陈怀瑾冷笑了一声,一点儿都不同情苏世杰。
自作孽不可活。陈子烨沉默了一下才摇头说道,还好姑姑已经看清楚那个人渣了,等离婚了就好。
但是朱雁秋小产对陈婉女士的离婚官司却是不利的,罗玉梅适时开口,苏世杰不知道给了朱美仁和朱雁秋什么补偿,现在双方同一口供说孩子不是苏世杰的。其实本来这些东西医院都有留底的,根本就没法否认,但是我今天早上去医院想要查看病例的时候,却被告知说丢了。如果苏世杰在外面养外室这一条不成立,对离婚很不利,就算有证人证明苏世杰对陈婉女士投毒,到时候苏世杰大可以推给别人拉出来一个替死鬼,那这离婚官司便很不好打了。
怎么可能这么巧?陈子烨蹙眉,每个医院的病例都有备份的,怎么可能全丢了,我看根本就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不待众人说其他的,门外又传来了一阵轿车引擎声,却见秦望年走了进来,他一身的风尘仆仆,进门后先对着陈怀瑾恭敬地躬身问安,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罗玉梅:这是朱雁秋的病例,应该对官司有帮助。
真是瞌睡了送枕头,罗玉梅接过后翻看了后脸上露出喜色:没错,确实是朱雁秋的病例,有了这个的话,就算投毒罪名不好说,离婚基本上是板上钉钉了。真是走官司程序需要点儿时间,但是最迟半年内也能结束。
半年?苏月遥还是有些低估了离婚官司的难打,毕竟这个时代对女性的包容度还是低的。
不需要半年。
不需要半年。
连从刑和秦望年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说完后两人转头对视,气氛突然有些凝结。
罗律师,那么我女儿的官司就拜托你了。陈怀瑾率先打破了这莫名的沉默。
连从刑和秦望年各自别开了眼。
苏月遥这才安下心来,她不清楚连从刑家里的势力,但是至少秦家在一流家族里面是靠前的,有秦望年相帮的话,再加上连从刑,问题应该不大。
外头关于苏家事情的报导已经满天飞,苏家的事情已经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虽说众说纷纭,但是到底苏世家一家子是什么嘴脸大家也早就知道了。
陈怀瑾做主秦望年和连从刑留下吃了中饭,陈婉的饭菜是苏月遥送上去的。
席间,陈怀瑾什么也没问,秦望年吃完后也没说要去看陈婉,只问了陈子烨陈婉身体的恢复情况便跟众人告辞了。
连三你也一起吧。临出门前,秦望年喊上连从刑。
连从刑眸中闪过一抹幽光,便站起身来同陈怀瑾告辞,然后和秦望年一起走了出去。
庆华坊外,秦望年瞥了连从刑一眼:我就说上次在南坪原石场你为何那么维护她。你早就知道了吧?
秦叔叔,我什么都不知道。连从刑脸上挂着淡笑,毫无破绽。
你们连家,不适合遥遥,若是她真入了连家家门,婉儿会很担心的。秦望年直截了当地说道。
秦叔叔,我和遥儿是我奶奶和婉姨亲自牵的线。连从刑说到这儿,眼里分明有炫耀之意,秦叔叔还是先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吧。毕竟,遥儿总会嫁人,但是婉姨可不舍得委屈遥儿。
两人无声对峙,一个面无表情,一个脸上挂着浅笑,似乎有火光四溅。
直到,苏月遥开门走了出来:咦,秦先生,连哥,你们两个怎么还没走?
没什么,在说一些事。连从刑别开眼,遥儿要去哪儿?我送你吧。
这,那好吧,你送我去平和质押。苏月遥点了点头,对着秦望年客气地说了声便上了连从刑的车,看起来有些着急。
连从刑坐上驾驶座,摇下车窗跟秦望年挥手:秦叔叔,我们就先走了。
这家伙,是故意嘚瑟的。秦望年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想呵连从刑一脸。
平和质押里头,德叔正走来走去徘徊着,神色看起来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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