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悠笑了笑,“不然你以为谁会为你的胃着想还特地起来做早饭?现在可是大冬天的好吧?”天寒地冻的,在热热的被窝里赖个床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如果这种大冷天起早做羹汤的情谊都不是喜欢楚云悠也真的不清楚什么叫喜欢了。
“哦对了,还有你背后那银色的狐裘,也是小七给你披上的。嘴上明明还怪着你却怕你冷着给你披衣服,另外旁边茶几上那碗凉透的醒酒汤看到了吗?小七做的。唉,你说这个姑娘多傻……”
她这叫怪吗?如果这样甜蜜的责怪,他楚云悠倒也想享受一回。
“小七她,真的很好。”滕季尧似乎没有词来说了,只好默默的吐出这么一句话。其实,楚云悠说起来的时候,他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就像是自己终于得到肯定了一般。只是,伴随着这股甜蜜而来的还有一股莫名的恐慌,他害怕自己太多的关注会给这个善良的女孩带去灭顶之灾。
“她当然好,也值得别人对她好。小澈,女孩子嘛,爱面子也喜欢耍小性子,哄一哄就好啦。更何况她心里也有你的,更好哄。”
似乎陷入了某种甜蜜而揪心的回忆,楚云悠的神色时而温和时而狰狞,滕季尧从来没有见过楚云悠这个样子,楚云悠也从来没有对他说起过自己的过去,他也并不清楚他有怎样的感情纠葛。
良久,楚云悠才吐了一口浊气,无奈的说:“是啊,我也曾经白痴过,为那一个人白痴。”
曾经以为这就是全部,最终却形同陌路咫尺天涯。曾经并肩作战如今刀剑相搏,真不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
是上天看不惯人世间的好吗?
“云悠……”滕季尧没想着惹他陷入伤心的回忆,这下反而是弄巧成拙了,早晨,很有味道的早饭,结果两个人吃着都无甚滋味。
——~——”
冬日的阳光很足,或许是周围太冷的缘故,有一点温暖都会被人无限放大。
虞冉筱沐浴着朝阳,盯着日出的方向许久不动。
因为这是在山上,温度比平地要低一些,山顶有积雪未融,那么纯白的颜色看着她心情愉快。
白色,代表最圣洁的颜色。因为她这特殊能力,所以对色彩有一种莫名的执着。
“原来你在这里啊,小东西。”虞冉筱正愣神期间,背后传来一声戏谑的男音。虞冉筱回头看去,只见滕季尧正站在她的身后,一身浓郁的黑色好像带着很深的压迫感。
黑色,象征尊贵的颜色。
只是,他手里拿着的那件白色狐裘倒真的有些破坏了沉重感。
“云阁主,早啊。”虞冉筱笑着打招呼,若无其事的样子根本不像是那天跟他又吵又闹的小七。
“现在是辰时三刻,已经不早了。”滕季尧淡淡的说着,脸上严肃的表情好像虞冉筱犯了多大的错误似的。
虞冉筱:“……”我说阁主大人,不过礼貌一句罢了您有必要那么严肃吗?
“是么,云阁主,您对时间掐的可真是准呐。”
看到虞冉筱瞬间严肃的神色,滕季尧也被自己这个糟糕的开场弄的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了。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似乎也给了自己可以继续下去的话题,“当然,有些时候,延误一刻钟,那就是几万人生死攸关的事情。”
在战场上,才知道什么叫刻不容缓,也知道掐准时间的重要。在这四年的历练中,滕季尧已经练就了行军打仗再也不需要沙漏的本领,他本人的时间掌控能力比沙漏更强。
“是,云阁主是心系天下的,当然会关心这一刻钟会损伤多少人。”虞冉筱莫名其妙的说着,当然她也知道,有些时候为了利益最大化,会故意牺牲一小部分以图最终的胜利。
不过,折磨站在这里聊天真的不会别扭吗?她很尴尬好不好?阁主大人您真的仅仅是来聊天的吗?这么随随便便找话题真的好吗?
“那个,我是来给你送披肩的,另外,谢谢你的醒酒汤。”滕季尧走过来,捏住银色的狐裘的两角,虞冉筱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昨晚的醒酒汤你不是没喝吗?”
伸出手去想要把狐裘接过来,她的一件衣服而已那里能劳得动他大驾?
不想,滕季尧直接避开了她的手,把狐裘直接披在了她身上,然后小心的替她打好绳结。或许是第一次为别人做这种事情吧,滕季尧感觉自己的手笨的很,许久都不能准确的打结。
滕季尧那种认真的模样让虞冉筱又脸红了,心中小鹿乱撞,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