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为人,别的不说,谁还不会背几首唐诗、几首宋词?
更何况,王一笑本就是个附庸风雅之人。
在他面前举办诗赋大会,这是往枪口上撞。
王一笑想也不想,直接答应下来:“请彭侍卫上告丞相,在下一定参加。”
彭侍卫应了一声,回相府复命去了。
王一笑却拿起酒壶,接着给邹夫人倒起了酒。
“姐姐,再喝一杯吧!”
邹夫人一把揪住王一笑的耳朵,斥责道:“还说不是想把我灌醉?你那些歪脑筋,在我面前能不能收一收?”
王一笑一边捂着耳朵喊痛,一边委屈巴巴的道:“人我帮你打发了,赌约我也赢了,你怎么言而无信,不兑现自己的诺言?”
邹夫人反问道:“什么诺言?”
王一笑高声叫道:“举案同饮!”
邹夫人道:“咱俩不正坐在一起喝酒?”
“把酒言欢。”
“陪我喝酒不快乐?”
“花前月下。”
“你身后不是桃花?你头上不是月亮?”
“**一刻。”
“现在不正是春天?”
王一笑顿感无语。他忽然发现,这邹夫人,当真是巧舌善变,自己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他看着邹夫人美艳而略带娇羞的脸、端庄却又十分妖娆的曲线,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我已经帮你说服了丁夫人,你不是说,要给我的……”
邹夫人白了他一眼,站起身就往隔壁院落走去。
等快到大门时,她忽然转过身,理了理鬓角发丝,妩媚婉约的道:“看你表现了。两日后诗赋大会,我陪你一起去。不许给我丢脸!”
王一笑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姐姐放心,不把他们全都镇住,我以身相许。”
邹夫人一甩秀发,抿起嘴角浅浅笑道:“想得倒美,哼!”
王一笑看的眼都直了。这邹夫人,真是可咸可甜、可冷可热,勾得人魂都没了。
他暗暗发誓:这次诗赋大会,无论如何,一定要好好表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在邹姐姐心里,必要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好印象。
两日后,王一笑早早的就起了床。他特意换了一件白衣秀水、佩有纹饰的士子衣衫,还在腰间别了一块美玉、手中拿了一把香扇。
刘碧野一眼瞧见,忍不住笑道:“哥,你穿上这身行头,当真是人模狗样的。”
王一笑踢了他一脚,问道:“邹夫人起来没?”
刘碧野摇了摇头,“估计没呢,西厢房仍关着门,大概还没起。”
王一笑听见,二话不说,拔腿就往隔壁跑去。
他一头撞进西厢、直奔床头,伸手就去抓被子,“姐姐,快起来啦!”
然而一抓之下,扑了个空,看了看,竟然没人。
人呢?王一笑大为失落。
这时,邹夫人的声音忽然在院内传了过来,“色胚,该走了。”
王一笑又急忙跑了出去。
他一抬头,就见邹夫人身穿大红盛装、头戴珠帘凤钗,手持轻纱罗纨扇、脚踩荷花浅底鞋。嘴角边带着三分笑意、五分自信、七分温柔,眉目间含有十分春色、八分情愫、一分娇羞。
王一笑走到邹夫人面前,情动不已的抓着她的手,感慨道:“这辈子若是不能得了你,我算是白来一趟了。”
邹夫人浅笑一哼,打落他的双手,将他腰间玉佩摘下,取出一只鸳鸯绣花荷包,给他佩在腰带上。
随后,她又将那枚玉佩戴在了自己身上。
如此一来,王一笑一身白衣,邹夫人一身红衣;王一笑手持檀香扇,邹夫人手持罗纨扇;王一笑戴一只绣花香囊,邹夫人佩一枚洁白美玉。
怎么看都是一对儿!
院内的丫鬟侍女,都呆住了……
二人出了院落,便同乘一车,赶往相府宴会厅。
王一笑坐在车中,呼吸间尽是丝丝馨香,目光中离不了美艳妖娆,心里全乱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相府,他这才深深吁了口气,握着邹夫人的手,轻轻一捏,拉着她下了马车。
相府外车水马龙,人山人海。二人刚刚下车,就有无数双眼睛瞬间看了过来。
“这女子是谁?怎么竟如此美艳?”
“许都城中的名妓名媛,全都不如她!”
“怎么她挽着别人的胳膊,这男的又是谁?竟有如此福分?”
羡慕嫉妒之声,比比皆是。
所以说,女人只要长得足够美,一定会成为宴会的核心!
王一笑得意的笑了起来,他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搂住邹夫人的腰肢,大摇大摆的高声叫道:“夫人,咱们快进去吧。”
他称“邹夫人”为“夫人”,特意少了个“邹”字。
邹夫人也不点破,一边用力的掐着他的后背,一边挽着他的胳膊,大大方方的进了相府。
那些围观人群,都要嫉妒的疯了……
众人全都踮起了脚尖、伸长了脖子,红着眼问道:“这男的是谁啊?怎么有这么漂亮的妻子?”
“呵呵,那位是张济的遗孀,邹夫人,可不是这贱民的妻子。”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惊呼起来:“戏志才,是戏志才来了!”
人群之中,一名中年文士款款走出,正是三国名士戏志才。
他盯着邹夫人的窈窕曲线看了许久,直到消失不见,这才对身后两名男子说道:“这女子久负艳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刘真,阮余,二位有兴趣么?”
名叫刘真的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刚收了一名东吴送来的极品,腰都快断了,弄不动了。不过……”
他眯起眼睛,嘴角边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丝笑意,“不过,这等绝色,哪怕不用,只是拿来赏玩赏玩也是可以的。”
“呵呵,刘兄,你这叫暴殄天物。”
戏志才微微一笑,转而看向另一名男子,“阮兄,你刚纳了新房,也要来掺一脚吗?”
阮余啧啧称赞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绝色既然被我瞧见了,那不管怎么说,不能放她走了。”
戏志才皱眉道:“阮兄是打算窃玉偷香,用些手段了?”
阮余摇了摇头,“若是寻常女子,用些手段也就罢了。偏偏这邹夫人,只一眼,便让人心痒难耐。此等人物,须得让她主动投怀送抱,方才显我本事。”
“好!”戏志才拍了拍手,“二位既然敢在戏某面前说大话,看来都是有准备的。戏某不才,今日必得此女!”
刘真、阮余听了,各自轻哼一声,脸上尽皆流露出不屑傲慢的笑容。
戏志才招了招手,叫来他的贴身随从张枫,指着王一笑的背影道:“把我的名帖送给那贱民,让他识趣点,早些走吧。邹夫人这种绝色,不是他能染指的。”
说罢,戏志才似乎有些不忍,叹了口气,对张枫叮嘱道:“那贱民年纪轻轻的,能混到相府中也不容易,给他留条退路。你就说,邹夫人虽被我戏某人带走了,但也不会亏待于他。算了,你告诉他,我准许他到我府上拜望一番,算是对他的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