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冉筱觉得这是狗粮,沈东城却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不要随便乱叫!”
首领从善如流地该了一嘴,“丞儿。”
虞冉筱有些牙酸,皱着一张脸看脸色僵硬的沈东城,沈东城咬牙切齿地说,“我皇兄来了,你也该放我走了。”
“放你走?这和你皇兄来不来有什么关系,无论他有没有发现你的存在,我都是不会放人的。”首领缓慢地说道。
“你不要太霸道了啊,给我适可而止,六个月你好歹也让我回去看一看!”沈东城又炸开了,脚步顿也不顿地走到了首领跟前,手指几乎要戳到首领的鼻子上了,半点涵养都滕不上。
“你还会回来吗?”首领圈起沈东城的手指,问道。
沈东城扭开头,手指无力地在首领掌心动了两下,嗫喏道,“会、会的。”
这两个会说得太勉强,显然就是敷衍首领的手段。
首领执起沈东城的手指,轻轻地落下一个吻,“你知道,你就算是不回来,我也有办法把你抓回来,懂吗?”
沈东城欣喜地睁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料到首领会松口,“你、你的意思是,放我走?”
首领上手,揉了揉沈东城的脑袋,“感谢你皇兄吧。他说服了我。”
沈东城得意地看向虞冉筱,在为虞冉筱方才的错误判而得意,虞冉筱也下意识看向滕季尧,滕季尧脸色沉静,“多谢。”
“不必客气。你说的不错。不过我也衷心的奉劝你一句,不要太大方了,该小气时也要小气一点,不然……”首领意味深长地从虞冉筱脸上掠过,再度揉了揉沈东城的发顶,不说话了。
滕季尧能说服首领,虞冉筱也好奇滕季尧到底说了什么,但……主子做事,也轮不到下人来过问,滕季尧好像也没有要跟自己分享的意思,虞冉筱乖乖地闭上嘴巴。
“今天很晚了,你们都在这里休息一晚吧。明天我会带你们出去的。”首领曲着手指在沈东城的脑门上弹了一弹,“这下开心了吧。”
沈东城费力地点了点头,红着脸说,“多谢。”
虞冉筱咋舌,不得不说,这首领手段不高深,但把沈东城吃得很死,知道他缺心眼,随便一点小恩小惠就收买了他。
能回南梁这一件事对于沈东城来说本来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现在他脸上写满了兴奋,一副恨不得现在就乘坐火箭远离此地的模样。
首领无奈宠溺之余,也不忘记暗暗捏着他的脸,警告道,“你可别给我耍一些什么手段,如果你敢不回来,我会让你好颜色看。”
沈东城转了一下眼珠,嘻笑,“放心吧,不会的。”
三层木屋很宽,多摆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上次看到的都是诸如一些人偶或者木雕石雕之类,这一次却看到了不少外界才有的东西,角落里有一两个盆栽,经过时沈东城还三令五申不要踩到,那是他精心养殖的‘莫等闲’。上次被他们带回去两大箩筐以后,长着‘莫等闲’的那一片区域都稀落下来,这中东西更适合在阴凉一些的地方种植,窗前面的吊兰也不许虞冉筱多碰,那是好不容易才养活的一味珍贵药草。
虞冉筱又妒忌了,这首领对沈东城未免太好了吧,对谁都是一副不太好相处的样子,对沈东城竟然这么纵容。
如果……
算了,别假设了,越是假设,心里就越是不平衡。
三层小屋中奇怪的东西堆了满楼,除了沈东城和首领的住处就没有床了,首领让不知什么时候守在门口的护法带几个人去他们第一次来时的住处。
三层木屋前有两盏萤火虫做得等,点点荧光照亮了一方狭小天地,护法一路上都在问他们为什么能再次进来,是谁记住了路线。
滕季尧本事通天,过目不忘是一大本领,另外一大本领就是他的感官都十分敏感,空间构造能力也比较强,蒙上眼睛,带他过两次路,再加上他是刻意再记,不太可能记不住。
面对首领百般猜疑,滕季尧从容不迫,“请你放心,本王不会暴露古剑冢所在的位置。本王可以发誓,绝不给你们带来任何灾难。”
有了滕季尧的保证,护法脸上的表情才稍微松懈了一些,他古怪地笑了笑,“还好外面的人都不是像王爷这么聪明的人。”
滕季尧没有理会他们阴阳怪气的嘲讽。
护法很快就带着一行人来到住处,住处依旧只有一张床,大概就是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不过来古剑冢的人本身就少,被褥上都落了一层灰,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儿。
护法抱歉地立在一边,“这个地方原先是丞公子在睡的,后来他搬去和首领一起睡,就没人住了。”
上次几个人来得时候被褥很薄,一看就是用了很多年的旧被褥,这一床除了蒙尘也长霉,却能看得出很新。
还没说完,后面就传来了另外一道声音,“宁王。”
一个矮人拿着一床红色被褥来到几个人跟前,他的整个脸都被被褥压在后面,声音也闷闷的,说了一句半汉半当地的话,大概意思是,这个被褥是沈东城叫他带来的,要他们将就一下。
矮人说完,又把那一张发了霉的床单和被褥给抽走,另外一个矮人也拿来了一条长布,估计是打地铺用的。
这个天气不盖被褥也没有什么。
房间内只有一张床,他和秉龙都要睡地上。
矮人们又拿了一些洗漱的石杯过来,护法交代道,“你们往后面走就是后河,那里有水可以洗漱。”
交代完,护法就带着一群矮人离开了。
虞冉筱把那一条长布展开,那布宽大,能铺满石床下面的空间,秉龙一起睡两个人也可以不用接触。
虞冉筱并不介意,但秉龙却有些别扭,滕季尧的眉头不展,在虞冉筱快要躺在床上的时候,滕季尧忍了又忍,才说,“过来。”
虞冉筱懵了懵,却识时务的没有多问,光着脚乖乖走到了滕季尧跟前,滕季尧指了指床,“你睡这。”
虞冉筱张了张嘴巴,一下子有些想歪,耳根微红,“我、我睡这儿?那王爷你呢?”
滕季尧没声好气地瞪了虞冉筱一眼,“本王同秉龙一起,你、你好歹是女子。成何体统。”
虞冉筱禁不住嘀咕道,“王爷,其实您如果愿意跟我一起睡也没啥,毕竟也不是没有过。”
滕季尧毫不犹豫的赏了虞冉筱一个眼刀子。虞冉筱立刻噤声,在两片唇瓣之间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