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微微的挣来了那只眯起来的眼睛,看着自己手里的钱,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兜里。
“行,那我就给你指点一二,从这个集市出去,约莫二十里地,你去找一个姓李的人,他就是你的贵人,会祝你一臂之力的。”
徐小山瞧着算命的指着的方向,大概二十里地,那个地方不是李家村么?里面绝大多数可都是姓李,而且他们村儿人口较多,这得找到什么时候?
也就是这个外乡人不识路,这才被这个算命的给哄骗了。
那个人连连道谢:“谢谢大师了。”
然后赶紧头也不回的就往那个方向去了。
几乎这一上午,徐小山都在旁边看着这算命的做生意,还真别说,他的生意还挺火爆的,这队伍都排到了他这边,那个算命的还被围得一个水泄不通了。
这个时候有个年轻的小伙带来了一个中年男子,衣着朴素,头上还戴着草帽,手却直直的往下垂着,疼得他整个人都冒冷汗了。
徐小山也不管自己的摊位了,过去看了看。
“大师,麻烦你给看看吧。”这大家都说这个瞎眼算命的这里比较灵,所以就带着他父亲来了。
大家看他们要插队,都有些不高兴了。
“凭什么啊,我们都在这里排了一天的队了,凭什么他们一来就插队?”
“就是就是,来这里的谁不是来找大师的啊。”
大家一副不肯让的样子,就算那个中年人已经疼得不行了。
还是大师站出来说了句话:“行了行了,我先给你们看吧。”
随后让那个中年人坐了下来,他的胳膊是动不了的状态了。
“这是怎么了?”
徐小山也在旁边看着,一下子就看出来原因了,这好像是……脱臼了,得复位才行。
“我爸在地里干活,不知道怎的这胳膊就这样了,动不了了,还疼得厉害,大师你给看看。”
大师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胳膊,中年人疼得又出了不少汗,虽然是疼得厉害,可是怎么也没有喊出来。
“可能是扭到了,你来找我就对了,我这个跌打损伤的药酒可灵了。”
大师一边说着一边去拿药酒,然后先是同那个人说了一声:“这药酒可是要一百二十块钱的。”
这言下之意就是,这药酒就在这儿了,价格也给你摆出来了,你要治的话就给你治,不治就拉倒。
“怎么这么贵……”那个人有些为难了,他身上没有那么多的钱啊,而且这瓶药酒他们也用不完。
“大师,能不能少点儿?我爸就用你这么一点的药酒,我们不买一瓶,你就收少点吧。”
结果大师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不买?那拉倒吧,一边去,别耽误我给其他人算命。”
大师作势就不管他们了,结果那个人一着急,咬牙就答应了下来:“行吧大师,给我爸治吧。”
这回非得大出血不可,这一百二十块钱可是不少啊,哪里是他这种家庭可以拿出来的?
大师拿着药酒,倒了不少在手里,这药酒的味儿刺鼻得很,旁边的人都忍不住的捂住了鼻子。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徐小山可是问出来了,除了里面接骨草的一点味道,其他的东西都是没什么用的,这味儿也是够刺鼻。
大师直接上手,冲着他动弹不得的胳膊猛搓了上去。
当时就疼得那个中年人忍不住的叫了出来:“啊,好疼啊。”
结果大师还调笑了一句:“大男人的,这点疼痛算什么?”
“是啊,爸你就忍忍吧。”男子也在一边劝说道。
虽然这药酒不便宜,他的心滴血一般的难受,可是只要他爸能好,这点钱算什么,就算把亲戚都给借一遍也得凑齐了。
那个中年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儿了,已经开始有些惨白了。
徐小山看着情况不妙,直接就把围着的人给扒开,整个人挤了进去。
“你这是在做什么?”徐小山看着中年人脱臼的地方被这个大师这么一揉搓,整个都开始肿了起来。
大师也懒得看徐小山,继续给中年人搓药酒,中年人更疼了。
徐小山直接把大师给推开了,幸好大师这手上抓的稳,不然这一百二十块的药酒就得洒了。
“你有病吧?药酒洒了一百二十块钱你赔得起么?”男子显然被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臭小子给气到了。
中年人已经疼得不行了,眼睛都睁不开了,整个人虚弱的靠着徐小山。
“你没看到你爸的手肿得这么厉害么?还扭到了,什么也不懂也敢在这里胡说。”徐小山当着大家伙的面斥责大师的处理方法不对。
大师面不改色的回了一句:“这扭到了里面有瘀血,我给搓散了,肿胀也是正常的现象,你什么也不懂的少在这里掺和。”
“这位老伯根本不是扭到了,他是胳膊脱臼了,照你这种揉法,怎么也揉不好的。”
听着徐小山的话,似有几分道理,大家都纷纷点了点头。
“我觉得这小兄弟说得有道理,估计真的是脱臼了,要不然怎么越揉搓还更肿了?”
“是啊是啊,这不是治疗跌打损伤的么?这怎么会越用越有问题?”
大师的脸色难看异常,这家伙是来砸场子的是吧?
“我这药酒你也开了,反正这钱你得给,治不治随你。”大师只顾着收钱,其他问题他是不会管的。
男子一时间进退两难,这治也不是,不治的话这一百二十块钱就白费了。
“你是哪里来的大师?还为民造福?你这几个大字写得昧良心了吧?”
这个大师的牌子上写着的:为民造福,百算百灵。
可是这个大师的作风与这个牌子是背道而驰啊。
“哟,来砸场子的是吧?你比我能是吧?不就是自己的药酒卖不出去眼红我么?!”
这个算命的一开始也有注意到自己旁边这个卖药酒的,可是他这种哪里能和自己相提并论?根本没什么威胁,所以也就并不在意了。
“你敢不敢和我打一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