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宥宁见着自己爹爹为她进宫的事而担忧着,一夜之间,司镰似乎老了很多,司宥宁也是心疼。她拉着司镰的手,站在他身边。
“爹,你别太担心,若是进了宫,我也会收敛自己的脾气的,不会吃亏的。”司宥宁此刻的懂事,让司镰有些刮目相看。
“你刚从太姥山回来,就被皇上选中要入宫选妃,还未与爹娘团聚,你让爹爹如何不烦忧。”
“爹,要不我们都走吧,逃离云城。”
“逃离云城,天底下都是皇上的土地,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司镰叹了一声气。
司宥宁知道自己说的话简直就是无用的,天下之大都是皇上的,他们一家跑了,下场也是被抓回来然后接受惩罚,到那时候,全家都受牵连。
“爹爹放心,若是被选上,我要是想家了,可让皇上安排宁儿与您和娘的见面,或许一年见不上几回,我们总还能再聚天伦。”司宥宁宽慰司镰道。
司镰想了想,也无可奈何,一切只能听天由命,“宁儿,宫中不比司家,不比太姥山,宫中尔虞我诈从古自今都有,你万万小心。”
“我知道。”司宥宁答着。
她哪会知道宫里有多么险诈,即便躲过了宫中的妃子,也躲不过那些妃子背后的势力。有些人或许是朝廷重臣之女,而她只是一个镖局的大家闺秀,相差甚远。
司宥宁的心思也未曾放下过,她也会担心,也会烦恼,可如今是已成定局,她也无法反抗,只能接受。
或许今夜的灯会,是她享受的最后的自由。
天突然下起了大雪,云城被白雪覆盖着,一片茫茫。
司宥宁呵着气,搓了搓手,离明德庆典还有几天,而她却什么都不会。圣旨里写着需要秀女准备才艺,像普通姑娘家的舞蹈,她哪会。
她只会舞蹈弄剑,到时候上舞台,难道要她上去舞一套剑法不成,天啊,那应该会丢死人才是!可她完全不会舞蹈,愁死她算了。
要看明德庆典就快到了,愁的人还有另一个人。得知司宥宁是女子的时候,任年煜有想过要不要直接到司家去找她,当面与她对峙一番。
不过以她那鬼精灵怪的性子,一定会否认她就是司宁这回事,所以他干脆等到明德庆典的时候再找她。不过那时候会不会太晚,她将会成为皇上的妃子,而他还得尊称她一声娘娘。
不行也得行,他等不了,他叫上连歌一同到司府去看看,走到门口时候,却不敢进去。他还是担心司宥宁贵因为他把她赶出来的事恨他,不过司宥宁也确实是恨他的,甚至可以说是讨厌他。
被他赶出来的时候,大病初愈后的司宥宁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重生了,发誓再也不会想见到任年煜。可惜了,造化弄人,与任年煜无关却与皇上有关,她大概这辈子都逃不开皇家的牵扯了吧。
连歌不知道主子叫自己来司家,却又不进去,站在门口徘徊好几次,他并不知道任年煜要干什么,只能陪着他一起等下去。
司宥宁觉得在家想着自己要准备什么才艺,有些无聊,拉着秦炎打算去茶楼喝茶,二人有说有笑的从司家出来。
任年煜一见司宥宁出来,吓得立马躲在司家大门旁的石狮子后面,连歌看了一眼从里头出来的姑娘,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那一秀气姑娘,竟与司宁长得一摸一样。
不过连歌也明白任年煜为什么要来司家了,大概就是为了来看司宁的吧!不,她大概不叫司宁,总之主子就是为了来看她的!
“这么冷的天,还下了雪,她居然和男子一同上街,未出阁的女子不应该好好待在家中吗?”任年煜看着司宥宁离开的方向,愤愤的说。
连歌见他情绪起伏颇大,冷不丁的冒了一句,“爷,那位是?”
“司家之女,司宥宁。”
“她与司宁…”
“她就是司宁。”
“怎会…”连歌还不相信,任年煜一脸烦躁。
“本王自是不知她为何女扮男装。走,跟上去看看。”说完,不等连歌反应过来,任年煜的步子已经跟了上去。
司宥宁与秦炎来到了一家茶楼,她也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喝这家茶楼的花茶,觉得格外沁香。而秦炎喜欢的却是岩茶,两人各要了一壶茶。
任年煜拉着连歌坐在了隔壁的包间里,要了一盘瓜子,他不停的嗑瓜子。此刻的他就好像一个怨妇一样,听着隔壁的一举一动。
看来司宥宁离开王府,过的更是潇洒,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被皇上选中要进宫当妃子的人吗!不好好在家保护好名声,却与男子来私会。
今日见着她身着女装,任年煜的心还是激起一层荡漾,与那日见着的画相比,果然还是真人比较好看。
隔壁一直没什么动静,席间有人离开,没多会又回到了位置上。
“刚路过一家鱼丸店,我看你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天又这么冷,你又要出来饮茶,快吃点热的东西暖暖身子。”秦炎的话响了起来,引起了任年煜的不屑。
“哇,秦师兄你也太好了吧,观察的很仔细嘛,还很贴心!要是以后谁嫁给你,肯定有福气。”司宥宁满是欣喜的说。
任年煜听了以后更是生气,司宥宁你这家伙,居然夸别的男人贴心!他不高兴。
可是不高兴有什么用,她又不属于他,更不可能属于她了。刚才看他们二人走在一块,他以为他们是一对,还以为司宥宁有了心上人。
不过即使她有了心上人,明德庆典的时候依旧是要到宫里去,她是属于皇上的,有心上人又怎样。
“切,那秦师兄有什么好。”任年煜小声嘀咕着。
站在他身后的连歌忍着没有笑出来,看着主子幼稚的回答,八成是嫉妒了。
“天下了大雪,明德庆典我还得穿轻纱上去表演,真是折磨人。”司宥宁抱怨的说,“要是能穿厚一点的衣服,再表演个舞剑,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