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邢雨坐在驾驶座上,她正开车载苏月遥去晋大,自然,是邢安之吩咐的。
苏月遥侧头看着车窗外飞快掠过的景物,邢安之说晚上一起去看戏,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又回到了前世。
前世她是被苏泠芸和余子骁卖给邢安之的,众人都没想到邢安之会将她留在身边,于是有不少人——不管是想取而代之留在邢安之身边的,还是跟邢安之有仇的人,全都想着从她身上下手。
她那会儿还处于想死了一了百了的状态,别人欺凌她她也不还手,就那么受着,谁知道每次过后不久,邢安之便会带着她去向那些欺负过她的人讨债。
久而久之,许多人便歇了心思,她的生活也平静了许多,便专心策划报仇的事。
不是不感动,只是前世活着唯一的意义就是报仇,再加上,她也觉得自己和邢安之是两个世界的人,也许邢安之只是可怜她并没有其他的心思,所以她也只能将感动藏在心底。
别人都说邢爷冷血暴戾,喜怒无常,但他却是前世她生命里的一束光。
唇角微微扬起,苏月遥的神色缓和了下来,有些期待晚上和邢安之一起去看戏了。
哼。驾驶座的邢雨终于是忍不住轻哼出声。
她一直从后视镜观察着苏月遥,见她神色泰然还有笑意,再想到现在正躺在床上重伤的邢风伤好后就要去江北,邢雨对苏月遥的不满自然就藏不住了。
苏小姐,你以为仗着我们爷的一时兴趣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邢雨的语气很冲,完全不掩饰对苏月遥的厌恶。
邢雨小姐,我怎么就为所欲为了?苏月遥的回忆被打断,她回过头,有些不解地看着邢雨,态度冷淡,我若是要仗着邢爷为所欲为,上次在拾年庭院你可能就要受罚了。
上次邢雨对她出手肯定是瞒着邢安之的,苏月遥虽觉得冤枉,但也不跟邢雨计较,毕竟邢雨算是邢安之的下属,她不过是外人而已,况且她没有告状的习惯。
你!邢雨大怒,连带着车速都快了不少,苏月遥,你不过是仗着救过小少爷就这般嚣张,你知不知道因为你邢风受了多少苦?他被罚刑鞭,后背的伤估计得修养一个月,一个月后还只能被调去江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这个害人精!
苏月遥一愣,眼底闪过一抹疑惑,邢风受罚了?还是因为她?
若是邢爷罚了他,那么定然是他做错了事,跟我有什么干系?苏月遥神色淡漠,虽她感恩于邢安之的帮忙,但这并不代表她需要对邢安之的人逆来顺受,莫须有的罪名她可不背。
你还狡辩?邢风将孙姨放在爷书房里的字条拿走,不过是不想你影响爷,他有什么错?你根本就是有意接近爷的!邢雨语气激动,双眼通红,恨不得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来。
邢雨心态不稳,车速也时快时慢,车子在大马路上歪歪扭扭地前进着,眼看着就要撞到路边的一个老奶奶,苏月遥突然厉声喝道:靠边停车!
同一时间,路边一个男人飞奔了过来,将老奶奶往边上带去。
车子猛然急刹停了下来,老奶奶一点儿事都没有,但那男人却被车头撞倒在地。
邢雨刚刚一瞬间被苏月遥的气势震慑踩了刹车,停车后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撞了人,一时间有些呆住。
苏月遥此刻也顾不得邢雨了,她急忙打开车门下车,见那男子已经站起来了,有些急切地问道:先生你没事吧?
不待那男人说话,穿着枣红色短褂的老奶奶上前一步指着苏月遥的鼻子就开骂:你们是怎么开车的,是不是想撞死我老婆子?真是吓死我了啊。
对不起老奶奶,让您受惊了。苏月遥对着老奶奶弯腰道歉。
哼,知道让我受惊了,那就赔钱吧。老奶奶轻哼一声端起了架子,盛气凌人。
奶奶您说,要赔多少?苏月遥这才直起身来,虽说老人家没有受伤,但是到底是他们的车差点儿撞到了人。
就一根小黄鱼吧。老人家斜眼看了停靠在路边的车子一眼,慢悠悠地开口。
刚刚下车的邢雨也听到了老人家的话,眉头一蹙,有些憋屈,但现在她只想花钱息事宁人,否则这件事捅到邢爷那儿可就糟了。
那就
邢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月遥打断了:老人家,我们的车子连碰都没碰到你,而且在我们停车后你回头看才知晓我们差点儿撞到您了,所以也没有吓到您,您开口索要一根小黄鱼,这是敲诈。
苏月遥语气轻徐缓慢,调理情绪,面色平静:若是老人家你执意要我们赔偿那么多,那我们就先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若是检查结果表示您身体健康并无大碍,那么我可以告你敲诈。
你!你这是恐吓我?老人家瞪大了双眼,气的,她面色难看,我看你还是个学生,竟然还车接车送的,莫不是被人养着的外室,你若是把事情闹大,对你可也没有好处。
老人家,你继续说,到时候告你敲诈的同时我会再告你诽谤的。苏月遥神色镇定,一点儿也不为所动。
你!你!那老人家指着苏月遥的鼻子还想骂什么。
刚刚这位老人家走的并非人行道,而是在路中央,若是发生了车祸,那么老人家您也是有责任的。一边,救了人的男子悠悠然开口,声音清亮有磁性。
哼怎么不撞死你!那老人家恨恨地对着男人啐了一口急步走远了。
苏月遥松了一口气,这才看向男子:先生,你的伤怎么样了?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若是受伤了我会负责的。
男子身材欣长,穿着香芋色西裤、乳白色衬衫,五官清秀温润,碎发散在脸旁,身上儒雅和痞气结合。
很少有人将这么艳的颜色穿得这般好看。
这位姑娘要怎么负责?以身相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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