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尧有些发懵。
对待孩子狠心的人不一直都是她吗?
如果他是真的狠心,他早就像她一样不管傅加了。
你也一样。傅庭尧道,颠倒黑白的本事照样炉火纯青。
简宁懒得和他废话,在他们每人注意的时候,轻轻用手抚在傅加的屁股上。
好热
他小声念了一句,但那种痛感也随着这种温和的灼热感消失了大半。
他没意识到到底是哪里神奇,默默在心里把这归功于妈咪的吹吹。
真正的母亲果然是有魔力的。
他想。
现在这么快就不痛了呢。
抱着妈咪的胳膊往上爬爬亲亲!
瞬间就把傅庭尧忘到九霄云外了。
他其实也早就不忍心了。
简宁把他推开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也就顺势把小棍交给傅叔,重新收了起来。
简宁把眼泪憋回去,摸摸傅加的头发,乖,在这等我。我得去做个体面人。
她看向躺在床上的梅英榕。
毫不客气地推开站在床边的傅宥。
傅宥小小的踉跄一下,但眉头都没皱一皱,小身板依然挺的很直。
梅英榕都看在眼里,正要发火。
傅庭尧就说了句,茂行,跟我出来。
简宁用余光看他们一前一后的出去,陆浅浅也跟在后面。
她慢慢收回目光,老太太,你躺好了,不要斜视,我要拔针了。
傅宥一直低着头。
他其实已经预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傅庭尧已经看出来了。
就算傅加给他顶包,就算他什么都不说,但傅庭尧还是能看出来。
他决定主动一点。
母亲,我和父亲有话说,你能不能先移步?
陆浅浅很惊讶,傅加现在不需要我,你也不需要我了吗?
话里有浓浓的伤心成分。
没有。傅宥眼神一凛,给你一分钟。
傅庭尧以前很欣赏傅宥的这种雷厉风行。
但现在却怎么听怎么刺耳。
怎么和你妈说话呢。
怎么了?傅宥震惊地看向他,这是傅庭尧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挑他毛病。
从前,围绕在他身边的,只有夸奖和疼惜。
没什么。傅庭尧也意识到了自己语气过重,傅宥毕竟不像傅加这么没心没肺,有些话他一旦说出来,可能伤害的不止一个人。
你妈不容易,对她说话时态度好点。
没事。陆浅浅局促地搓搓手,平时专心培养的贵妇范儿,在傅庭尧面前都失效了,活脱脱变成了一个丫鬟相,茂行就是不会说甜言蜜语,但心里知道疼人。
傅庭尧点点头,算是认同。
距离傅宥给出的规定时间,只剩几秒了。
陆浅浅借机离开:你们聊。
父亲。傅宥目送她走远,看周围的下人也被她一并带走了,他心里很满意。
这个母亲还是很有用的。
今天的表现也很让他满意。
他感受到了她的诚意。
他要的就是这种一心一意围着他转的感觉。
噗通一声,他跪在地上。
垂下的嘴角却带着笑容。
神态中,居然和陆浅浅有几分相似。
只是他察觉不到。
因为他的容貌,明明就是另一个傅庭尧。
我错了。他说,我不该让弟弟给我担责,不该这么对奶奶。
既然已经被察觉了,就不再负隅顽抗。
倒是很懂断臂求生。
为什么这么做?傅庭尧看他一眼。
一,不是我让傅加扛的罪名,是他自己来求我,说他想激怒你,受伤。这次正好伤害了奶奶,肯定会受的惩罚重,所以他求了我很久,让我在他承认错误的时候不要说话。二,因为奶奶在喝中药,简宁给她诊断的非常对症,我也想试试自己有没有中医天分。
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自己弟弟受罚,拿自己年过八旬的奶奶做实验?傅庭尧看他一眼,还是在明知简宁说的哪两种药材相克的情况下。
您就是想告诉他不管做什么,哪怕是撒谎都要承担代价不是吗?傅宥有理有据,所以我一开始让您好好考虑过,但您否决了,还是决定要惩罚,我便不会拦着。
这意思,还成了傅庭尧的不是了。
而且还能猜到他的心思。
傅庭尧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小瞧这个大儿子了。
至于拿奶奶做实验。傅宥继续说,也不算做实验,我是在得知奶奶病倒后才查了牙膏和那碗中药汤的成分,这才知道有相克这一个说法,至于为什么拿牙膏,完全是因为我看牙膏的功效真的神奇,我以为加入汤药,说不定也会有奇效。
他笑笑,有些嘲讽,我还是太自负了。
这么一个表情下来,傅庭尧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
吸取教训。傅庭尧道,如果你真的对中医有兴趣,以后在简宁治病的时候,好好看着。
确切地说,我不是对中医有兴趣。傅宥道,我是对简宁阿姨的医术有兴趣,甚至她的牙膏,她的药方
傅宥挑眉,父亲不觉得经过她手的药,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吗?而且一个牙膏好像都能用出神药的效果。
他看傅庭尧在思考,继续道,好比您的脸,那么严重的伤情,不过才一晚上,今天几乎就看不到任何痕迹。
拔针的时候需要格外集中注意力。
全部的汉针有六十六根,一点点旋转着弄下来,耗了她不少精力。
等全部收工,她已经满头大汗。
傅加及时递上早已备好的纸巾,妈咪,擦擦。
还给她端了水过来,快喝水。
简宁笑笑,屁屁还痛不痛?
不痛了!傅加开心地说,妈咪的吹吹是世界超级无敌管用的良药。
梅英榕:
这是那个在家里沉默寡言的小孙子?
简宁喝了口水,润润嗓子。
你现在可以活动试试了。她看向梅英榕,如果腹部或者什么其他什么地方感觉到疼痛,一定及时和我讲。
傅加看她要动,及时伸手去扶。
别碰我!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