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摇晃晃的行到姜家院前的时候已经天色全黑,襄晚跳下马车,借着朦朦胧胧的月色看着眼前的院子。
飞檐翘角的高门大户,与她想象中的很不一样。在螺洲县,这样的房子算是顶好的,姜适不过是镇上行医的大夫,竟然住得起这么好的房子?
这地方相比她们之前在云来村的住处确实大了许多,二进院,房间就有许多个,确实足够她们三口住下的。
姜适的母亲范氏早早就等在门口,虽然两鬓斑白,但瞧着比罗氏要年轻许多。范氏丧夫十几年,与罗氏也经年不见,但妯娌俩还是亲昵相拥,好一番寒暄,罗氏又将睢阳和小晚介绍给范氏。
这就是在村子里照顾我的母女俩,她们是将我当亲娘养着的,我这老太婆虽然一辈子没生出个一儿半女,老了却也有人孝顺的命,是上天待我不薄啊。
范氏目光就落到睢阳的身上,上下打量着,越看越满意,果然是花容月貌,这娘子长的真是标志啊,整个螺洲县只怕也找不到第二个这么美的人了。
睢阳轻轻一笑,微微额首算是谢过这谬赞了。
弟妹你这是人好命也好啊,不像我,老了老了没了媳妇儿孝顺,小孙子又不和我亲,儿子也整日的搭不着人影,孤家寡人的可怜呢
姜适正在从车上往下搬东西,一听这话连忙叫了声娘,您和叔母说这个干什么,快将叔母请进屋去,今晚也不必生火,等会我去酒楼要几个小菜回来,我们庆祝叔母一家搬来。
范氏不搭理儿子,笑着挽起罗氏的胳膊朝院内走去,以后有弟妹给我做伴,我真是做梦都要笑醒。昨日阿适一拿到那封信,我都恨不得连夜催她去将你们接过来,把我心急的哟
罗氏笑道,嫂子,我们也就是暂住的,等找到了合适的房子就搬出去了,不会麻烦你们太久。
范氏说怎么能是麻烦呢,她就喜欢人多热闹。那热情劲儿,后来罗氏再提要搬出去她都要急眼了。
罗氏嘴上不提,但是她心底有她的思量。
如果姜适的妻儿若在,她与睢阳母女俩住些时日也不会多想。但姜适年前丧了妻,睢阳也是单着的,这样的两个人住在一个院子里还是多有不便。
姜家最不缺的就是房间,但襄晚坚持要和娘亲睡在一个屋里。罗氏单独住在一个屋,就挨着范氏的隔壁。
东西都归置好了以后,姜适请那帮工的二人吃饭,罗氏和范氏带着襄晚坐在一桌,席间说说笑笑,气氛很热络。
睢阳也被劝着喝了点酒,她没什么酒量的,一杯下去就已微醺,被襄晚扶着回了房间。
襄晚打水服侍娘亲洗漱之后母女俩就躺在了床上,突然换了个陌生的住处,她们都有些睡不着。
睢阳在想明日要出去找房子,手里的钱又不能全部拿出来租房,还要留下一部分生活。
在姜家也不能白住的,罗氏住在这里是妯娌情分,理所当然,她一个无亲缘的带着孩子住在这实属名不正言不顺的。
她得付钱,又不能拿罗氏的养老本付。
云来村的那处房子倒是她买的,可以卖了,不过短时间内找不到买家也拿不到银子解急。
她该做点什么来赚钱?
睢阳有一副好嗓子,但她却绝不会再去卖艺,小晚已经大了,好不容易摆脱云来村的那些流言蜚语,她该给襄晚一个更好的更温馨的生活环境。
襄晚不知道娘亲心底在想什么,她靠在睢阳的身旁,搂着睢阳的胳膊在想毛球和褚风寒。
不知道他们吃上饭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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