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
“怎么？”
“你当真不想嫁人吗？”
莫悠转过头，感觉王景卿似乎有什么话在犹豫。
“出什么事了吗？”
“皇帝有一位公主，名叫文霄璃，有一个封号叫琉璃公主。”
莫悠垂下眼睑，似乎已经知道王景卿接下来要说什么。
“皇帝是想把琉璃公主赐婚于你？”
“嗯。”
“那琉璃公主本人呢？”
这个世界唯一的不好，便是自己的婚事不能自己做主，甚至有时候随便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两个人的婚姻，不管他们有没有见过对方。
“我从未见过琉璃公主。”
“这”
这个回答也算是意料之内，那这样算起来其实琉璃公主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被赐婚给王景卿。
“那你说，如果琉璃公主不愿意嫁给你，或者琉璃公主自己早已有了心上人，是不是这件事就有转机了呢？”
莫悠望向王景卿，其实她不是没想过另一种可能，那便是琉璃公主嫁给他，同时将她也娶进门。
古代史一夫一妻多妾的，即便她非常抗拒。
“其实，这个要看皇帝的态度，如果他坚决要将琉璃公主塞进你我之间，那就算琉璃公主再不愿，也必须遵从。”
王景卿轻叹一声，揉了揉莫悠的头发，今天若不是与皇帝周旋，也不至于拖了那么久才去接莫悠。
“不管怎么说，总要试一试，文霄璃毕竟是皇帝的亲女儿，其实我觉得就算公主真的嫁给你，也未必就能掣肘你。”
莫悠的想法不一定不可行，若是最后莫悠的所有方式都无法阻止，那他不介意直接除掉文霄璃。
王景卿比莫悠狠的多，更多时候他并不愿意莫悠接触这些，一直天真烂漫，是最难能可贵的东西。
“悠悠，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你会不会讨厌我？”
王景卿很清楚，以莫悠的性格，绝对不会同意他最后的做法，可是如果让他必须在二者之间选择，那文霄璃就必须死。
“人无完人，既然你可以包容我的不完美，那自然我也可以。”莫悠仔细思考了一下，看着王景卿的眼睛认真回答道。
“那就好。”王景卿轻笑一声，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莫悠知道王景卿不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既然这么问了，说明他有什么行动，而这个行动她会不喜欢。
“你想对琉璃公主做什么？”
“暂时还不想，如果她一定要挡我们的路的话，我会让皇帝知道，我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王景卿的语气很平和，但是莫悠却觉得心底发凉。
“如果有一天，我挡了你的路，你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地除掉我？”莫悠认真问道，看着王景卿的眼神充满怀疑。
“悠悠.”
“景卿，我一直认为你我都是有原则的人，我不会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我希望你也是。”
莫悠深呼吸一口，挣脱王景卿拉着的手腕。
她会想办法与琉璃公主商榷，如果琉璃公主对王景卿一往情深，她自然没有办法，但是如果琉璃公主自己不愿，那便要想办法阻止皇帝下赐婚圣旨。
或许莫悠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与王景卿的隔阂早已埋下。她不是圣人，任何人都不是，她可以理解王景卿为了拜托皇帝而做的种种筹谋，但是她无法接受为了一己私欲，就可以直接剥夺一个无辜之人的生命。
也许在王景卿眼里，皇家的任何一人都不无辜，可是在莫悠看来，除了皇帝，剩下的人只要没有作奸犯科徇私枉法，哪个不是无辜。
莫悠从来不是个妇人之仁的人，她可以杀伐果断，可以亲手屠戮暴虐者的生命，可是她的剑永远只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出鞘，对普通人，无辜的人，她绝不允许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
吕如灵曾经与外人勾结，陷害她自己的父亲吕清明，她莫悠做不出那样的事情，但就算吕如灵做了，她到最后也没有为了泄愤便直接斩杀吕如灵。
“景卿，我知道你这些年过的很艰难，我可以理解你为了拜托钳制做的一切，可我不能接受你残杀无辜”莫悠抿了抿嘴角，“如果.如果我真的无法阻止皇帝，那你就算娶了琉璃公主”
王景卿一把搂过莫悠的腰肢，将她的头按进怀中，趴在他的胸口，可以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声。
“我不会。”
“好了，我们不要杞人忧天了，说不定还会有转机，”莫悠探出头来，给了王景卿一个安慰的笑容，“这件事，暂时不要传扬出去，我怕父亲和母亲会担心。”
“嗯。”
对于琉璃公主，莫悠并没有很深的印象，就连平日里皇宫的宴会好像也很少接触到公主。
不过曾经在皇室族谱上确实是看见过，不过因为太不起眼，所以莫悠也没有仔细留心。
“琉璃公主.”
王景卿离开后，莫悠思考了好一阵关于文霄璃的事，可是无论从哪里看，文霄璃都只是个普通公主，普通到无论是才华还是样貌，都不是上乘。
“关于皇宫里的事，果然还是没有什么门路，要是能有办法打探一下虚实就好了。”
无论老皇帝在打什么算盘，都不能让他就这样把琉璃公主嫁给王景卿，这对王景卿和琉璃公主来说都是莫大的悲剧。
“.庄逸风？”
莫悠想了一圈，好似唯一能求助的人，也就是只有庄逸风这个太医院首了。
“封独道长的事还没有解决，这就要求上门了，莫悠啊莫悠，你也太没有出息了.”莫悠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尽快登门拜访一下庄逸风。
不由得想起庄家那位老家主，当初离开山庄时，那位老家主的眼神和背影，看得莫悠忍不住心口一疼。
“无论如何，封独师父与庄老家主的恩怨必须得到解决，否则恐怕庄老家主，要至死不能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