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筱筱思来想去，硬是没有搞懂，张若愚口中的戒指是个什么意思。
是要她买一个新的戒指，还是要是某种阴谋的提示，她无从得知，也不想去思考里面的深层逻辑。
不过比张若愚莫名其妙的提示，更让她觉得重要的是，程成最近心里的想法。
她觉得自己明明犯了一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错误，但是当报应和错误全部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却无法去面对这一切。
十一月的天气，骤然转凉了。
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都换上了厚厚的大衣，北方的空气干燥，偶尔有几个带着墨镜，挂着口罩的行人，穿梭在周边。
顾筱筱还是装作一切都不晓得的状态，默默得当着风凌俊的私人秘书。
她心里面早已经翻江倒海，凡是有程成和风凌俊两人单独的时候和地方，便会自动退避三舍。
很快，风凌俊发现了端倪，那一天程成正好交了两份人事报告给风凌俊。
风凌俊正在检阅一些销售额度的报告，自从上次小额合作方纷纷涨价了之后，他意外的发现，有一些中等价位的合作方也纷纷涨了价格。
“风总，近期的销售日额度，你看过了吗？”
风凌俊默默点了点头，转而又把视线望向远方：“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风总，我觉得——”
没等程成说完，风凌俊招了招手，打断了他：“我自有办法。”
“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
程成压低了几个声贝：“顾小姐，最近还是不太正常。感觉整天人在神不在。连续好几次，顾小姐做的业绩报表都写错了。
风凌俊轻轻一抬眉，发现顾筱筱的座位上早已经空无一人。
“有这样的事？”
程成点头，毕竟是之前风凌俊的全职秘书，因此心思缜密是出名了的，风凌俊看不出来的东西，程成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有些时候不是不说，而是不好说。
风凌俊没开口，而是把视线继续放到报表上：“不用管她，这是下一个月拟定的报表，你今天上午把他分发给各个部门，提出要求，提kpi，如果不能完成的话，一律开除。”
“好的。”
“你最近怎么了？整天见你茶不思饭不想的。”张三一边喝着热巧克力，一边望着顾筱筱。
这是中午难能可贵的午餐时光。
“三姐，我问你啊。要是你正在往一个错误的方向前进，但是却无法评估那件事的结果是对是错。你会怎么办？”
“不对啊，筱筱。这不是你的性格啊。”张三以一种看外星人的眼光盯着顾筱筱。
“那我是什么性格？”
“你呀，就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不会考虑对错，只是一股莽劲往前冲的人。”
顾筱筱笑了：“是这样吗？”
张三擦了擦嘴角：“当然。不要给我说，你有人格分裂。”
“其实我最近都在做一件我觉得错，但是又无法去拒绝的事情。”
张三：“不要告诉我说，又是那些情情爱爱的。”
顾筱筱：“人不情爱枉少年嘛。”
“感情这件事我不是很懂，也对你那些花边新闻不感兴趣，我只相信我认识的顾筱筱。姐妹儿，只有一句话要给你——”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顾筱筱笑了：“没想到三姐这么文艺啊。”
“这不是文艺不文艺的问题，而是一种对生活的态度。你看啊，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会在成长过程中，因为大大小小的事情迷失自我。坚持下来的，勇于为梦想前进的，少之又少。你失去的不止是过去，而是未来。我觉得这句话不是一句戏言，而是一种态度。态度，你懂吗？”
顾筱筱有些出神，默默点点头。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她的初心是什么？她的终点又是哪里？
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一根无根飘摇的水草，飘到哪儿都可以，可是飘到哪儿都是空心的。
虽然无拘无束，但是也无依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