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木质的东西,呈圆筒状,但筒壁并非一体的,而是由块状木头组装而成。
这东西,是那重伤的男人临死前塞到她手中的。
她没让徐清酒知道。
看起来有点儿像鲁班锁,但又不是。苏月遥脸色有些白,她本不欲掺和进晚上的事情,是这东西找上了她,这东西可是个烫手山芋。
她没敢乱动那圆筒,第二日带着它去了平和质押。
苏家不安全,她准备将东西先藏在铺子里,她信得过德叔。
苏月遥右脚刚一踏进铺子里,德叔连忙迎了上去,神色间有些激动:大小姐你来了,你上次
苏月遥走入铺子内:德叔,先进来再说吧。
好。德叔给苏月遥沏了茶,压低声音说道,大小姐,我早上听闻,青云拍卖场里有人寄拍黑货,那黑货,是一副头面。
没错,就是上次铺子里那副。苏月遥抿了一口茶,物主都追到拍卖会去逮人了。
听说那寄拍的人,好像糟了罪。德叔斟酌了一下用词,试探性地看着苏月遥。
上次那副头面是余子骁亲手从他这儿拿走,他担心大小姐听到余子骁受伤会失了理智。
哦?都传开了?苏月遥脸上没有一丝着急和心疼,反倒是有一丝快意。
德叔这才说出自己知道的:是啊大小姐,事情一大早就传开了。据说余家大少被人揍了,右腿受了伤,脸也蹭到了。
他心里头有些庆幸上次苏月遥将头面卖给了余子骁,否则那头面在铺子里出售被抓到,亏了钱银是小,坏了铺子的名声事大,而且说不得还会受皮肉之苦。
因为他贪心不足。苏月遥没有一点儿同情,反而觉得伤的轻了,物主找过他的。
这回德叔是完全放心了:大小姐,昨日二小姐来店里想拿东西,说是你要的,我没给。
德叔,以后除了母亲和我,其他人来,都别想拿走铺子里的东西。苏月遥给了德叔一个准信。
经过了锦悦的事情,苏月遥便不打算再和苏泠芸她们装傻了。
晓得了大小姐。德叔眼里满是欣慰,大小姐是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时候铺子里来了客人,那人递给德叔一个盒子:掌柜的,这是我前两天收的玉石,你瞧瞧给个价。
德叔忙过去接待客人,苏月遥对德叔示意了一下往二楼走去。
楼下那客人不满意德叔给的价,讨价还价的声音传入苏月遥耳中。
掌柜的,这玉石虽是原石,但是成色品相都是顶好的,若是你找了好的雕琢师加工,那价格可不得了。我急着用钱,你就再给我加点吧。
你也说了,要找好的雕琢师,现在好的雕琢师可不多见啊。德叔应对自如,最多再给你加一个银币,我们平和质押的价格是整个晋城最公道的了。
那人又讨价了两句,最后也只能卖了那块玉石。
苏月遥轻笑,平和质押在祖父名下时就是德叔在管理,一直都是出了名的公正,所以客源不断。
等等,雕琢师?
苏月遥踏上最后一级台阶,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抹灵光。
原来是他!她清冷的眸子睁大,神色有些惊喜。
她终于想起来在哪儿见过徐清酒的名字了。
前世她刚被卖给邢安之的时候总想着逃,所以邢安之将她安置在梅园不让她出门,她只能靠每日看看报纸获知外界的信息。
她记得是在《江北周刊》上见到的徐清酒的名字,那篇采访稿采访的人正是成名不久的雕琢大师徐清酒,还附了照片。
照片上的人跟她昨夜见过的少年差别不小。
明明只差了三岁,但是报纸上徐清酒留了长发,还有胡渣子,一双眼睛里看不到亮光,就算是拍照登报,也是沉着脸。
报纸上的徐清酒,没有生气。
因为差别有点大,而且前世苏月遥没接触过徐清酒本人,所以一时之间没认出他。
现在他显然还没有成为雕琢师,否则也不会连青云拍卖场的入场券都搞不到。苏月遥右手指腹揉着唇,心中有了隐约的想法。
将那个烫手山芋藏在了阁楼的锁柜里头,德叔就在楼下喊她:大小姐,你的电话,对方是个先生。
是谁打电话到铺子里找她?还是个男的。苏月遥狐疑地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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