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村北面,天印山之上,一行数十人正在山顶处露营。
“这座天印山,因为从上向下看,形状酷似一枚方形印章,故得此名。”
一位身穿灰袍,面容慈祥的老者对着身后的两个年轻男女语重心长地教诲道。
“那么下面我来考考你们两人,从风水的角度来看,这条龙脉是什么属性,又是如何行龙坐穴的?”
年长一些的男子抢先说道。
“师傅,你曾经说过,山势上宽下方,五行中属土,乃是一条土龙。”
男子说话间,形容间满是倨傲之色。
“这条土龙的祖山和太祖山都是从江南省东北方的钟山一脉延伸而来,一路上呈现出卧龙的状态。”
“卧龙的山脉一般都不高,这也和江南省多丘陵平原的地势有关。”
“这片地方叫八卦村,都是平原地形,所以也只是这条龙脉入海的一段而已,真正龙脉结穴应该在入海口处了。”
男子说完则有些挑衅地看了看身边的女孩一眼,覆手而立,等待师傅点评。
老者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并没有立刻说明对错,又转向了那个一直没有发言的女孩,问道。
“恬馨?你觉得陈晨说的对吗,或许你有不一样的见解?”
这个被称作恬馨的女孩,长一双孩童般的大圆眼,刘海处梳了两条细长的小辫子,看上去十分清秀。
“嗯!虽然我觉得师兄分析的合情合理,但我的想法和师兄的略有不同。”
“哦?那你是怎么想的?”
老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异色,掩饰不住内心的疑惑,追问道。
“我是在疑惑,这的确是一条土龙,但是在江南省这种水资源丰富的地方,它怎么能走走停停一直奔向海口,这种力量是从何而来的。”
“要知道五行之中,土克水,土的力量会被严重消耗。”
“尤其是在天印山这个地方,还有这么高的隆起,重新蓄势,这真的是准备入海了吗?”
师兄陈晨打断了恬馨的论述,有些不爽地插话说。
“你懂什么,天印山这里放眼望去都是一片平原,按你的意思,这条土龙还准备就地结穴不成了?”
“住口!让你师妹把话说完!”
老者一怒之下,陈晨果然收声,但望向恬馨的目光里充满了怨毒。
“对!我的想法就是这样,这条龙脉已经失去了力量,而龙穴应该就在不远处了。”
“好!好!好!孺子可教也!”
老者一边说,一边欣慰地捋了捋胡须。、
“想我风门传承上千年,到了我陈玄术的手上,竟然培养出了一个资质绝佳的好徒弟。”
“看来就算我千古之后,风门也是可以继续传承下去的了。”
陈玄术此刻再看向恬馨的时候,目光又多了几分爱惜。
“陈晨!虽然你是我的亲孙子,平常学习也算勤恳,但还是太拘泥于形式了,这风水一道千变万化,最重要的还是个人领悟。”
“而恬馨天生异禀,这条藏龙脉居然被她一眼看破,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那么你再说说,如果这条龙结穴,会在什么地方呢?”
恬馨用手指了指那个小山村的位置,语气里带了几分欢快。
“师傅,那里虽然有居民居住,但是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下面应该是个碗形结构,就也是我们常常说的守护砂。”
“唉,我真的是老了,没想到你居然能看到了这步,等咱们这次行动结束,我就会把你当作接班人培养!”
“爷爷,你怎么?”
陈玄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亲孙子陈晨不用再多说了。
“所有风门子弟听令!入夜之后我们从东北方的生门开始挖洞下墓!”
“是!”
入夜时分,一行十来人,到达了伍云飞家果林所在的山坡。
“师傅,这里果然有古怪,这里的树苗全部都坏死了!”
陈晨捻了捻土壤,在自己鼻子下面嗅了嗅,说道。
“应该是墓道机关里的水银破了,如果我们从这里挖下去的话,肯定能避开一部分受损的机关。”
陈玄术点了点头,示意陈晨带人挖掘。
在他看来自己的这个孙儿同样优秀,不过需要再多磨练磨练,假以时日的话也能成为一方枭雄。
当然这一切都是趁着夜色进行的,伍云飞完全不知道自己家的果林被一群江湖盗墓的人给救了。
“风门绝学之一,泄毒之法!”
一群人都装备着防毒的面具和全套胶皮衣服,合力之下很快就挖出了那个汩汩冒出水银的孔洞。
另有几个人拿着水管,不断将泄露出来的水银装进事先准备好的铁桶里。
整整二十多个大桶被装的满满当当,这才完全将孔洞里的水银全部放完!
“师傅里面就是坍塌的墓墙了,看上去真的是机关坏了,这里进去完全没问题!”
“老规矩!放活物进去探路!”
陈玄术一声令下,十几只信鸽被丢进了墓道内,大约十来分钟之后,这些信鸽基本都被收了回来。
“下面的空气也没问题!”
“好!留两个在上面望风,其他所有人都跟我下去!陈晨和恬馨,你们也跟着一起下去!”
陈玄术从背包中取出三根香,点燃之后插在了墓道之外,口中念道。
“风门第三十五代掌门人陈玄术,今日下墓取宝,望祖师爷保佑!”
“敬天敬地敬鬼神,取宝取术取神通!”
“各自全凭真本领,业不精通必断魂!”
“走!下墓!”
一行人趁着黑暗鱼贯而入,很快就下到了墓道里。
“这里好冷,大家注意不要点明火!”
这里因为常年埋藏于地下,有可能聚集了沼气,所以不能点明火,有人立刻拧开了大功率的手电照明设备。
“这种墓道修得十分宽阔,左右都是青石铸造,应该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陈晨摸着细长的石砖,在前面负责探路。
而陈玄术和恬馨等人则走在后面。
“师傅,现在下了墓,您总该和我们说说这是谁的墓了吧,我们翻阅了县志怎么都没有任何记载呢?”
陈玄术捋了捋胡须,神色变得十分凝重,然后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
“刘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