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蛇的颜色看起来这地上的枯叶相差无几,最为突出的特征就是它头的形状,看起来倒是有些像倒三角的模样。
小峰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条蛇,这可不就是以前大家说的三眼白么?
别看这种蛇的行动迟缓,可是它的攻击力却是很强的,而且它的毒性可不弱。
他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手慢慢的放在自己的竹筐上,然后突然的就拿起了竹筐,拔腿就跑。
徐小山其实也没有多远,听到那边的动静,就赶紧探出了头,却一眼看到小峰神色慌张的拿着竹筐正往这边跑过来。
好不容易看到徐小山,小峰这才刹住了车。
“你这跑得慌里慌张的,到底是怎么了?”徐小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问道。
小峰气喘吁吁的,抬起手指着自己跑过来的地方:“那儿……就是我刚刚坐的地方,那边有一条三眼白!”
“三眼白?这不是好多年没见过了么?你确定你没看错?”
说起这三眼白,那可是曾经在这山上很多的蛇了,几乎到处都能看到它们的身影,因为他们的存在,害得不少人挨攻击了。
这蛇毒得很,如果是被它咬了,就会持续高烧不退,等到好不容易退烧了,那人也就离死不远了。
为了消除三眼白带来的隐患,当年大家可是自发的组织了一次灭蛇的行动,还把整座山头给烧了一回,可算是多年没有见过它的影子了。
但是这蛇哪里是这么容易消灭的?眼下就盼望着没人被这蛇咬伤就谢天谢地了。
“我哪里能看错?真的就是!”小峰笃定的同徐小山道,尽管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也的确多年没有见过的,可是这东西他不可能认错的!
见他这样的笃定,徐小山也顾不得采草药了,拿着他割药的镰刀,跟着小峰过去了。
当然,他并不是为了去把那蛇给杀了,万物皆有灵,他只是去确认一下那蛇到底是不是小峰说的三眼白。
小峰有些忐忑的把徐小山带了过去,可是那三眼白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哎,奇了怪了,我刚刚就是在这里看到它的,怎么这会儿就不见了?”
小峰一边说着一边在附近搜寻着它的踪迹。
徐小山却被一株草药给吸引住了,他走了过去,正要把这草药给摘下来,手在半空中就停了下来。
因为他突然的看到旁边有一条三眼白,距离他的手不过半米远,正吐着信子。
倘若这个时候惊动了这条三眼白,按照它的速度来看,他根本就躲不过的。
小峰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转过却看见徐小山正蹲在一个地方,手已经朝着前面伸了过去,整个人一动不动的。
“小山,你在干嘛呢?”
小峰看着他这诡异的行为,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大摇大摆就走了过来,所过之处,鞋子摩挲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别动!”徐小山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小峰倒是停了下来,徐小山却仍然不敢随便的乱动。
他的额头上都惊得出了冷汗,因为方才的动静,那条三眼白伸了伸脖子,却还是没有发出攻击。
小峰看过去,也是吓住了,没想到这条三眼白居然就在这里?如果不是它旁边的植株是绿色的,倒是真看不出来它到底在哪里。
两个人一动不动的,就连呼吸的声音也不敢太大,生怕就惊到了这条蛇。
尽管他们没有动,但是这条三眼白已经隐隐约约漏出了杀意。
它开始动了起来,就在徐小山手的面前经过,这距离十分的接近,就好似准备就要碰到它一样。
等到它过去了,徐小山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它却朝着小峰爬过去了。
它隐匿了自己的身体,在枯叶中,徐小山完全都没有看清这三眼白到底是去了哪里了。
“啊”小峰感觉到自己的脚疼了一下,眼泪竟然就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尽管已经被咬着了,一直没有松口,小峰疼得也动不了了。
徐小山拿起竹篓里的镰刀,眼疾手快的就朝着小峰不远的地方劈了过去,刀刃上留下了一抹血迹。
这蛇一下子就断了气儿,突然的就松口了,小峰的脚一软,整个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峰只觉得自己的伤口疼得很,眼角的泪水忍不住的往外流淌:“小山,我会不会死啊……”
他是怕极了的,这在以前都是没得治的,回到家,发过几次高烧,等到烧退了,这人就没了。
因为这人都死了,死透了都,哪里还有温度?
徐小山没有说话,先把小峰拖到了一边,因为小峰实在是太重了。
他从衣服里面拿出了自己的针包,在一边摊开,然后取出银针,在几处穴位上扎了上去。
见徐小山没有回应自己的问题,小峰心里也有了数,他视死如归般,竟然有些伤感起来了:“我知道我可能也没有多少日子了,但是我这些年过得都很不错,很开心,也值得了。”
“噗嗤”
徐小山有些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你这是在交代遗言么?”
“你还是不是我兄弟?!我都要死了,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尽管他现在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他心里清楚,自己已经快要不行了。
“什么死了活了的,你好好的,死不了的。”
“怎么可能?!被这东西咬了可是活不过几场高热的,你别安慰我了。”
小峰如今已经心里有数了,他现在正想着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应该如何度过才好。
徐小山认真的看着他,然后道:“有我在,你死不了的。”
幸好他及时的把毒液的去路给封死了,小峰的腿上,被咬的附近有一片淤青,那是他把毒液都聚集在了这里了。
正在伤心难过的小峰突然就抬起了头,看着徐小山:“真的?”
“那是当然的。”
旁的不说,小峰在自己的手上绝对死不了的。
说到这里,他起身朝着方才自己要摘的那株草药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