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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绝望尽头是希望

    封独道长接住倒下的曲若华,把过脉后发现只是一下子有些急火攻心所以昏厥。

    “伤口还是有些深,你和若华都要上药静养,现在看来应该没什么事了,你带着若华回庄家,拿着家主令,会有医师帮你们的。”

    “那你呢?”

    “我要守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月皎总要有人接应。”

    “那我也留下!”金徹急切地说着,却被封独道长驳回。

    “不,你带着若华回庄家,你的伤口太深,若是不能及时处理,也会很麻烦,这里交给我。”

    “封独道长.”

    “别磨磨唧唧的,快走!”

    封独道长不耐烦地低吼道,那把软剑虽然纤细薄弱,但是造成的伤口却是极深,仿佛再坚韧一些,便可切断骨头。

    金徹带着曲若华离开后,封独道长才整个人松了口气,依靠着房门重重地喘着粗气。

    曲馥月虽然年幼于曲馥月,但是从任何方面比较都比曲馥妍强横得多,就是内功也不亚于练了几十年的老一辈。

    “噗——”

    莫悠终究是没能忍住,喷出一口鲜血,脸色也是顿时惨白如纸。

    “悠悠.”

    王景卿低声唤着,莫悠轻声回应表示自己没事。

    双目紧闭的宇杨缓缓睁眼,在死气弥漫整个房间的时候,他便已经苏醒了,只是害怕自己的任何举动会影响到正在拼命的两人。

    如果一开始就告诉他,若是医治不成功,医治他的人也会有危险,那他根本就不会选这坑死人的医治方式。

    “景卿,我开始害怕了。”

    莫悠觉得说些话,才能压制住内心的恐惧,现在的自己甚至连呼吸都无比艰难。

    “别怕悠悠,有我在。”

    宇杨睁开眼的一刻,恰好与王景卿对视,见到王景卿嘴角溢出的丝丝鲜血,心中一阵愧疚。

    右手缓缓挪动,最后一支金针,落在了最后的穴位上。

    王景卿的脸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连双手都显示着不同寻常的白色,几乎已经看不见半点血色,只有唇角的一抹殷红还带着色彩。

    整个房间的死气越来越浓郁,似乎连房间外的花草都能感觉到生命的凋零,开始逐渐枯萎。

    看着周围零落的树叶,封独道长整颗心都揪在一起,难以想象若是这三人全都断送在这最后一次金针过穴,那会是怎样的光景。

    然而万物凋零的景象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房间内重新传递出新生的气息,如春来复苏的微风,拂过凋谢的花瓣落叶的草木。

    “这”

    封独道长感受着周遭新生的气息,一时震惊得无法形容,除了不可思议已经没有其他的词可以形容。

    “他们成功了。”

    封独道长欣慰地轻叹一声,悬着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

    房间内,莫悠只觉得全身都已经麻木了,濒死的无力感充斥着全身。

    然而当莫悠都想要放弃的时候,忽然再次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进身体的每个角落,仿佛沐浴在春天的阳光下,那样舒适温软。

    宇杨紧皱的眉头,也开始舒展开来,他已经感受到新生的活力,也意识到这次一场豪赌,算是彻底赢了。

    王景卿终于呼出一口浊气,宇杨全身的金针一齐离开皮肤,被王景卿重新收回针袋中。

    宇杨睁开眼,对上王景卿依然有些苍白的脸,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

    王景卿扯动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对宇杨轻轻点头。

    “景卿,”莫悠松开王景卿的另一只手,也缓缓睁眼。

    “嗯,没事了,多亏了悠悠。”

    王景卿依然笑着,却不愿就此松开莫悠的手,重新将莫悠拥抱进怀中,原本嘴角的鲜血,已经被不动声色地擦去,伏在莫悠肩头,竟沉沉睡去。

    “景卿?”

    莫悠见王景卿没了声音,不由得轻声呼唤,接连几声都没能得到对方的回应。

    “景卿,景卿!”

    听到房内的动静,封独道长当即推门而入,最先见到的便是王景卿毫无血色的脸,立即上前接过他的手腕,确定情况后才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精疲力尽,身体不堪重负了,扶他去休息吧。”

    莫悠点点头,知道这一次,连她的命都是王景卿拉回来的。

    “库房里应该有不少之前皇上赏的补品,给他炖一炖,好好滋补,恢复元气。”

    宇杨轻声开口,现在说再多感激的话都是俗套,王景卿对莫悠的一番情义,他也算是看在眼里,亲身体会了一把。

    “嗯,我知道了父亲,您也刚刚复原,还是多多休息,交给女儿便好。”

    夏竹赶到将军府的时候,莫悠已经炖好了人参回来了,看夏竹的反应便知道他不太高兴,也像是有什么事要告诉王景卿。

    “景卿太累了,如果有事的话,等他醒了我会告诉你的。”

    莫悠有些尴尬地开口,她看得出来夏竹也不是很喜欢她,甚至还有点排斥。

    “宇小姐,有些话,夏竹本不该说,可是您明知道主子身体不好,还强行要求主子为您做这些,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夏竹冷冰冰地开口,听得出他语气中的不善。

    “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错。”

    虽然王景卿是自愿为她而做,可是说到底也是受她影响,如果不是她一再请求,王景卿也不会说这个方法,根源还是在她。

    “既然宇小姐知道,夏竹身为主子的下属无权过问主子的决定,但是还是希望,宇小姐知道主子为您做的这些,也能心疼主子一二,不要让他的真心,全都成了白费。”

    说罢,夏竹便转身离开房间,留下莫悠在原地不知所措。

    要说起心疼王景卿,这么久以来,她确实没做什么事能让王景卿省心的,甚至连体谅几分也没能做到。

    这样算起来,她确实很过分。

    莫悠想着,这才回头,却见王景卿已然苏醒,正双目沉沉地看着夏竹离开的方向。

    “你醒了啊,来,刚刚炖好的,还热着呢。”

    莫悠叉开话题,笑得十分谄媚。

    “好啊,你喂我吗?”

    王景卿绽开一个俏皮的笑容,试图撒娇。

    “好好好,这就喂,来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