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冷笑一声,道:薛子游,是我小看了你。
小青也皱起了眉,不可置信的指着他道:怎么会是你?
真正的杀人犯不是别人,就是那天在张公子家门外,小青和薛子游偶然遇到的许元。
若不是今日被张柬之和薛子游设计请君入瓮,谁也想不到这个平日待人谦和,温润如玉,一身诗书气的许元会是杀人凶手。
张柬之眼珠转了转,望着薛子游道:既然你来了,我便省点心。恰好这杀人犯又是你认识之人,问起来是不是更方便些?
薛子游面色沉凝,道:既然张捕头开了口,子游便亲自来问。
许元的神色却十分轻松散漫,轻笑道:子游兄,你们这样抓着我,可是不合理的。我只是来这里找张大哥借东西,怎么到你们口中,我就成了杀人犯了?
这时,虎背熊腰的张老大义愤填膺的走上前,捂着手背上还在冒血的伤口,咬牙道:许元,咱们许家沟一直敬重读书人。平日里所有人看着你都是谦谦君子,没想到死的人都是你杀的。你还狡辩是来借东西,你明明就是来杀我的!
杀你?
许元眯眼看着他:你有证据吗?你的手只不过是我不小心误伤,怎么就变成杀你了?
张柬之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细刃高高举起:难道这个还不算证据?
只有物证,人证呢?张老大此人在村子里一直是个泼皮无赖,张捕头何以确认他不是在冤枉我?
顿了顿,许元嘲弄一笑:再说了,前几日张捕头不是已经抓到杀人凶手了吗?怎么如今又来抓人?
所抓的那个人,只是为了迷惑真正的杀人凶手,让你自己露出破绽。这是我与薛子游商议的引蛇出洞之计。张柬之挑眉道。
许元依旧嘴硬:就算你们是要引蛇出洞,今日也不过是个巧合。我不承认我杀人,也没有杀人动机。
张老大怒极:你明明就拿了块帕子要捂我的嘴,还不承认!
帕子?什么帕子,张大哥你不要无中生有。
早在张老大有反击意识时,许元就料想到这一定是个陷阱,他所拿出的帕子也顺利从张老大家的窗口丢到了后方一个不大的池塘。
就算现在找到,被水浸泡之后也什么都验不出来。
看来,你是打算让本捕用刑了。张柬之语气很重,迅速吩咐手下上刑具。
薛子游听张柬之说要用刑,总算缓缓开口:张捕头,先等等。
张柬之疑惑看着他,道:他这般嘴硬,你还打算问出什么来?
人证物证都有了,就算他不承认也没用。
薛子游吁口气,转头看向许元:子期,你想要证据,想要杀人动机,我都一一替你说清楚。
许元冷眼看他:子游,我知道你素来深藏不露。既然你想说那便说。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断定我就是杀人凶手。
薛子游倒抽口气,转脸对张柬之道:张捕头可还记得,之前小青说过,火浣布遇火也无法被烧毁,想必这个子期应该也很清楚。也就是说,这东西应该还在他家中藏着。我记得他家中有地窖,第一次杀人用的又是可以不留任何线索的冰刃,为了避免冰块融化,火浣布应该还在地窖中。请张捕头派人去搜。
许元眼神陡然闪过一抹幽暗,紧绷着唇没敢再辩驳。
张柬之颔首,立刻派人去许家搜查。
薛子游像是早有准备,忽然又嘱咐一句:对了,仔细一点搜,有些东西也许不必藏在太过隐秘的地方。俗话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或许就在我们认为不可能的地方就能找到证据。
许元咬牙切齿道:薛子游,你我同窗数年,我的为人你会不清楚吗?如何今日竟如此冤枉我?
人都是会变的,你一样,我也一样。
薛子游平静说着,从张柬之手中拿过细刃仔细看了看,又嗅了嗅上面的气味,道:你的确很擅于隐藏证据,细刃上抹了麻醉散。气味经过特殊处理,一般人很难察觉,更何况一旦你下手成功,麻醉散的气味会随着血腥气散的一点不剩。
顿了顿,转头看向张老大,问:你可有感觉伤口疼痛?
张老大摇头:起初还有些疼,这过了一会儿,可是一点儿不疼了。
那就对了,这就是证据。
许元不屑一笑:单是如此就算可以作为证据,又如何能证明是我做的?
薛子游凝眉盯着他的眼睛,道:许家沟地方不算很大,家世还算不错的也没有几家。子期家中曾是书香门第,柳员外家以田产发财,算是咱们这儿两大户。子期兄家中虽然如今没落,可有些习惯却还是保留着,以彰显书香门第的不同。
当年许小姐尚在闺中时我还小,常去子期兄家中,听许小姐提过,家里的衣服洗好晒干都会让丫鬟用枫香薰过才收起来。
许元脸色陡然微微发白。
薛子游继续道:子期,你身上的枫香骗不了人。柳员外家虽然也常用熏香,用的却都是兰香与檀香。子期兄心高气傲,自然不愿与一身铜臭之人用一样的熏香。两次命案,我都在现场察觉到极淡的枫香气息,这点,还能瞒得过去?
哼?就算如此,人也不是我杀的。
薛子游轻笑,看着他道:你很快就会承认。
之后再不言语,只等着捕快从许家宅院回来。
同时,他需要等待的还有人证。
等了大概一刻钟,几名捕快匆匆入门,为首的高喊道:捕头,东西找到了。
张柬之迅速扭头看向门口。
为首的捕快捧着证据呈到张柬之面前,道:这是在许家找到的证据,您看看对不对。
同时,捕快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穿布衣的中年妇人,拘谨的抓着衣角低着头,对着张柬之跪下:民妇见过张捕头。
张柬之翻看了一番证据,挥手示意捕快呈给薛子游,同时对妇人道:你起来吧!
妇人颔首,站起身惴惴不安的看向许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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