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久看着苏云清关上的房门,视线死死地盯着那里,久久没说出一句话来。
“姜汤呢?”霍长久径直走向厨房,冷冷地询问说。
周遭的佣人都被霍长久这副反应给吓到,在他们的记忆里,霍长久可是从来没有踏入过厨房半步,怎么今天……
“在熬了在熬了。”佣人见到霍长久,顿时变得手忙脚乱,有些不知所措。
“快些!”霍长久没离开,身子斜靠在门框上,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工作台。
他这一声令下,在场人无一不噤声,忙活起各自的事情来。
霍长久闻到一丝淡淡的姜味,同时撇过头,朝着上方的房间看去。
只希望苏云清没有倒头就睡。
“霍总。”佣人拿着手里的姜汤,“姜汤好了。”
霍长久二话不说直接将姜汤接过手,直接走向楼上。
“小心烫……”佣人在身后嘀咕着,然而霍长久一心只想要快些到达她的房间。
他轻轻敲着门,却是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管家等在不远处,微微俯着身子。
霍长久蓦地想起什么,不禁皱起眉头。
“管家。”他轻声唤道,压低着声音却也还是难以让人忽视他冰冷的语气,“药箱在哪里?”
“药箱……”管家冲着身旁佣人看去,她立即快步走到楼下,拿来霍长久想要的东西。
“给我。”他拿手指勾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药箱,同时用眼神示意让管家敲门。
里头人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下,霍长久只得采取强硬措施了。
“开开。”他的目的十分明确,也是非进去不可。
管家听从霍长久的话,立即推开门,快步绕到一侧避嫌。
霍长久进去后,管家顺势带上门。
屋内,霍长久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他瞬间拉下脸来。
这女人究竟在玩什么?明明白天淋了这么多的雨,伤口要是发炎了,这下再继续喝酒,那岂不是在自讨苦吃?
“苏云清?”他喊着她的名字,同时一步步靠近,将手中的药箱放在一旁的桌上。
走近一看,苏云清身旁的几个空酒瓶子赫然映入眼中。
看来,她已经喝了一轮了。
霍长久放下手里的姜汤,直接将摆在苏云清身侧的瓶子给推开。
“喝了多少?”他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从他这个侧面的角度看过去,苏云清的眼神有些迷离,“除了这些,还有么?”
苏云清没出声,甚至都没有扭头过来看他一眼。
他索性绕过苏云清,走到她的另一侧,却看到地上放着一只小箱子。
箱子有些老旧,隐约能够看到生锈的边框,显然都是古早的物品。
定睛一看,里头摆着的,是几样首饰和几本本子。
或许是因为时光流逝,首饰散发着他们独特的光亮,抓人眼球得很。
“看什么?”苏云清这下才意识到身侧人的存在,甩手示意让他离开。
霍长久反应迅速,立即朝后退去,这才使得苏云清没有成功打到他。
她的眉头微微紧蹙,表情更是十分不耐烦。
“把姜汤喝了。”趁着苏云清反应过来的间隙,霍长久立即走过去拿起放在一边的姜汤,他用手贴着碗壁感受温度,是温的,正好。
苏云清一闻到姜丝的味道,立即撇过头去,嘴唇微微嘟起,将不情愿写在了脸上。
见着当下的情况,霍长久自然是不会任由她就这么甩开。
“喝了。”他的音量陡然提高,语气里颇带着命令的意味,“别动,乖。”
他一把按住苏云清的手臂,示意让苏云清不要有过多的动作,“我喂你喝。”
“下午淋了雨,你身子……”
然而,此话刚出,苏云清便直接将他手里的那碗姜汤打翻在地。
汤水流了一地,霍长久皱了皱眉头。
“喝什么姜汤啊。”迷糊中,苏云清回复说,“喝酒不是一个道理吗?”
“不都能暖身子。”
“歪理。”霍长久只得起身,他心中的耐心正在一层层被击垮,或许下一秒便能够爆发。
“难道不是?”苏云清又从身侧的盒子里拿出一瓶未开封的,她打开瓶盖,仰头猛地灌了一口。
霍长久拿来拖把,将地上倒出的姜汤清理干净。
苏云清撇头看向霍长久,似乎是从来没有见过霍长久这副样子,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印象里,与她说那样的话,再在她面前做这样的事情的人,只有她的母亲。
说来实在是凑巧,今天还是她的忌日。
“霍长久?”苏云清扯扯嘴角,神色带着几分薄凉,伸手从一旁的篮子里拿出一瓶子酒,朝着霍长久扔去。
好在霍长久反应迅速,这才没让酒落到地上,引发更惨的惨案。
“过来陪我喝会儿吧。”她的心虚有些浮躁,喝酒只是抒发情绪的一种方式。
酒醒以后,生活依旧会对她百般蹂躏。
正好,霍长久也需要这么一个契机。
他坐到苏云清的身边,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他能够清楚闻到苏云清身上的酒味。
再看看放在一边的酒瓶子,她此刻之所以会是如此,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的道理。
他起开盖子,这酒力度不大,但此刻的气氛有些不一般,倒也变相催发了酒精的作用。
“你知道吗?”苏云清伸出手指,一上一下晃动着,“你刚刚那副样子,特别像我妈。”
像她妈?这样的措辞,瞬间惹得霍长久哭笑不得。
“怎么?”霍长久有些不解,手里的酒瓶子在外头月光的照射下,隐隐散发着光亮,“是在说我老吗?”
苏云清立即摆摆手,“你想多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话音刚落,苏云清顿时愣住。
她的神情带着几分忧伤,似是想起什么伤人心的事情来。
霍长久听身旁人没有动静,索性直接扭过头。
他一眼注意到苏云清此刻的不对劲,但是随即她立刻扭过头去,像是在掩饰什么。
“不该说这些的。”她揩了揩眼角的泪水,“说这些,就没意思了。”
“你继续,我听着。”然而,霍长久却似乎并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