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二波银针还未射出,从另一方向射向她的箭矢就接踵而至,凌花眠一个后翻,只听到咔咔两声,她的腰似乎扭到了,后翻也没翻成,直接摔倒在地,仰躺着,疼的龇牙咧嘴。
她心想,这下坏了,都怪自己平时不注意锻炼拉伸,柔韧度不够了!
眼看马上要被射成刺猬扎成筛子了,冷奕突然出现,抬脚踹飞两根箭,一招手将飞速的箭矢拢在手中借力一旋身又将箭矢原路丢了回去,机关在触碰到黑衣人时炸开,一边又有好几个黑衣人从树上掉落下来
高处射冷箭的都解决的差不多了,难找的是躲在树林中的那些。
天色渐暗,秋狩围猎的第一个夜晚马上就要来临了,如果没解决掉这些黑衣人,到了夜里只怕是更危险。
凌花眠躺倒在地,站也站不起来,正努力挣扎时,一滴凉凉的东西低落在了她眉间,凌花眠被这微凉的温度惊到,一抬头,就看到正不断给她挡着兵器的冷奕,右胳膊被箭贯穿,五条利刃有三条扎进了他的血肉中,剩余两条似怪物的两颗獠牙,随着他的动作正微微颤动。
他受伤了
这可是堂堂六皇子!
竟然为了她受伤了!
而且看他的伤好严重啊,血液流出,浸透衣衫,顺着往下滴,看样子他已经带伤打了一段时间了。
凌花眠有心想要帮忙,起身时腰疼的就像要断掉一样,妈哒,好疼!
她咬牙,保持腰部绷直,双腿用力,猛地往前一伏,一个鲤鱼打挺后终于双脚着地
与此同时,凌花眠疼的额头上的汗就跟有人给她当头浇了一盆水一样,她脸色因痛苦而苍白毫无血色。
你没事吧?她顾不上自己,连忙问冷奕,顺带用箭矢上的利刃把他的衣袖裁掉,将随身带的止血药一股脑倒了近一半上去。
冷奕双眸微眯,看了一眼她如纸样惨白的脸色,道:你伤到哪儿了?
他也没看清,只知道她在躲避利器时,突然就摔到地上,连他都听到了砰的一声响
似乎是伤的不轻,因为就再也没见她爬起来过
但是现在他大致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她身上有明显的伤痕,也没有见血迹,只有额头上眉宇间那鲜红的一滴,似朱砂。
冷奕这么一问,凌花眠突然觉得腰更疼了,她快速给他简单包扎固定住箭,以防箭再乱动,伤到别的地方,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以后,她赶紧双手捂着腰,姿势难看,表情丰富——
凌花眠粗略的估计,还有三四个黑衣人没解决,而她和冷奕,残的残伤的伤,两个人战斗力直线下降。
凌花眠心好累,都这时候了,她还在想着,这十多个黑衣人应该就是大部分火力了,剩下的司天辰应该能对付的过来,何况黑牛也留下来保护稽清悦了。
凌花眠一挥手,三枚银针整齐飞出,与此同时,同一方向射来的银矢被冷奕飞起一脚踢向天去。
就这样,两个战斗力都不算弱,但削减大半后合作起来,也能顶个绝世高手了!
夜幕说来就来,尤其是在深山老林里,天黑的格外的快,两个人背对背站着,神情警惕的盯着四周,他们已经这样站了有一会儿了,黑衣人从树上掉下来后,冷奕挨个去补刀,但是都没有在他们身上发现什么具有指向性的标识和物品。
凌花眠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她控制住声音的颤抖,尽量使音调放平稳:应该,刺客都除掉了吧
尽管她咬牙坚持,但还是被冷奕听出了异常,他转身,扶着马上就要躺倒在地的凌花眠,你怎么了?
凌花眠扒拉开他的手,自己瘫在地上,痛苦道:抱歉抱歉,我应该先给你处理伤口的,但是我实在站不住了
等我休息一会儿,只一小会儿,马上起来给你包扎,你的伤口涂了止血药,暂时没多大问题。
冷奕倒没有多在意自己的伤,他出声询问道:你伤到腰了?
凌花眠说话带了鼻音,道:刚才不小心扭到了没多大问题,稍微缓一缓就好
她觉得有人在扒拉她,睁开眼一看,冷奕已经蹲在她身边,一伸手将她翻了个个儿,原来由仰面朝天改为趴在了地上。
凌花眠警惕道:你干什么!
冷奕没说话,凌花眠本欲挣扎,就觉得一双手突然带着温度贴在她的腰部,背后传来他低低的声音,得罪了。
冷奕的双手在她的腰部,时暗时压,顺着她的脊柱缓缓揉着,松缓她腰背部因疼痛而紧绷在一起的肌肉。
片刻功夫,凌花眠觉得腰上似乎没多么疼了
不是冷奕揉腰的手法多么出神入化,而是凌花眠刚才实在是太疼了,只要疼痛稍有减轻,她便觉得舒缓很多。
凌花眠从地上爬起来,精神头也恢复了不少,她一边仔细打量着冷奕胳膊上的箭伤和刀伤,琢磨着如何把利器取下来对冷奕的伤口造成的二次伤害最小,另一头则小声道:谢谢。
冷奕微微一笑,低头看去,却突然扭头,动作剧烈到正凑在他胳膊处的凌花眠都听到了咔的一声关节弹响
嗯?怎么了?凌花眠心里想的是,她已经扭到腰了,这大哥可千万别扭到脖子啊
扭到脖子,她可不会治,虽说在空间里熟读各式各样的中医书,会给人拧下胳膊来,就跟当初对凌月那样,但是她不会给人接上啊啊啊!
扭到脖子,头不就掉下来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冷奕的脑袋,确认无误后,才道:可能需要几味草药,你得等我一下
冷奕点了点头,乖巧的连自己都诧异。
凌花眠趁着天没有完全黑透,就近抓了一把草药回来,然后当着冷奕的面儿,挨个摸着叶子的脉络和外形以及触感并又闻又舔又嚼的分辨药草。
冷奕吞了吞口水,沉声道:那个,要不还是算了,这伤,也不是很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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