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今天来的比她还晚,而且脸上还带了伤,眼睛也是肿的,看到襄晚的时候仍旧笑眯眯的打招呼,声音却是嘶哑的。
襄晚皱眉,芽芽,谁打你了?
芽芽摸着自己的脸摇头,我自己摔得。
摔的?
谁摔一下能把嗓子都给摔哑了,明显是长时间大哭导致的。
然而芽芽却只说没事,再不肯透漏其他。襄晚和她也没有很熟,人家不想说她也没再追着问。
各自卖各自的东西,不多一会,襄晚觉得头顶盖上一物,将灼热的光线都挡住了。她探手摸了摸,是个草帽?
上面的绿叶还很鲜嫩,带着清心的柳枝香气,这是现编织的?
给我一朵花。褚风寒对芽芽说。
芽芽看着褚风寒的那张脸有些发愣,下意识的抽出一支粉色的蔷薇递过去。
褚风寒折断花头,插在了草帽的一侧,离远了一些端详襄晚,又朝芽芽要了五朵花,插了襄晚一脑袋,这才满意。
好看。
翠绿的柳叶配着盛开的粉红蔷薇,将襄晚的那张小脸趁的白腻娇嫩。
她最近瘦了许多,下颌的轮廓越发清晰,少了几分圆润的可爱,变的明媚动人,越发像个大姑娘了,也和睢阳越长越像。
襄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扶着头顶有些沉的花冠,寒哥哥,你搞的什么呀?我这头成了花筐不成?
遮阳,好看。
褚风寒的审美襄晚不敢恭维,但一想到这是寒哥哥亲手编的,还花了60文钱买了蔷薇,襄晚既心疼他败家又觉得很感动,他真的是面面俱到,怕她晒,就亲手编织花冠给她遮阳。
小晚,这位是谁啊?
芽芽有些被这白衣少年的俊朗晃了眼,她从小生在村子里,见到的多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就算在螺洲县卖花,可也从未见过像眼前少年这般惹人注目的长相。
怎么形容呢?
芽芽不识字,也没读过书,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一个适合他的词儿。
就是觉得好看,看一眼就觉得心头砰砰跳,并且跳个不停。
这是我哥哥。
襄晚随意的介绍,寒哥哥,她是芽芽,我最近新认识的朋友。
褚风寒微微额首,问了蔷薇的价格,10文钱一株,一分不差的付给了芽芽。
芽芽感动坏了,这刚来就卖出去六朵,今天应该很容易完成20朵的数量吧?跟在襄晚身边她幸运了很多。
同时芽芽也很羡慕襄晚有这样的哥哥,疼她,还舍得给她花钱。不像她那么倒霉
襄晚不知芽芽心中想的是什么,她也不想猜,因为襄晚发现有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朝她走了过来,目光却始终盯着褚风寒。
好一个俊俏的少年,想不到螺洲县还有这么标志的人物?
霍小玉上上下下的将褚风寒打量了一遍,目光肆无忌惮的欣赏美色。
少年抬头看她,清眸冷目,你看什么?
霍小玉感受到了他眼神之中暗藏的危险,这不是个善茬啊!
第106章:租房
霍小玉笑道:你别误会,单纯欣赏,我可不是什么坏人。
若是来买胭脂的,襄晚还能客套几句,这上来就调戏寒哥哥,襄晚也没了好脸色。
你是谁?有什么事?
霍小玉指了指身后的嫣然居,你站在我的店门前,劫走我的客人,这已经一连数日,小姑娘,你不觉得自己欠了点礼数吗?
原本还理直气壮的襄晚一听说她是嫣然居的人,顿时有些气虚。暗暗的拉了一下褚风寒的胳膊,我们这就走
霍小玉手臂一横,巧笑嫣然,不急,炎炎夏日甚是难熬,不如
不等霍小玉把词儿说完,手臂突然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推开,褚风寒凉凉的瞥了她一眼,护着襄晚走了。
霍小玉:
胳膊忽然有些疼,明明没感觉到对方如何用力,轻轻碰触了一下,怎么会这么疼?
霍小玉低头揉了揉,再抬头的时候人已消失不见,独留一个卖花女站在原地眨巴眨巴着眼睛盯着她。
霍小玉知道这卖花女与胭脂姑娘相熟,便问道:那个少年是谁,你知道吗?
芽芽摇头。
那小姑娘家在哪,知道吗?
芽芽继续摇头。
霍小玉耐着性子又问,她头上戴的花冠你会编吗?
芽芽仍旧摇头。
一问三不知,霍小玉扭身走了。
——
嫣然居门前不能站就去别的地方呗,襄晚挎着小筐又回到了主街的黄金地段,褚风寒全程相陪。
这里人流多,客也杂,大热天的娇小的襄晚本该很容易受忽视,却因为她头顶的花冠太过好看反而引来不少目光。
整体来说这一上午的收入是不错的,襄晚如今一上午能卖出去七八个,平均收入在500文左右,两天就是一两银子,一个月就有十五两,这是以前在乡下种药材一年也赚不到的数额。
这还只是她一个人,如果娘亲忙完了手里的事和她一起卖,赚的钱就可能翻倍,那一个月就有三十两?
若是再有个固定的摊位,散客加上回头客,想必生意比这还要好。
总之,未来可期,即便辛苦一些也是开心快乐的。
临近中午的时候睢阳找了过来,说看好了一处宅子,让襄晚陪她一起再去看看。
褚风寒也在,睢阳没有多少意外,倒是对襄晚头上的花冠多看了几眼,不用想,以襄晚那双不太灵巧的手肯定是编不出这么好看的东西。
睢阳也不多问,就让两个孩子和他一起走。
这处房子位于城东,距离螺洲县的主街只有两条街的距离,走路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也方便日后出摊。
小院的木门有些老旧,四间房,还有个宽敞的小院。这所谓的宽敞自然是没有姜家那种高门大户的房子宽,但三个人住,每人一个房间还能余下一间放闲置物,这已经足够了。
这处房子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已于去年迁往楚州城投奔儿子去了。这地方是祖上传下来的产业,老夫妻不舍得卖,况且也卖不了几个钱,便一直空置着,让亲戚帮着照看。
刚打算往出租没几日,睢阳便找上门来了,而且租价也很便宜,一年刚要六两银子。睢阳便动心了。其实要多找找,多看看,肯定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但年租六两的价格只怕再难寻了。
她们现在最缺的也就是钱。
这几日虽然赚了一些,但去除打造小车,和买用料所消耗的,娘俩身上本钱不足三两银子。算上芍药根卖出得的八两,总共有十两多点。
襄晚对于住处没有什么太高的要求,院子里有一个专门搭置的狗窝她倒是觉得很不错,以后无论下雨还是下雪,毛球都有个避风之处了。
房子的事便这么定了,白纸黑字签下约定,睢阳回去和罗氏一说,取了六两银子一次**付清。
自此以后,她们在螺洲县也就有个属于自己的落脚之处了。
睢阳高兴,襄晚便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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