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黑,司宥宁肚子咕噜噜的叫着,任年煜还没回来揭盖头,而屋中又有许多人看着她,想逃跑也没有一点办法。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想要将红盖头揭开,却被喜事嬷嬷叫住。
“诶诶诶!新人不可以自己揭盖头的,不吉利。”
司宥宁在红盖头下泄了气,让她早起就算了,现在还要饿一天,简直就是折磨人。
门外传来婢女们恭敬的声音:“参见公主殿下。”
司宥宁抓紧了衣角,喜服一角已被她抓的有些皱了,对于任朝兮,司宥宁对她抱有太多的抱歉,而且也从未以女装在她面前出现,有些紧张。
一整天忙碌也不见她紧张,来了个任朝兮她就怕了,暂时换成任年煜呢,是不是得躲起来。
任朝兮进了屋,看了一眼喜事嬷嬷,笑眯眯的坐在了司宥宁身边,司宥宁明显感受到有人靠近。
任朝兮低头想从红盖头底下看一看司宥宁,差点伸手去掀,被喜事嬷嬷阻止。
“公主不可,红盖头得等王爷来掀才吉利。”
任朝兮被叫住手,不好意思额吐了吐舌:“本宫想看看八嫂嫂是有多美嘛,人家都说成婚当日的女子可是最美的,你说是不是呀,八嫂嫂。”
任朝兮甜甜的叫了一声司宥宁,吓得她一颤,结结巴巴的说:“公…公主说的是。”
听到她的回答,任朝兮“噗哧”的一声笑了出来,“看来八嫂嫂有些怕本宫呢,八哥真是有福气,能娶到八嫂嫂,朝兮在这里祝嫂嫂和八哥百年好合,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司宥宁咽了口口水,不小心把自己呛了一下,猛的咳嗽了两声。
任朝兮连忙帮忙拍着她的背,笑着说:“你看你看,本宫八嫂嫂还是个害羞之人。”任朝兮的话满是打趣司宥宁,司宥宁又岂会不知道。
只是她不敢多说什么,腆着脸,躲在红盖头下,借着红盖头才有些胆子面对任朝兮罢了。
洞房花烛,任朝兮也不好再久留,看任年煜在外应酬也差不多时候了,她找了个理由先离开了,心里自然是默默祝福自己的哥哥能够幸福美满。
任朝兮走后,司宥宁才觉得无聊起来,外面宾客自是热闹,都与她无关。
任年煜今日也喝的有些多,毕竟成婚乃人生大事,又娶上了美娇娘,换谁不乐呵。况且,那人还是自己心心念念之人,一不留神就与宾客喝多了。
众人推送他至洞房门前,本打算闹洞房,任年煜想着司宥宁许是会怕害羞,拒绝了他们,摇摇晃晃进了新房。
他喝的有些多,眼前都有些昏花,走路都要借助着墙才能站稳。门外的人间道王爷来的时候,连忙通报:“恭迎王爷!王爷吉祥!”
司宥宁的手一紧,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
喜事嬷嬷见着任年煜,脸上笑出了褶子,迎了上去。“王爷吉祥,翠儿,将喜帕杆交给王爷。”站在一旁的翠儿拿着盛着喜帕杆的盒子走到了任年煜面前。
任年煜看着司宥宁,一袭红衣,小手紧紧抓着衣角,她在紧张,在迎亲之时,百姓的反应他就知道盖头下的她有多美,他站定在原地,没有去接喜帕杆。
晃了神,摇摇晃晃没有站稳,喜事嬷嬷连忙道:“王爷揭盖头,该喝合卺酒了,喝完以后,您就可以和王妃洞房花烛了。”
“合卺酒?好好好!”喝醉的任年煜,双眼迷离,对喜事嬷嬷的话还是蛮上心的。
他接过喜帕杆,伸手将司宥宁的喜帕撩开。一天未见人的司宥宁,第一眼就见着任年煜,他歪着头,脸上爬满了醉态,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任年煜望着带着精致妆容的司宥宁,看着她诱人的嘴,伸过头就想去亲她,还未触及司宥宁,就被喜事嬷嬷叫住。
“王爷,王爷,不成规矩!”
任年煜傻笑着,“是本王失了态。”谁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司宥宁回想起他刚才突然凑近的脸,心脏砰砰跳。
婢女递上了合卺酒,喜事嬷嬷说道:“请王爷王妃喝合卺酒。”
任年煜从婢女的托盘上拿起两杯酒,一杯交到了司宥宁的手中,司宥宁直愣愣的看着他,半会儿才拿起杯子。
喜事嬷嬷道:“合卺酒,二为一,执子白首,定当相守。”
任年煜勾着司宥宁的手,二人喝了这酒,这算是真的成了夫妻。他低眉看着司宥宁,笑着喝完了那杯酒,而司宥宁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喝了这酒。
喜事嬷嬷的事也完成了,带着婢女们退出新房,临走后道:“老奴祝王爷王妃百年琴瑟,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这话司宥宁是今天第二次听见,虽然刚才任朝兮来时她觉得没什么,现在任年煜就站在自己边上,早生贵子的意思也不用多做解释。
反而她想到的事,却是令人脸红的事情,她真的嫁给了任年煜。
就在她走神的时候,任年煜坐在了她的身旁看着她,他们之间坐的有多近,司宥宁都觉得有些不适。
“你今天好美。”他醉醺醺的在她耳边呵着气,惹得她一阵酥麻,“还有害羞时候的样子,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啊,宥宁。”
听到任年煜唤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司宥宁倒是恢复了理智,“王爷怕是醉了,一天劳累,早些休息。”说罢,起了身。
任年煜拉着刚起身的她,司宥宁没有站稳身就往他怀里倒,任年煜扶着她,低低的笑了,“原来王妃这么迫不及待要与本王洞房花烛不成?”
凤眼露出的笑意,甚是妖娆,司宥宁收回沉迷在他眼中的目光,转为怒意。
“谁要和你洞房花烛!和你客客气气的,你要得寸进尺。”
见状,任年煜笑得更大声了,“哈哈哈!这才是本王认识的宥宁。”像一只小猫张牙舞爪的,收不住的性子,才叫真的她。
还以为司宥宁因为成婚一天变得规矩了许多,最后还是会在洞房花烛露出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