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只看了一眼标题,便立刻聚精会神读起来。
“死了?”
“‘祖孙喋血密室,神秘凶手失踪’。死了两个,一个老妇人,一个五岁的孩子。当地警方只查出老人是大陆人,却找不到孩子的户口信息,因此判断这孩子是婚外生育的私生子。但这还不算奇怪。你看案情报告:案发当夜,两位死者一直呆在屋里,孩子哭嚎了一整天,还引来邻居投诉。因为害怕邻居再来敲门,老人干脆把门窗全部反锁,装聋作哑。次日清晨,两人毙命,屋里却没发现第三者闯入的痕迹,门窗亦未被破坏。”
“有证据证明她们和anne的关系?”
“没有。”沙砾摇头,“但,就在案发的第二天,大陆某个女性偶像团体突然在微博上发表了一篇公告,说是某某成员的母亲去世,为了奔丧,该成员原定的演出需要推迟。”沙砾点开一张图片,“这就是那位女偶像的照片,你再看sw—an的anne的照片。”
沈南仔细比对了照片,“动过刀……应该是同一人。”
沙砾有些惊讶,“你这眼睛还真厉害啊。我可是找到了专业人士帮我鉴定才得出的结果……难怪叶秋说你视力惊人。”
沈南不愿意在这方面浪费口舌,问道:“bsp; “现在,几乎可以肯定,w在得知了anne与他的私生子的下落后,想办法杀死了这个不光彩的儿子。可丁香有两年没再见过他,他也再未公开露面,要想找到这个杀人犯,很难。”
“线索断了?”
沙砾狡黠一笑,“这就要多谢王葵妹妹了。她昨天讲述的那个故事,居然误打误撞,把线索串了起来。”
提到妹妹,沈南如临大敌,严肃问道:“跟她……”
沙砾摆摆手,“别紧张,你的宝贝妹妹虽然卷入其中,但她不会有什么危险。”沈南松了口气,沙砾继续说道:“首先,是王葵提到的,今年二月十二日当晚的坠楼事件,死者是她负责的一位女歌手。这件事你该有印象吧?”
沈南点头。
“很好,接下来,就是关键了!据王葵说,死者生前曾勒索过m,因为m和她的一位女闺蜜曾有过一段感情,后来这位女闺蜜流产,导致死者非常痛恨m。”沙砾靠近沈南,直视他的双眼,“你猜,这位女闺蜜是谁?”
沈南思索一阵,微微张口,“……anne?”
“正确!那么问题来了,”沙砾手舞足蹈,兴奋异常,“注意王葵提到的,m和anne恋爱后怀孕的日期。八年前!你想想,八年前,发生了什么?”
沈南的目光重新回到两年前的那篇新闻。
两年前,anne的孩子离奇死亡。那时候,孩子五岁。
也就是说,七年前,孩子出生。
八年前,自然是……
“没错!八年前,正是anne怀上孩子的时候。那个时候,anne的恋人,是bsp; 沈南一扬手,“等等,王葵说过,在和m恋爱期间,anne曾与别的男人出轨。会不会就是发现anne与ne怀上了ne欺骗了感情后,因爱生恨,甚至产生了要杀死孩子的念头。但……”
沙砾指出了自己的隐忧:“祖孙被杀一案,与女歌手坠楼一案,为什么如此相似呢?房间均被反锁,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女歌手毫无自杀动机,洗澡后主动跳楼?祖孙突然暴毙?难道她们都突然发狂了?”
沈南沉思一会儿,问道:“有dash;an的海报。”沙砾一番操作,指着网页上一张三人合影,“左边这个矮个子的,就是bsp; 沈南看了一眼,接着紧紧闭上了眼睛,使劲拍打着额头。
“怎么?”沙砾吓了一跳。
好半天,沈南缓过气,恨恨道:“是同一个人,bsp; ……
沈南为什么如此肯定?不管沙砾怎么问,他都不肯回答。
现在让他感到着急的,是妹妹王葵的安危。
先前以为妹妹只是做了个怪梦,现在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沈南二话不说抓起沙砾的车钥匙,两人朝王葵的新家赶去。
午夜将至,c市处处阴冷。
等到车子来到小区楼下,沈南抬头望去,看到一副可怕的画面。
妹妹王葵穿着洁白的睡衣,正攀爬着阳台的栏杆。夜风吹拂着裙子的下摆,月光映照着她白皙的皮肤,长发飞舞,整个人彷佛一朵盛开的白色花朵,在半空摇摇欲坠。
已经来不及上楼!沈南大骇,一时间竟没办法做出任何反应。
沙砾也吓得不轻,口中疾呼王葵的名字。
然而楼上的少女充耳不闻,身体摇摇晃晃,像是喝醉一般。身子已经悬在了半空,仅靠着一只手抓着身后的栏杆。
很快,手臂失去了力气,松开了……
沈南不知何时清醒过来,一个箭步迈向妹妹的坠楼地点。
白净的身躯直直坠下,快到他面前时,他双手自腰间伸出,奋力朝前一推!
妹妹的身体被他击中,改变了方向,朝墙角翻滚过去。
紧接着,沈南快速将妹妹扶起,抱在怀中。沙砾紧随其后,低头看去,发现王葵嘴角喷出血来。
“没死,送医院!”沈南将妹妹稳稳抱起。
……
急诊室的医生来到走廊,向家属报告伤情。
肋骨骨折,胸腔出血,好在来得及时,医院处理得当,住院一个多月,该能痊愈。
两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医生笑道:“你们救人的方法是对的。遇到有人坠楼,千万不能拿手去接,要用推力改变她坠落的重力。老实说,病人只受了这么点伤,已经是万幸了。”
沙砾问道:“医生,她会不会是喝醉了酒?”
“没有吧,”医生摇头,“血液里没有酒精含量。”
“可当时我们看到……”沙砾把情况转述了一遍。
医生皱眉,沉思了一阵,“听你这么说,她更像是在睡梦中。对了,伤者曾得过梦游症吗?”
沈南摇头。
“这就奇怪了。”医生也不明白,“要不然就是……咳咳,”他微微苦笑,不再往下说。
沙砾明白医生所指,但他十分清楚,王葵绝不是寻短见的人。
医生摆摆手,“病人现在需要休息。你们放心,医院里随时有护工看着,不会出事。明天等她清醒了,你们再来探望。”
沈南不言语,朝医生深深鞠躬,拉着沙砾往外走。
“去哪儿?”沙砾问。
“局里,找老牛要二月份那个坠楼案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