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动乱?”
宇杨的眉头深深皱起,开始联想到王景卿接下来要做的事,会有多么疯狂。
“将军是否还记得,曲家家主曲哲要月皎带回蝎王的事?”
“嗯,如今月皎已经和封独道长赶往江南,不知这件事,与你要做的事,有何关联?”
“我怀疑,曲哲和皇帝早有联系,皇帝身边的曲烈和曲朵儿,本身就是曲哲的人。”
王景卿的话,可谓是丢给宇杨的一记重磅炸弹,让宇杨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身边,有曲家人?”
“嗯,”王景卿已经不再隐瞒,势必今天要和宇杨说清楚。
宇杨是莫悠的父亲,对文旭帝忠心耿耿,到时候要是宇杨的狠劲上来,手握兵权与他誓死对抗的话,还真拿他没办法。
“宇将军,你是月皎的父亲,我不能不顾及您的处境。”
王景卿轻叹一声,将文旭帝的绸缪缓缓道来。
“将军,这么多年您当真不懂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功高震主的是您,一直以来被针对的,也是您。”
“无论如何,我无法看着正耀陷入内乱。”
“将军放心,我可以保证,不会伤害任何一个百姓,只是想将他在京城埋下的暗桩,一个一个挑起,这样一来,断了他的臂膀,我自然也会脱困,到时候,将军你可以带人保护好皇上,事成之后,你我都将无人能够撼动,这样不好吗?”
宇杨凝眉思索着,没来由地觉得面前的王景卿十分奇怪,不仅谈吐怪异,甚至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刻意的模仿。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真的察觉不到,但是凭这些就想骗过他的眼睛,那也未免太过天真。
“王世子,你可记得你和月皎是怎么认识的?”
宇杨突然沉声问道,果然看出面前的王景卿脸色僵硬了两秒,随即又勾起嘴角。
“将军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阁下到底是何人?冒充景卿,到底意欲何为?”
宇杨当即长剑出鞘,与此人拉开距离,锋利的剑锋正对着面前的王景卿。
从曲馥月冒充曲馥妍就可以想见,这世上有着精妙无比的易容术,而面前这个王景卿,显然就是个冒牌货。
“将军好眼力。”面前的人扯下面具,正是逐风。
“你是何人?”
“属下逐风,是世子的暗卫。”
“景卿现在何处?”
“天牢之内。”
宇杨眉头一凝,绕来绕去王景卿还是在天牢里,那这个人刚才说的什么动乱,难道真是王景卿的谋划?
“将军,世子身陷囹圄,我等必须相救,只希望将军能够袖手旁观,难道将军真的想至世子于死地吗?”
逐风现在的状态,显然是关心则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王景卿不要有任何动作才是最安全的。
一旦打草惊蛇,若是不能一击即中,王景卿可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错了,景卿明目张胆的回京,自然有他的考量,如果你们贸然行动,不仅救不出景卿,还会还得他被掣肘。”
“无论皇上要如何处置景卿,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现在按兵不动,才能以静制动,否则若是你们失败了,也就意味着景卿所有的计划就彻底成了泡影,你们明白吗?”
“将军.”逐风明显有些急切,可是不得不承认,宇杨说的没错。
“我不能答应你,你们这么做,就等于是切断了景卿的后路,你们赌赢了还好,要是赌输了,那就是你们亲手把他葬送了。”
宇杨现在开始庆幸自己来了,若是不然,逐风破釜沉舟,王景卿的下场可想而知。
“现在对于你们来说,相信景卿,才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宇杨收起剑锋,面色凝重的注视着逐风。
“今天我可以当做从未来过,你们将他的地方守好,相信他的能力,不要给他添乱,才是上策。”
而此刻,京城中的另一处地下密室中,正在上演着一出盛大又隐蔽的追逐之战。
金徹查遍了庄家和风家的记录,终于在两家中都找到名叫陈捷的人,以及所需要的药材和送入药材的地址。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让他找到了陈捷,自然也就知道了囚禁曲馥妍的地方。
可曲馥妍早已经被强制吃下软骨散,一身的武功,使不出半分。
金徹背着曲馥妍,一个人的重量让金徹的动作都有些笨重,眼看着身后的人越来越近,金徹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浸湿。
“放下我吧,他们不会杀我的,但是你要逃出去。”
曲馥妍虚弱地开口,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不行!现在把你放下,可能以后都再也找不到了,若华小姐已经是少主,曲馥月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坚持住,我带你出去!”
不知道到底跑了多久,终于找到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将曲馥妍藏好,一招调虎离山非常成功,总算彻底甩掉了一群跟屁虫。
虽然陈捷有说过是否需要演个戏,最后金徹认为还是真正的危机,比较能够获取曲馥妍的信任,却不想自己差点玩脱。
不过现在也好,曲馥妍是会完全信任金徹等人了,这对莫悠来说,又多了一张可用的棋子。
金徹再次承认王景卿的料事如神,只是带着曲馥妍回到将军府之后,金徹才知道王景卿已经被囚禁天牢。
天牢之中,王景卿安稳地坐在床榻之上,面前站着那个人前至高无上的帝王。
“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朕解释吗?”
文旭帝阴沉开口,可是王景卿只是轻笑一声,让他更加恼火。
“主子既然已经下了定论,难道还要属下说什么吗?”
现在要做的只是心理战,不到一定的地步,文旭帝不会放弃王景卿,没有人比他更合适曲家的要求,要是他死了,曲哲那边就过不去。
“你是不是认准了朕一定不会杀你?”文旭帝愠怒地说着,王景卿却优雅地站起身,毫不客气地与他对视。
“主子难道忘记了和曲家主的约定吗?”
王景卿坦然地笑着,完全不在意面前的人已经暴跳如雷。
“你现在真是越来越能耐了,王景卿。”
文旭帝咬牙切齿,可王景卿说的没错,他现在就是拿他无可奈何。
偏偏曲哲已经见过王景卿,也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现在可能也只有文旭帝自己还不知道了吧。
王景卿嗤笑一声,真是个可怜的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