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游抬头朝她看去,淡漠疏离的一笑,道:原来是陈小姐。
陈馨儿走到他跟前,从杏花手里拿过食盒,递到他面前,柔声道:今日我去庙里上香,特意亲手做了些糕点,想着有多的,就给你送过来一些。希望你不要嫌弃我手艺差。
薛子游并未伸手去接,淡淡道:陈小姐,这半年的时间,你已经来送过很多次东西。我是个守孝之人,家中多有晦气,希望陈小姐以后不要再来了。
陈馨儿面露尴尬,勉强笑着道:我也只是顺便来一趟,再说了,这些东西你要是不收着,不是就浪费了吗?
薛子游默了默,道:陈府应该有不少丫鬟下人,陈小姐不如把这些东西分给他们吃。
杏花听的愤愤不平,没好气的瞪着他道:我说薛公子,你怎么那么不知好歹?我们小姐做的这些点心,那可都是特意为你做的,我们小姐从小就是老爷夫人的掌上明珠,何时伺候过人,对你好你还不领情了?
子游的确是个不识好歹之人,所以陈小姐还是请回吧!薛子游毫不辩解道。
你杏花气愤的指着他,眼底也喷薄起怒火。
薛子游的面色依然冷冷淡淡的,完全无视她的愤怒。
陈馨儿倒抽口气,垂着眼抿抿嘴,轻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不过这点心我已经带来,自然不可能再带回去。你留着,若是不想吃,就分给村里的孩子们。
说完,带着杏花转身离开。
杏花还是气呼呼的,哼了一声道:小姐,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人,你为什么还要惦着。这天底下好男儿多了去了,咱没必要非得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了。
你少说两句,让我清净会。陈馨儿睨了她一眼,不由得深叹了一口气。
杏花赶紧的捂住嘴,再也不敢说话了。
两人到了大门口,刚好碰到张柬之带着一个捕快朝这边走。
打了照面,陈馨儿客气一低头,打招呼道:张捕头。
原来是陈小姐。张柬之呵呵一笑,道:陈小姐这是来找薛子游的吧!
只是顺路来一趟。
陈馨儿搪塞了一句,微微一笑:张捕头您来找薛公子应该是有公事,我就不在此耽搁了,先走一步。
张柬之客气颔首,陈小姐慢走。
陈馨儿松了口气,越过张柬之快速朝附近停放的马车走去。
张柬之凝眉看着她上了马车,忍不住叹口气,道:可惜了,这桩姻缘还是成不了。
摇摇头,朝薛子游走去。
薛子游已经扫完地上的枣花,头也没抬,便道:若你来找我还是为了案子的事,我还是那句话,不会离开许家沟。
张柬之环着双臂瞧着他,轻嗤一声道:话先别说的那么早,你先听我说完,再决定要不要帮我查案吧!
薛子游放下扫帚,面色依旧清清淡淡的。
张柬之也不管他的态度,自顾自道:昨日夜里又出了命案,我在命案现场抓到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故人。那姑娘一身青衣,调皮灵动,脾气嘛,实在说不上多好,一惊一乍的,像个小丫头一样让人头疼。
薛子游瞳孔骤然一缩,急忙问:她在哪里?
杀人嫌犯,自然是在大牢里关着。
薛子游倒抽口气,语气冷沉:她不会杀人,张柬之,你放了她。
想让我放了她,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肯协助查案,那个丫头自然是清白的。张柬之避开他的目光,故作镇定道。
薛子游眼眸微冷:张柬之,你这是在威胁我?
对,除了拿她威胁你,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威胁到你。你母亲已经过世,孤身一人,对别人的事完全不想管。除了拿小青威胁你,我不知道还能怎么让你答应帮忙查案。张柬之轻哼一声,依旧不肯看他。
有时候,他也觉得薛子游这个人太让人捉摸不透,永远都不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一点,多少让人觉得深沉的可怕。
两人缄默着僵持了好一阵,薛子游总算松了口,道:带我去见她。
走吧!张柬之松了口气,皱眉打量了一眼他一身的素白,问:这衣服,你不打算换?
不必,若你觉得晦气,直接把小青送来就是。
那倒不会,我从来不拘这些小节。张柬之摇摇头,走在前面带路。
薛子游回房拿了钥匙,随便收拾了两件衣服,便出了院子,朝张柬之的马车停放处走去。
张柬之已经在马车内坐下,看着他上了马车后,才吩咐车夫驾车往汤阴县城赶去。
在牢房内整整晃了一夜,小青已经晃晕了三个捕快。
第四个正用手支撑着眼皮,也快要撑不住了,苦着脸看着她道:我说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我都快晕了。
小青嘴角抽了抽,睨着他道:晕了才好,赶紧的换下一个。
几名捕快这会儿都快撑不住了,不停的唉声叹气。
小青得意的冷笑一声,道:我饿了,你们赶紧的给我准备吃的。要是把我饿坏了,我看你们怎么跟张柬之交待。
不用了,他们不需要跟我交待。大牢入口,突兀的传来张柬之嘹亮的嗓音。
小青惊的抖了个激灵。那几名捕快却如同看到了救星般,站起身一股脑的扑过去,痛哭流涕的控诉小青的可恶行为。
小青环着双臂,挑衅的望着张柬之走来的方向。
可当她看到张柬之身后跟着的人时,表情瞬间冻结,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钉在原地忘了动。
捕快们很快被张柬之打发走,张柬之领着薛子游到了牢房门口,勾唇一笑,背着手道:小青,好久不见,昨晚我一直没来得及跟你好好打声招呼。不过我这人就喜欢做好人,所以呢,特意跑到许家沟把薛子游给请了来,你要不要跟他说说看你的冤屈。
薛子游蹙眉望着她,忐忑不定的唤了一声: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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