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边观看全程的沈小姐惊呆了,“哥,这……是我眼花了吗?为什么我觉得王爷突然这么温柔?”
“没有。”沈执说道。
沈小姐扁了扁嘴,羡慕地看着虞冉筱缠着手帕的那一根手指,虞冉筱无知无觉的用另外一根手捂住那一根手指。
“发什么呆?还痛?”滕季尧曲着手指,弹了一下虞冉筱的额头。
虞冉筱如梦初醒,轻轻的摇头,“没、没有。”又恍惚冲老太爷等点了点头,“既然小黄已经找回来了,我、我就继续去巡逻了,属下告退。”
“本王也要回王府了。”滕季尧双手负后,走在了虞冉筱的前面,虞冉筱又站在原地呆了一会,才慢慢跟上了滕季尧的步伐。
沈执:“……”说好的下棋呢?
老太爷再没有留下虞冉筱的理由,摇了摇头,拎起虞冉筱丢下来的乌龟,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
虞冉筱和滕季尧并肩走在京都最繁盛的玄武街上,虞冉筱有些稀奇,“王爷,你今日出来没有乘轿吗?”
“嗯。”滕季尧说,“本王素来不喜欢。”
虞冉筱想了一想,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没话找话地说道,“王爷,新年快乐。”
滕季尧勾了勾唇,伸出了一只手。
虞冉筱迷糊地问,“怎么了?”
滕季尧轻声说,“压岁钱。”
虞冉筱:“……”看滕季尧的样子,他似乎没有半点再开玩笑的意思,虞冉筱艰难地说道,“王爷,大饭还没有吃呢。”
“……”滕季尧说,“你是要本王请你吃大饭?”
虞冉筱摆了摆手,“不不不。”在荷包里面翻了翻,悲催的发现自己最后的二两银子刚刚用来买乌龟了!
“王爷,我明日再给你吧。”这么看来,滕季尧是不是有点不要脸?压岁钱一般都是长辈给后辈的?无缘无故过了一个年,她莫名其妙地就比滕季尧高了一辈?这算什么?
再多地吐槽虞冉筱都压在了心里,她面上笑得天衣无缝,滕季尧却再她那一句‘不不不’之后,脸黑了一个彻底,不再理会虞冉筱,飞快往前面走去。
虞冉筱犹豫了一下,追上了滕季尧,“王爷,你怎么了?”
滕季尧摇了摇头。
虞冉筱说道,“王爷今天晚上还要参加宫宴吧?属下就是想你破例一下,也是不行的。”
滕季尧脚下的步伐这才缓慢了一些,他侧过头,抿了抿唇。
虞冉筱仰头看了一下滕季尧,“王爷,借属下一锭银子呗。”
“怎么?”
“属下请王爷吃百箕炊呀。”虞冉筱指了一指路边的蒸笼,渺渺炊烟上升,此处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这家可好吃了。就当我给王爷的大饭了。好不好?”
滕季尧:“……”
虽然滕季尧满脸嫌弃,虞冉筱都在等滕季尧骂她寒碜,但最后滕季尧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荷包给了虞冉筱。
这个荷包还是上次妙兮绣的那一个,鱼戏莲叶间。荷包被保护得很好,和虞冉筱刚送给滕季尧的时候差不多。
虞冉筱掏出了一两银子,到摊贩前买了两碗热腾腾的百箕炊,坐在摊贩摆出来的凳子上,面对面地同滕季尧吃完了一整碗。
滕季尧的嘴挑的比虞冉筱有过之和无不及,他吃相一如既往的好,一碗百箕炊吃的见了低。
滕季尧要准备进宫了,两个人吃完以后便分道扬镳了。
虞冉筱找了大半圈,在鸿福楼找到了虞河等人,他们已经再准备吃午饭了,虞冉筱去时他们正在门口等。
虞冉筱和他们一起走进包厢,“现在吃了,晚上还吃吗?”
虞河给他倒了一杯茶,幽幽说道,“如果不是你把所有厨娘都叫了回去,我们用的着吃两顿鸿福楼?”
虞冉筱清咳一声,“这……你要体谅一下别人,她们是有一家老小的。”
“好了。我就开个玩笑。”虞河说道,“今天再怎么说都是除夕。吃两顿好的也没有什么。”
虞冉筱说,“好吧。不过我的钱都放在军营了,待会先帮我出那一……份。”虞冉筱坚持说完了最后一个字,她再摸荷包的时候,摸到了滕季尧的。
她忘记把荷包还给滕季尧了。
“不必了。”虞冉筱说,“我又有钱了。”
虞河古怪地看了虞冉筱一眼,小二推开门上菜了,虞河把自己要说的话给咽回去。第二次来他们的反应平静了很多,加上人没有上次那么多,他们的吃相从容了很多,虞冉筱吃相凶狠地吃了好几块枣泥糕以后差点被哽死。
虞河给她递过来一杯水,虞冉筱喝了一口,这才发现众人用看饿死鬼一般的目光看着她。
虞冉筱有些尴尬,她捏了一下鼻子,动作也慢了下来。
上午过完,下午也过得很快,虞冉筱今日改了站岗薄,提前一个时辰下了岗,那两个怂包对虞冉筱的安排十分不满,但口水还没能溅到虞冉筱身上,便被军营众人喷死了,换岗之际,他们几人的目光几乎要把虞冉筱整个人都给洞穿。
过年过完,约莫着西凉就要派使臣来谈判,人选没错的话大概就是莫柯,虞冉筱索性修书一封,让弦音他们一起回来。
莫柯此人,虞冉筱还是有八分了解,其人十分的……无趣,和他呆在一个房间里,你不说话,他不会主动开口,可以发一整天的呆。
虞冉筱的眼中,这兄弟是一个注定不会有老婆的伙计。
“虞暮?你干吗呢?快些,就等你一个人了。”门口传来虞河有序的敲门声,虞冉筱推开门,与一行人一同往鸿福楼的方向行去。
雪下了一整天却还未停,路上行人形色匆匆,或戴着斗笠隔绝风雪,压着帽子往家里边赶,雪地里有一些小孩成堆的堆雪人,也有一些小孩捧着一根香烛插进雪地里,开心地玩着鞭炮。
一行人脚步很缓,边说笑边来到了鸿福楼跟前,然而,鸿福楼眼前的景象让一行人脸色皆是一僵。
鸿福楼的大门已然禁闭,风雪不能侵染分毫,门口贴着一张红底黑字的纸,上面字迹扬撒,表明今日早打样回去吃大饭的缘由,又诚挚的道了声新年快乐。
虞河有些暴躁地踢了一下脚下的雪,“我的天,我们怎么这么倒霉?”
张三也不满的出声附和,“就是,我们大饭该不会也要吃干粮吧?”
“这都是什么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