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可还有事?”
“把猫留下!”邱富媛瞪圆眼睛看着滕季尧。
滕季尧轻扯嘴角,走近邱富媛由上而下的打量着她,倾身贴近她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娘娘,微臣这只猫是要送给情人的礼物,您这般公然讨要……”停顿了一下站直身子说道:“您莫非是看上微臣了?嗯!”
邱富媛这把岁数了还被人调戏不免有些恼怒,正待发作罗芸就站出来瞪着滕季尧怒道:“大胆狂生,你说的什么浑话!知道我们娘娘是什么身份吗?你敢如此出言不逊!”
邱富媛满意的笑笑,“罗芸,本宫与你说过多少次了,要低调!”
“娘娘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低调什么呀!”罗芸对邱富媛说完话就看向滕季尧说道:“我们娘娘是新任兵部尚书的亲姐,你怕了吧!嗯!”
滕季尧含笑看了她许久,最后只说了两个字:“告辞!”
罗芸再回神人已经不见了!
小五子看着红嬷嬷忍不住问道:“嬷嬷可能告诉奴才那上面的人是怎么想的。”
里面的女人可是皇帝盛宠许久的,若是哪日皇帝想起来那他可就不好交代了,他还上有老要养着,底下还有幼弟,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上头就是这么说的,你照办便是。问那么多做甚!”红嬷嬷眼睛一眯,眉梢高挑不悦的瞪小五子一眼。
小五子还是有些怕这个红嬷嬷的,见她生气了便闭上了嘴巴不在说话。上头的人无非就是后宫的那些娘娘,如今冷贵妃落了冷宫那些人还不可劲的打压她。
小五子是个聪明的小太监,在冷宫这么多年他能明哲保身活到如今自是有他的一套,朝红嬷嬷讨好的一笑,“奴才逾越了,红嬷嬷莫要动气。”
“上头吩咐的事我们做奴才的照办就是,活的太明白反而会为自己招来祸事。”红嬷嬷笑着说完又投给小五子一个警告的眼神便转身离开了。
小五子目送着红嬷嬷远去,又走回屋子里确定人没死才把门关上了。
虞冉筱浑浑噩噩醒来,揉了揉眼睛,怎么四周如此黑暗!她在哪里?
“吱吱”老鼠的叫声从不远处传来。
虞冉筱贴着墙角缓缓坐了起来,眼睛许久才适应了黑暗,她身上的衣服没有被人碰过,身上也不疼,对方不是图财,也不害命。
会是谁呢!
虞冉筱的脑海里闪过无数张脸,皇后,端贤妃,夕嫔,还有邱婕妤,这些女人都有可能害她。
她如今身在冷宫便是随便一个小小的贵人也能欺负她,落水的凤凰不如鸡。
“咚咚”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谁!”虞冉筱警惕的站起来,伸手往旁边摸了摸什么都没有摸到。
这个时候会是谁!是来杀她的吗?
外面的人没有搭话,一陈沉默过后虞冉筱以为对方已经走了。
“嗒”“吱呀”
沉闷的开门声过后一条黑影迎着月光站在门口,虞冉筱伸手遮住眼睛,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月光下女子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缓缓的走了进来。
“你是什么人?”虞冉筱警惕的看着她。这个女人不就是刚进冷宫时见过的那个女人吗?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女人她有在哪里见过吗?为什么越靠近觉得越熟悉呢!
对方始终沉默不语,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递给她。
虞冉筱的目光落在那只干裂的手上缓缓移动到她手里的白面馒头上,馒头很脏了,可能是她的手脏的原因,也有可能是掉过地下的原因,总之看着就不干净。
“我不要!”虞冉筱拍掉她的手,馒头落在地上滚了几下到了阴暗的角落,几只老鼠马上就把馒头啃了精光。
女人还是没有说话,起身就要走出去。
“喂!”虞冉筱叫住她。
女人回头看着虞冉筱,一双眼睛里写满了疑惑,表情淡淡的,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虞冉筱皱眉,这人如此奇怪,打开门给她送吃的却不救她出去。
“你不是来救我的吗?”虞冉筱说着往前走了两步,她虽然想知道是谁害她但是她更想离开这间屋子。因为太黑了,她害怕黑暗。
女人没有回答她的问话,眼看虞冉筱就要走出来急忙把门拉上锁好。
虞冉筱站在原地有些回不过神来,这个女人不是来救她的吗?怎么就走了呢!
莫名其妙!
门关上的瞬间四周又一次陷入黑暗中,无边无际的黑暗让人恐惧,这间屋子竟然连一丝亮光都投不进来。若不是那个女人进来她还以为已经天亮了呢!
夜还很长,这间屋子好在是密封的不至于会冷,但也暖不到哪里去,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睁大眼睛盯着黑暗里,老鼠啃馒头的声音很响,她原本不觉得饿听着这声音就有些饿了。
她突然很后悔!
刚才为什么不把那白面馒头吃了呢!为什么要丢掉呢!
其实方才她有一瞬间想过接过白面馒头,可是只是一瞬间她便放弃了!没有无缘无故的恩情,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
那个女人她不认识也不熟悉,仅一面之缘凭什么要帮她呢?故意接近她又是为了什么呢?那个白面馒头确实足够有诱惑力,若不是脏了点说不定自己便接过来吃了,因为肚子是真的饿了。
虞冉筱平日晚膳用的就不多,往常这个点小桃和丁香已经端着热气腾腾的花生薏米桂圆粥给她吃了,可是今日她入了冷宫,小桃和丁香怕是都自身难保了。
冷,这间屋子越来越冷了!虞冉筱抱住自己缩进了角落里,到处都是空的,什么也没有连帷帐都没有。
“吱吱”老鼠的叫声时不时传来,虞冉筱打了个激灵站了起来,她不能睡,睡了可能就永远醒不过来了,不能睡。
虞冉筱站在墙角瞪大眼睛直视黑暗,也不知道过来多久眼皮越来越沉重,身子缓缓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到地面上,终是抵不过周公的召唤沉沉的睡了过去。
月夜下一道暗影避开重重守卫翻进了冷宫,矫健的身姿从这个院子到那个院子,也不知道多久才停在屋顶上。
凛冽的寒风吹起男子散落在胸前的发,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脚下的那间屋子看了许久,脚步轻移开落到了另一间屋子上,转瞬间又翻出了冷宫。
滕季尧跳下宫墙还未站定,耳边一阵风刮过俊脸一阵刺痛,他缓缓抬起了眼睛看向站在面前的夕暮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