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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宫泽站住不动了。

    破碎的车窗里突然伸出一把手巧,指着宫泽的脑门。

    “别过来,不然我就开枪了……”唐绵绵右腿被车座椅还有变形的车门挤压成诡异的形状,额头也被撞破,细小的玻璃碴在她脸上划出淡淡的血痕,她举着枪的手一直在抖,但始终不离宫泽脑袋。

    “唐小姐,您属于非法劫持人员外加非法持有枪支,如果你放下武器……”

    “少特么废话!”唐绵绵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你不放出我哥哥,今天你就没命活着走出这里!”

    出车祸的时候柳蓉蓉正好是背对着挡风玻璃,又没坐稳,安全带也没系,从破碎的车窗里被甩了出去,斜斜地挂在车门上。

    凌花眠也好奇这女人是不是身上有主角光环啊,都这样了,还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样!

    在车祸一开始的时候,她就用手死死的撑住身前的座椅和车门,整个人在车内尽量保持稳定。

    车辆撞击翻滚停止后,她看了一眼车窗外面挂着的柳蓉蓉吗,最后还是伸手拉住了她。

    车子卡在的那棵树因为是横着长,加上长期的雨水冲刷,树的根部积累了一方小的平台,这才让跟着跳下来的凤祁沉和宫泽有站立的地方。

    要说柳蓉蓉大难不死,但是这人从车窗里甩出去的方向又着实微妙,下面就是十多米深的泥坡,还有茂盛的树木中夹杂着荆棘遍布的枣树……

    掉下去不是断胳膊断腿,就是毁容被扎成筛子。

    “我不需要你救!”柳蓉蓉嘴上这么说,可是被凌花眠攥住的手却一点挣扎的意思都没有,另一只手还生怕她突然松手,而攥住了车门把手。

    “哦,那我松手了。”

    凌花眠假意松手,柳蓉蓉吓了一跳,手上一用力,带的整个车身都开始倾斜。

    唐绵绵手中握着枪本来就抖,经历过大车祸的她心理素质极差,何况正悬在高处,车身一晃,她的注意力就从对面的宫泽身上移开了。

    凤祁沉已经绕到车的另一侧,正准备抢唐绵绵手中的抢时,谁知道她却因为手抖,不小心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子弹穿入血肉,又在血肉里炸开……

    宫泽整个人被手枪的冲击力往后一推,胳膊上已经绽开一朵血色玫瑰,而且血迹越来越大,晕染的范围也越来越广。

    唐绵绵慌了,以前的她是养在家里的千金大小姐,要对付什么人就直接吩咐下去,眼不见心不烦。可她从小到大又何时拿过手枪,更别说开枪打人了……

    凤祁沉眼疾手快的夺过她手中的枪,而宫泽也忍着剧痛,从腰间拿出了他随身带的手枪,对准了唐绵绵,银晃晃的手铐一晃,已经拷在了唐绵绵纤细的手腕上。

    “喂,我是宫泽,a市环山路中段发生车祸,通知附近医院的急救人员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另外发现车内有人非法持有枪支,派一支小队过来。”

    柳蓉蓉狠狠的瞪了凌花眠一眼,两个人就这么一个半松半紧的拉着对方,一个提心吊胆的拽着车门。

    柳蓉蓉身上多处划伤,车子翻滚时她也在里面跟着翻滚,腰上腿上不知道撞在了什么地方,时间久了传来尖锐的疼痛,让她额头上都冒出冷汗。

    “凌花眠,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柳蓉蓉哭了。

    凌花眠愕然,“喂,咱能不能别这么不要face的么?你对我做过什么你都忘记了?我爸妈呢!老实交代,不然我就把你踹下去!”

    凌花眠作势要踢她的手,凤祁沉拉住她,“叔叔阿姨已经没事了,李叔已经带人找到他们,接回家了。”

    柳蓉蓉冷哼一声,“看看,看看!凌花眠,天下的好事儿全让你占尽了!男人,金钱,地位!你这么做会遭天谴的吧!”

    凌花眠冷眼看着她,“无所谓啊,反正我都享受过了,总比某些人筹划这么久,连香味都没闻到,就已经遭天谴了!”

    “你!!”柳蓉蓉咬牙切齿道,“凌花眠,我就是看不上你!明明心思沉的很,还非要装成一朵弱小白莲花全天下人全部欺负你的样子!所有的好事儿你一个人全部占尽了,凭什么!”

    凌花眠手上用力,和凤祁沉将柳蓉蓉拉上来。

    “就凭,我是女主啊。”

    凌花眠冷笑,不再理会她。

    救援队很快赶来了,司机因失血过多,还有轻微脑震荡,已经入住重症监护室治疗了,唐绵绵腿部骨折,又因为非法持有枪械并袭警,后续处理要等开庭后才能知道,至于柳蓉蓉……

    因为没系安全带,在车子撞击时,她又正好越过座椅去打人,腰部撞在了车椅上……撞断了脊髓,下半辈子可能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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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上一次的事情,婚礼延期一周。

    宫泽拎着两瓶酒,来到凤祁沉的办公室。

    “下班去喝两杯?”他扬了扬手中的酒。

    凤祁沉挑眉,“现在就可以去。”

    两个人选的地方,是之前凤祁沉和凌花眠上演情人又包养小白脸的地方……

    宫泽一杯酒下肚,拿起一根串大口吃着,“上次谢谢你,不然唐绵绵这一枪还指不定打在哪儿!”

    凤祁沉对他举了举杯,仰头喝尽杯中酒,“不用谢,也没拦住,作为即将建成的a市中心医院的院长,建议你最好还是不要喝酒。”

    宫泽一怔,笑了,“那么,提前恭喜你了,院长。”

    凤祁沉没有说话,桌子上的串也吃的很少。

    “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宫泽问。

    “四年前。”

    宫泽点头,“四年前,你跟花花分开的时候,你就计划好后来的一切了吧?所以才会去调查?”

    凤祁沉不置可否。

    “你知道我妈是怎么去世的吗?”宫泽又倒了一杯酒,“最可恨的是,凤林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既然没有能力护着我们母子,那当初他为什么要招惹我妈妈!”

    凤祁沉微微叹了口气,无奈道:“她是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