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冉筱看着他们坚决的目光,也郑重的点点头。好吧,今天就让他们都疯狂一回吧!或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呢?
齐夜遥遥的看着王府外面的围墙,依旧可以听到骑马的人来来回回的声音,王府东院他们都查过了,想必很快就会对王府进行最后的讨伐。与其到时候坐以待毙,不如现在他们主动出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想必,王爷也不会怪罪他们的决断。
很简单,三选一。
滕宇翔仔细的看着滕季尧的神色,看他有没有什么变化,可是滕季尧只淡淡的撇了那三样东西一眼,凉薄的唇掀起一个冷酷的弧度。
“怕了吗?”滕宇翔轻轻问。其实他的意思,只是想震慑一下滕季尧,也没想过要他死。实话说,这个文武兼备的皇弟他还是很舍不得的。不过,滕季尧的神色和表现却很让人意外。
滕季尧唇角一勾,挑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冷锐如冰刀的眸子微眯着,静静的看着那三样东西。那种……赐死人的时候经常用到的东西。
“这算是赏赐吗?”滕季尧淡淡的说着,在滕宇翔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抚摸过来。
他骨节分明的指尖先划过了那三尺白绫,看着滕宇翔已经慢慢僵硬的神色,滕季尧反而微笑了。
“女人自缢才会用这种东西,白绫,还是算了吧。”
然后,滕季尧又抓起那枚匕首,依旧是懒散的说:“匕首,了结人体要害也是很简单的。可是皇兄,我怕疼。”
最后,他端起那杯毒酒把玩着,优雅的脸色多了层伤悲。
“或许,只有这个会比较快吧?”说罢,已经凑到了唇边。滕宇翔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尊贵的皇上指尖微微颤抖。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他很怕滕季尧会不顾一切的喝下去。
滕季尧冷漠刺骨的眼眸淡淡的扫过来,微微一笑:“怎么,皇兄舍不得了?”
“真要如此吗?”滕宇翔声音有些暗,带着沙哑,不知道是不是为他担心。
滕季尧“噗嗤”一笑,声音淡漠,“拿东西来要我选择的人是你,阻拦的人也是你,皇兄,你到底要怎么做?”
“朕……朕……”滕宇翔出奇的沉默了,舌头打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想说就不要说了,皇兄,我只希望你记住,这杯酒之后,滕季尧就死了,而我也不愿意生活在这个勾心斗角的地方,所以,再见,不,永别!”
滕季尧说完,轻轻拨开滕宇翔的手,朝他举杯,道:“干杯!”
然后,在滕宇翔的视线中,滕季尧将那一杯毒酒,吞吃入腹。
“尧儿!”滕宇翔大惊失色,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那盏精巧的琉璃杯,从滕季尧手中滑落,落在他身下的那堆干草中。
“尧儿,你!”滕宇翔瞬间扶住他,看到他嘴角那透明的液体痕迹,焦躁的说:“吐出来!尧儿,吐出来!”
在滕季尧喝的那一刻,他是后悔的。在他脑海中回放的,都是和滕季尧四年来的一幕幕一帧帧。朝堂上与他针锋相对的他,月昕城外带领军队凯旋的他,努力指正他错误的他……
滕季尧,不要死!
“皇上,为什么要失去了才懂珍惜?”滕宇翔正在悲伤的时候,在他怀里的滕季尧突然凉凉的发声了。
优雅的音色,丝毫不见凝滞的话语,滕宇翔一愣,只见本来倒在他怀里的滕季尧又睁开了眼睛,倒是把滕宇翔吓了一跳。
此时的滕季尧,完全没有那种在皇上面前的小心隐忍,那孤傲决绝的目光看得人心间发凉。
“尧儿……”滕宇翔试探性的唤着他,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现在的滕季尧很陌生。
“皇上,不介意的话唤我玄澈吧,我觉得,这个名字更适合我。”滕季尧说着,优雅的转身,抓起他一早埋藏在草堆里的玄杀,锋利的剑刃斜挥而出,在典狱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雪亮的刀锋已经逼近了滕宇翔的咽喉。
“护……”典狱长还没有喊出另一个字,就被滕季尧一个眼神逼退,他优雅的笑,深邃的眸却掩藏了杀戮和血腥。
“典狱长大人不要乱说话哦,不然我的武器可不长眼啊。顺便说一句,玄杀的剑刃都是淬了毒的,见血封喉,且没有解药。”
滕宇翔看滕季尧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复杂,他轻声说:“难道说,那杯酒,无毒?”
滕季尧抓起地上那空了的酒杯,顺手丢给了典狱长,说:“尊贵的皇上对你有点怀疑,验验吧。”
典狱长的手剧烈抖动着,慢慢掏出一枚银针,刚触到杯沿的瞬间,立刻变为浓郁的黑色。