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暗流涌动,身在无患谷内的襄晚一无所知。
拜师仪式之后,襄晚每日便随着众师兄姐们一同去听讲。因为她是半途入学,之前落下的课程谷主没空单独补教她,就将这个任务给了宁询。
宁询给襄晚拿了十多本书,让她没事先自己翻看着,每日下课之后就会准时出现在她的院里教她一些入门的基础知识,有时候谢韫也会代替宁询教她。
褚严浦日常课程除了学习一些基础理论,诊断和方剂之外,偶尔还会弄来一些特殊病例或者重症患者给她们实践的经验。
并非是所有的重症病患都能得到救治的机会,无患谷也会挑选一些典型的案例,可以给医徒们学习的机会才会收治。
无患谷声名远扬,能入谷救治,就说明有八成活着的希望。这些人也都是死马当活马医,救活了皆大欢喜,死了也就认命了。
今日实践课上送来的在这位患者身份有些特殊,是礼部员外郎的发妻,不似以往横着被抬进来的病患,这位员外郎的妇人是自己走进来的,还带着个丫鬟。
此妇人年约四十多岁,体型中等,面色发黄,眉间褶皱极深,一看就是很不好相处之人。
张氏一看堂中还坐了不少青年男子,当时脸色就变了,带着几分恼怒道:“我不要男子给我瞧病,男的都出去。”
众青年微怔,还是第一次有人进了无患谷是这态度的,纷纷看向褚严浦。
褚严浦撸了一把花白的头发,笑道:“张夫人,医者面前没有男女之分。你既入了我无患谷寻求医治,就要听从我谷内的规矩。如若不然,请您出门右拐,慢走不送。想要入谷的人从京城排到了无患谷的门口,我们并非你不可。”
“你……”张氏恼怒,她一生气下意识的捂住胸口,脸色顿时变的惨白。
“夫人,您莫要生气,身子要紧。”一旁的婢女连忙劝说,好声好气的道:“望各位大夫宽容,我家夫人痛处在胸口,实在难以启齿,还望大家见谅。”
这种事情多了去了,也有男患者需要去除亵裤的,女医徒也一样要在场。对于医者来说,**之处不过是身体的一个器官,就像鼻子眼睛一样,并无男女之分。
丫鬟的话被晾在了一边,没人在意。
谢韫阐述了一下这位张夫人的发病症状,自从去年高龄诞下一子之后,月子里生了一场大气,回了奶,自那以后经常一生气就两乳胀痛,有肿块,每次月事前胀痛难忍,心情烦躁且易怒。
褚严浦让大家依照此症状开药方,在呈交给他来看。
即是乳病,男医徒自是不好上手亲自去摸,因为那张夫人的表情像是要活吞了人似的。女医徒倒是好一些,让摸,不过没好脸色。
轮到襄晚上前诊断之时,她先端详了一会张夫人的面相,伸手再其胸部揉捏了两下,又让其张嘴看了眼舌苔,最后为其号脉。
那张夫人见她年纪小,根本没放在眼里,嘴中嘀咕着,“活糟践人,毛都没褪尽的黄毛丫头能会什么,人人都要来摸一把,丢死个人。我当时就说不来不来,你们偏偏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